第八章 魔圣天君1（2 / 2）

凌玄发也出来了。

“那些东西，不能任它们在这个世界害人……”

“现在我们……”镇长迟疑着问。

“把所有人召集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否则分散开的话镇上的人都有危险，我们也很难保护。对了，血族最怕阳气太盛的地方，只要人多了，他自然不敢来。还有，乱他们会保护你们。我和雪戈去从前的废墟调查一下。”凌玄发迅速吩咐道。

“什么废墟？”

“勃亘第家的废墟。”

“哦……在北头，很好找的，虽然早已没有人烟，但还是有那些烧灼的痕迹……”

不等镇长说完，凌玄发就拉着我往那边走：“给她暂时稳定了吧？那就行了。镇长，你去告诉乱，把所有镇上的人都全部集中起来，记住，我们回来前不要单独行动！”

“这么急？”

“是的，我猜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不会使用那么毒辣的手段。”

“他们怕……阳气？”我还是第一次从凌玄发口中听到这个词语。

“生为阳，死为阴，昼为阳，夜为阴……我可以确定，他只会在晚上或黑暗的地方大肆行动。只要活人多了，阳气旺盛，他就不敢动手。过去死的，都是单独行动的人，被他乘机下了手……我预感到，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问题？”

“魔族或许又要开始行动了，这对你的世界很不利。”

谈话间，我俩已到达了小镇北头。

虽然已是隆冬是时节，这里却仍然被无数乱花野草所覆盖，显得与众不同，似乎里面隐藏着无数的秘密。确实，那曾经辉煌的家族，辉煌的历史，都早已随着故去的人们一起消失在了记忆的深处。假如不是由于这次事件，不是由于我的野心促使我帮助这群镇民，恐怕那些久远的家族故事与神奇的物件都再也不会有面世的机会了。

就在我俩眼前，透过一堵破败焦焚的花岗石墙，远远的看进去，无论房屋还是楼舍墙壁，虽然早已没有了过去的堂皇，那种破败与萧条却总也掩饰不住我心中因这些事物油然而生的感慨。

生生死死，六道轮回，这就是生命的宿命，但是当这些所谓的主人逝去之后，那些所谓的财产却还留在这个世上，或流转，或停滞，或毁灭，却完全与曾经的主人没有了任何关系。

“他们可真是奢侈，居然用昂贵的花岗石砌了如此巩固的整整一道外墙。”凌玄发也有些慨叹。

我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自然，这里绝对无法看到六十年前那惊心动魄一幕任何残留的人体痕迹，失去生命的生命体恐怕是所有事物中朽坏得最快的，就连想象中的血迹也是半丝都没有。

不知在废墟中探寻了多久，我已有些厌烦这种漫无目的的搜寻。显然，这些事情既不是我的强项，也不是我的耐性所在。此刻，凌大哥是唯一有耐性继续帮助我的人，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

我看出来了，虽然他的武士实力无法恢复并提升到更高，但随着他无数世代的记忆逐渐开始苏醒，再加上他曾经身为“创造神”的那些记忆，眼前的他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凌玄发。

但他究竟身谁？现在的他究竟怎么样？这些却不是我这样的凡人所可以理解与回答的，尽管我拥有超强的实力与膨胀的yu望。

“看，这个花纹……”

他有些兴奋的突然指着一处墙基。

那里本来被松软的泥土所掩埋，此刻已被他耐心的刨开，露出了一段黄色的石面。上面用锐利的工具刻下了一个花纹。这个纹路很小，通常不会被人注意到。

现在我却看清楚了。

“修罗花！”

凌玄发面色有些沉重，缓缓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六十年以前就有人曾经到饿鬼道去带来过这种怪异的花朵？勃亘第家族的人？有这样的机缘，才使得那十二岁的幸存者后来与魔族签订了契约，成为血族的一员？这一切，都由于那个传说中的宝藏？

“你已经想到了？”他看出了我思虑，“是的，那个宝藏中一定有这样一个秘密，使得凡人居然可以往返阴阳之界。只要我们找到那回来复仇的里奇，应该就可以得到需要的答案。只是……我更担心这里面其实还有其他并不如表面看来这么简单的推理就可以猜到的……”

“难道人间即将大乱？神魔又将开战？”

确实，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简单而孤立的复仇事件，似乎里面并没有牵扯到其他。但凌玄发就算不能预言未来，但至少也可以利用他的特殊身份获得许多常人无法看到的事实。

“你以为这仅仅是一次复仇？一个很容易就解决的事件？当然，仅只是那回来复仇的里奇一人，是很好对付的。但我今早上看到马家那些从魔界召唤出来的蚊虫，就发现事情决不简单。”

“为什么？”我可以感觉自己的嗓子正在发颤。

“普通的血族就算已经拥有了其主人某位魔族的部分力量，却也不可能将魔界的生物直接召唤到这个世界来。即使一般的魔族，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谁有？”

“在魔界，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上天下地惟我独尊魔圣天君。”凌玄发颇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回答道。

听到这个狂妄已极又充满绝对自信的名字，我不仅倒抽了一口冷气，继而又有些忧虑。我可不希望我的大好计划由于这些怪物的出现而受到影响。

“也就是魔王了。”我故意轻描淡写道。

“不，不是魔王。魔王是众魔之王，代代沿继。而魔圣天君则孤家寡人，虽然拥有魔界最强的实力，却也决不愿意与他人为伍。只有他，是世界创生之初就从混沌中分化出来的，可以说他是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拥有意识的生命。而后来创造现行世界的那位神，不过是我当时的代言人，也是在有了魔圣天君之后才出现的。”

“不过，他总是你创造的吧。”

“不，这更错了。你不知道，这个游戏系统……哦，这对你很难解释，总之这个世界，当我创造之时，并不是完全从虚空中产生的。在我的时代以前好几百年，就有人曾经编制了一些代码，试图建立一个完全自足自为的网络世界。我的工作，只是接手前人的东西，在之上完成了最后的工作，并真正创生了你们的世界。而魔圣天君，则是在我开始工作之前早已存在于这个系统中的……一种，一种病毒。”

我完全被他的话弄糊涂了。

“难怪你不懂。你的世界，以魔法与武力为行动守则，而我的世界，则以科学与技术为规则。病毒，以及你的世界这个系统，都是技术的产物。其实，那个我将要通过而返回我的世界的‘虚空之门’也不过是一个病毒错误而已。这些病毒，由于编制的巧妙，都是无法消灭的。这也就是说，在你的世界中，虽然所有生命包括神与魔在内即使拥有漫长的生命却都无法逃脱轮回的威胁，唯一例外的就是魔圣天君这样的东西。”

“可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更加糊涂了。

“假如是他挑起了战争，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大乱了。很有可能，里奇就是他的血咒契约人，而他也设法将四分五裂的魔界再次统一起来，并要对他们永恒的敌人神族开战。很不幸，人类整体上都是受神族控制的，也只有人才是神们忠实的仆人，而正是人类对神灵的祭祀给了神族强大的力量。显然，魔族的第一目标就是人，在人间搞破坏，甚至发动战争，引起瘟疫、饥荒。”

“我们注定是牺牲品？”

“那就要看这次我们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我试探道。

“……那么，一个威胁暂时可以解除，而你的yu望也将得到最大的满足。至少，你所希望的魔武工会将在这次事件中扩大影响，得到平民与贵族的支持，你的那些改革计划也将有成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