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村傻儿（1 / 2）

 大陆南部大李国，天气极为恶劣，常年冰雪覆盖，山峦起伏多有猛兽，建国百余年来从未有过一次大丰收，但这里的一部分百姓却过得极为富足，只因十万大山中时常能寻到名贵的药材，若是运气好寻到一株千年以上的药材，足以一辈子衣食无忧。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南部大李国也是人口最少的地方，上年份的药材多有猛兽守护，即便寻到想要采摘也是极为不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坐在自家门前，小大人的念叨，模样很是清秀，但不知道为何却透着一股子傻气。

路过的村里人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老蒋家的这个男孩每日只知道静坐发呆，嘴里念叨一些听不懂的句子。

“哥，快回屋吃饭了。”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十来的女孩，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寻常的布衣穿在身上却显得很灵动，模样与男孩长得也极为相似。

一连唤了两声，男孩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答话，起身来埋头就往里屋走去。这屋子里一家四口，妇人还算年轻，只是长得极为壮实，体重更是超过二百斤大关，家中主事的男人却很干瘦，体重不足一百，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埋头抽着旱烟。

“老蒋啊，你看大年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妇人说着说着眼里就流出泪来。

男人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娘，以后我来照顾哥哥。”小女孩乖巧的说道。

“竟说胡话，你以后可是要嫁人的。”妇人骂了一句，心里却寻思着想为儿子张罗一桩婚姻，趁着现在自家还年轻，一把子力气也能挣些钱，实在不行，就给宝贝儿子买一个童养媳妇，早些抱上孙子，说不定孙子会聪明呢。

妇人心中感慨，在两个孩子出生前，只求得一个名字，唤名思月，男孩女孩都可以用。可偏偏生了一对龙凤胎，教私塾的秀才老爷又搬家了，女孩便用了思月这个名字，男孩的名字是老蒋取的，因为是过大年的时候出生，便唤名大年。

一家人打铁为生，因为村里时常有人进山，这生日过得也算殷实，谁知道女孩思月聪明伶俐，男孩大年却是一个傻儿，每日嘴里只知念叨些听不懂的句子，起初以为是中邪了，请了不少道士也没见好，这一晃十年过去了，还是个傻儿。

“大年啊，吃了饭跟着爹娘去打铁吧，等爹娘老了你也能有口饭吃。”妇人试探性的说了句，心里也没报什么希望。

谁知道傻儿却点了点头，这到把妇人高兴坏了，先不论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至少傻儿子这次有反应不是。

山村也没有私塾，老蒋家打铁为生，也不用进到老林子里寻找药材，饭后小女孩收拾屋子，整理家务。

妇人牵着傻儿到了旁边的铁匠铺子里，这时老蒋已经踩起了鼓风，一块刀胚渐渐被烧得发红。

这打铁的手艺是老蒋家祖传下来的，只因老蒋从小身体瘦弱，举不起锤子，就给他寻了一名壮实的媳妇，也就是现在的妇人，别看她一个女人，却是天生神力，举起锤子来落地有风，势大力沉。

妇人见丈夫把绯红的刀胚夹出了炉子，对旁边的儿子道了句：“傻儿，你看着娘是怎么打的。”

说道，妇人就提起一边的大锤子，足有婴儿的脑袋那么大，柄是黑铁木做的，整个锤子足有一百八十斤，可在妇人手里却好似没有重量一般，单手紧握轻轻一举，碰的一声，重重砸在刀胚上。

“落！”“起！”“落！”

不过妇人只知道用蛮劲，全靠老蒋在一旁指挥。

简单的词汇在老蒋口中念道，布满老茧的手不停的翻动着刀胚，两夫妻一个使锤敲打，一个灵巧的控制着刀胚翻动，配合得如同一人，而且两个人一起，速度竟比别家的铁匠一个人快出好几倍。

砸了百余下，刀胚渐渐成形了，这时候老蒋也提起二十来斤的小锤子，只需要在稍微敲打修饰，开封后这把刀就算成了。

妇人停下来歇上喘口气，儿子还站在一旁观看，难得的儿子这次没有乱跑，看神情也是很专注，妇人心中一动，莫不是这傻儿对打铁有兴趣。

“大年，你来试试，像娘这样打。”说着妇人把老蒋手上的小锤子递了过去，谁知傻儿子摇了摇头却是不接。虽然明知道结果，但妇人还是忍不住一阵失望。

“大年，你干什么。”妇人忽然一声惊呼。

只见傻儿忽然提起了那把一百八十斤的大锤子，并不强壮的双臂猛一用力，竟然把锤子举了起来。妇人连忙一把抢过儿子手中的锤子，很是后怕。

这一耽搁，老蒋也停下了来，刀胚却是冷了下来，最后的工序一耽搁，却是不能在敲打成型了，只能放到一边，烧红后在进行最后的敲打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