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德容群主参上!(1 / 2)
光阴荏苒,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三年来,太子殿下在太傅的教导下,进步神速,再不复从前的乖张任性。阜州王对此深感欣慰,于是下令朝臣王子们一同外出围猎,顺便将围猎之后的祭祀大典作为太子的成人礼仪式。
夕鸾宫:
“老师老师!我要带这个!”商暮阳举着一件披风冲到石夜霁面前兴奋道。三年前两人说开了之后,他对石夜霁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全面配合石夜霁的教学和照顾,还总是动不动就喊着“老师”同他撒泼耍赖。
“……太子,现在是盛夏,你确定你要带这件狐裘大氅?”石夜霁正埋首书桌忙于等着他决策的有关围猎的众多事宜,闻言抬头看了商暮阳手中的所谓“披风”一眼,而后无奈地道。
“呃……嘿嘿,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商暮阳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果断把大氅扔到了一旁。
“……哦对了,太子殿下来的正好,关于此次围猎,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三年来改变的不只是太子,石夜霁也沉稳了不少,渐渐地适应了太傅的本职工作——三年前他万事以太子为中心,小心侍候;三年后他已然成为受太子尊重爱戴的老师,太子手下一众谋臣信任倚仗的真正意义上的太子太傅。
商暮阳收敛了胡闹,上前正色道:“怎么,围猎有问题吗?”
“这是王上拟定的随同名单,”他将名单递给商暮阳,而后沉声道:“除了作为主角的太子你之外,二、三、五王子和四公主也随同伴驾。”这一代的阜州王子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包括商暮阳在内一共有四位王子,两位公主。二王子商暮风十六,五王子商暮岚十三,三王子商暮云和四公主商暮雪是双胞胎,都是十四。最小的六公主商暮蕾今年才三岁,不宜长途跋涉,故不在名单之中。
“二弟才华出众,一直对我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你是担心他会借此机会陷害我?”商暮阳只扫了一眼便一针见血地道。
石夜霁看着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此次王上借三年一度的围猎祭典为你办成人礼,是前所未有的大手笔。你伴异象而生,王上一早就认定你是天命之子,这几年你又进益不少,很有为君之能,想来王上是想借你的成人礼,正式确定你的储君之位。这当口……不得不防啊。”
九州各国君王继承的规矩,一向是以立嫡长子优先,但并不绝对,毕竟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坏的太子不在少数,像从前的商暮阳就是一个典型。这样的太子将来掌管州国,定然会弄得民不聊生,所以在嫡长子继承的基础上,多半州国还设有储君制度,只有被确立了储君地位的太子或王子,才算是板上钉钉不容更改的下一任君王。
“嗯,你的担虑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们在明他在暗,只能万事小心为上了。”商暮阳无奈地摊手耸肩道。
“太子放心,臣会安排妥当的。”石夜霁自信一笑道。
“那还用说!你办事,我放心!”商暮阳很江湖范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可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浑身一抖,再次拿起手中的名单仔细地看了看……又看了看,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次奥!为什么那个疯丫头的名字也在这上面!?”
太子殿下将名单刷的贴到石夜霁面前,手指指着“德容群主柳闻莺”七个大字嚷嚷道:“我不管!老师你一定要想办法拦住那个疯丫头,否则这围猎我就不去了!”
“荒唐!成人礼这等大事岂能任由你胡闹!”石夜霁脸一板正色道,“德容群主是先王长姐的孙女,王上亲自为你挑选的、从小指腹为婚的未来太子妃,哪里就配不上你了,还叫人家疯丫头,真是不知分寸。”
“老师!你有所不知啦!”商暮阳急的直跳脚,“那柳闻莺我七岁的时候见过一次,别看她的名字听上去文静秀美,可本人根本就是只野猴子!那时候她才五岁,第一次进宫,父王要我陪着她玩,本来在长辈面前还一本正经的,父王一走立刻就嚷嚷着要爬树,结果摔了下来把我砸了个正着!还生生砸断了我两根肋骨害我躺在床上养了一个月!从那以后我就赌咒发誓再也不要见这个疯丫头!”
石夜霁闻言扑哧一笑:“太子,须知你同群主的婚事比起你的太子之位还要地板上钉钉,与其闷闷不乐,何不换个角度想呢……依臣看,你们这也算得上是欢喜冤家了嘛!”
“石夜霁!”
“好了好了,臣还要安排别的事情,对于群主的事情太子还是死心吧,毕竟这是王上的意思,臣可做不了主。”石夜霁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哼!走着瞧!我一定逼得那个疯丫头主动跟我取消婚约!”气势汹汹地撂下一句狠话后,再怎么不甘心的商暮阳也只得转身而去。
却不知道,他身后的石夜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收敛了脸上的调笑之色,露出了几分落寞喃喃道:“于内,你有群主,于外,你有谋臣,这三年眼看着你飞速成长,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教给你的了……殿下,殿下……等您坐拥整个阜州的时候,还会需要臣么……”
七日后,阜州王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车马,前往皇家山林进行围猎。
“太子太子,你还记得我吗?!”车队甫一驻扎好,便有一个一身橙色骑装,英姿飒爽的少女一阵风儿似的吹进了太子商暮阳的营帐之中,带着一脸明晃晃的灿烂笑容激动地冲坐在上首正在喝茶的商暮阳大呼小叫道。
商暮阳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噗”地一下将口中刚喝下去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咳咳!”
“太子你还好吧!?”一旁随侍的石夜霁吓了一跳,忙掏出手帕为他擦拭。
“哈哈哈!看来是还记得呀!”少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略带点得意娇嗔,纵然明知她是故意使坏,却也让人生不出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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