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德交归焉之伊人细语（1 / 2）

 浮生谷的夜晚，总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繁华。

天空看起来十分的干净，一颗颗的星辰，在天空之中眨眼，相应浮生谷的灯光，那一盏盏挂在屋檐之下的灯笼，透露着一种十分安宁的气息。

若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浮生谷，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居住之所，青冥虽然是世外仙境，但是却远离了世俗的尘嚣，在清明之中，很少见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封凌和梦子依外出走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若不是梦子依生性活泼，话比较多，封凌还真愿意呆在青冥，哪里也不愿意去。

但是看着浮生谷此情此景，封凌却萌生了想去走走的念头。

“一起走走？”

封凌惊疑的转过头，却发觉水清灵站在自己身后，默默的看着自己。

封凌顿时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第一次来到浮生谷时的情景，那一次，是自己主动要求水清灵带自己走走的，而这一次，却是水清灵建议，不过，两次的情况虽然不同，但是封凌的心境却是一样的。

“好，去哪？”封凌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去游船吧！”

封凌来这里的第一次，也是随着水清灵游船的，只是那是可不会水。

水波荡漾，封凌轻摇着船浆，感受着难得的心灵放松时刻。这小湖是与地面差不多平的，在船上，就能欣赏到大街小巷的夜景。

“封凌，我可以依赖你么？”水清灵坐在船头，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轻声的发问。

封凌的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自己与水清灵在一起的时光，可以说是相当的少，当时只是因为两人同样的境遇而有了一种共鸣，让两人又了话题可谈，以至于留下深刻的印象。

之后就是自己离开浮生谷，与水清灵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印象再深一点的，就是水清灵护送自己回青冥，路遇虚剑寒的那一次，水清灵拼命相救。

两人之间，可以说是君子之交，非常的平淡，但是平淡之中，却又包含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封凌确信自己是信任水清灵的，但是水清灵的想法，却还是不知道，现在水清灵这样说，是不是想和自己谈谈心事？正好自己也是满腹心事，现在能够倾吐的，也只有水清灵了。

封凌都觉得可笑，当初因为相同的境遇而喜欢在一起，然后分开，现在又是因为同一个问题而在一起，命运的安排，真是无比的奇妙。

“如果你是畅谈心事的话，我想这个位置我排在第一位。”封凌看着水清灵，两人相视一笑。

“封凌，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想象的那一步么？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到父亲为什么事情感叹过，即使经脉被毁，也不见父亲如此愁肠百结，所谓的大事，到底是指的什么？”水清灵首先发话了，问的还是一个两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这个，从字面上理解，天地改易，万不遗一，指的就是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毁灭，天地秩序，都将被改变，所有的东西，能够存活下来万分之一，已经不错了。”封凌想到第一道纪那些怪异的情形，不免感慨万分。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这岂非匪夷所思？”水清灵的眼中，写满了惊讶，不可置信道。

“一点也不难想象，到极致中，修炼到了冲夷之境，移山填海，不是难事，想要毁灭一点东西，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叫第二道纪么？”封凌索性放下了船桨，坐到了水清灵身边：“就是因为，上面还有一个第一道纪，第二道纪破灭之后，存活下来的人，才建立了第二道纪，各大势力都有过记载，道纪之中的圣者，不是与蜃魔争斗过的么？他们的力量，就是已经达到极致，给予他们时间，毁灭整个到也是可能的，但是，那只是毁灭生灵而已，蜃魔的力量，却是可以毁掉整个道纪的生机。”

“生机被毁，任何人都没有希望。”封凌想着在第一道纪之中听到的那些话，第二道纪，却还是第一道纪众人的念力在支撑着，一旦那里的人力量耗尽，也就是第二道纪的终结之日。

“蜃魔不是每一次都被镇压了么？而且，你身上的魔种，已经完全克制下来，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水清灵的消息，还不是很灵通的。

封凌摇头说道：“我身上的魔种，只是蜃魔派出来的一个先锋而已，或者说，那是第一道纪与蜃魔一起毁灭只是，逃逸出来的一丝灵魂而已，此刻蜃魔再次卷土重来，这丝灵魂想要回归而已。你不是在壬水只是，令师吩咐你去碧落通传么？壬水发生的事情，就与蜃魔有关，连你师父，都束手无策。”

“原来是这样，师父没有和我说明，只是叫我传话而已，后来又给我传信，说是不用去了，然后我就会了浮生谷，怪不得师父神色慌张的，以师父的修为，竟然也会束手无策。”水清灵顿时沉默了。

“或许，不到冲夷之境，连了解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我才明白多么可笑，冲夷之境，已经是最巅峰的了，但是对于此事面前，冲夷之境却只是敲门砖而已，而更可笑的是我们，竟然还以为自己打到了大希之境而沾沾自喜。”

封凌一阵自嘲，父亲不让自己参与此事，就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是在太过于弱小，连了解的资格都没有。

见到封凌如此沮丧，水清灵不由挨近了封凌，柔声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实力不够，也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了，父亲他们，也是为了我们才会如此的。”

“是啊，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以前的我，不明白他们的用意，不甘心于他们的安排，想要反抗，叫嚣着我的命运我做主，不容他人来干涉。现在看来，那是多么的无知。等到终于明白过来，想要好好珍惜一切的时候，命运却又如此的捉弄，我们有心无力，还是不甘于他们的安排，还是想要反抗。呵呵……我们是不是还是处于无知之中？”

水清灵却不同意封凌的意见，沉吟道：“那是不同的，以前，我们反抗的是父亲安排的命运。现在，我们反抗的，是我们自己以后的命运，前者是父亲，后者是命运。我认为，我们不是无知，你想想，以前，我们是站在他们敌对的阵营，现在我们可是与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

封凌仔细的咀嚼这水清灵的话，顿时豁然开朗，因为刚才让父亲的失望，封凌一直在钻牛角尖，认为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现在经由水清灵开导，才明白，父亲不是对自己的失望，而是根本不愿意自己参与进来此事，所有的一切，都由他封越离来承担，有他一个人，已经够了。

这个男人，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揽于一身，独自面对着，却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一直默默承受。

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一想到这一切，封凌的眼眶都湿润了。自己有过不理解父亲的时候，母亲也有过不理解父亲的时候，但是父亲却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做这该做的事情，这就是最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