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爱，要力所能及（2 / 2）

伊万看着这个放牧着国王的牛群的牧牛人，觉得很是眼熟。

他走了过去仔细打量，吃惊地发现竟是那忘恩负义的普特国王。

“呀噢，”伊万吹着口哨，说道，“来看看，我亲爱的兄弟，瞧这个牧牛人，你能看出他和别的牧牛人有什么不同吗？”

叶莫里亚走了过来，还没有说话，那个牧牛人已然发现了他们，看到这两个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牧牛人忽然哭了起来：“啊，善良的外乡人，不要轻易听信别人的谣言，请不要再在我悲惨的经历上添加悲伤。”

“你的经历很悲惨吗？”叶莫里亚好奇地问道。

“善良的外乡人，你们不知道我的痛苦：这个国家以前可是我的，我是从前的国王，可是你们看看，我现在落魄地在这里放牛。呜呜……”

“你为什么会从国王变成牧牛人呢？”叶莫里亚看了看旁边冷笑的伊万，继续问道。

牧牛人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了听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过去，我曾经当了很长时间的光棍国王，那种经历让我失去了辨别妻子的从容，结果在我的一时冲动后，我带着我的侍从们去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一个非常遥远的国家，向那里的巴霍拉默耶依国王的女儿——娜塔莎≈8226；巴霍拉默耶夫娜求婚。谁知道，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成为我的王后之后，一回到我的王宫，便将我赶下了王位，打发我来放牛，而她自己则掌管了原本属于我的国家。每天，当我赶着牛群回王宫的时候，她就非常恶毒地斥责我，辱骂我！不让我吃饱，也不让我睡好……”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伊万慢慢走到普特的面前，说道，“我曾经对你说过：‘美丽的姑娘也将有，但也许她并不归你所有。’我还曾经劝过你：‘不要去追寻不属于你的东西。’”

“伊万？你是伊万！”普特认出了伊万，却扑到他的脚下，哭得更伤心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伊万≈8226；努什卡，请帮助我把我的国家夺回来！我会给你一个最高的官职，也可以赏赐你的朋友为将军……”

伊万冷笑着摇摇头，说道：“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悔改，任何事情都以自己为中心，认为所有人都该为了你而考虑。当不幸落到你身上的时候，你是温顺而慷慨的；我也领教了你躲过不幸时对待别人的报答，那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像你这样执迷不悟的人，受到的惩罚还远远不够。你来说说，是让我像你对待我一样砍下你的双腿，还是拿走你身体别的部分？”

当了牧牛人的国王听到这番话，吓得要死！立刻边发出惊骇的叫声，边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远远地不见了。

伊万看着他逃走，并没有去拦。

“你不想找他报仇吗？”叶莫里亚问道。

“没那个必要了。”伊万摇着头说道，“我觉得他这样的人真是可怜。如果狭隘的心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他的世界的一切都会成为不真实的虚假，犯下任何的错误，自己都找不到真正的理由……也许他就将这样糊涂地度过余生。”

伊万和叶莫里亚走进了王城。在娜塔莎的掌管下，早已废除了入门税的制度。

来到王宫的后院时，一个老婆婆把伊万叫住了。

那个老婆婆仔细地瞧了瞧伊万，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好小伙子，你是不是从前国王院子里挑水的运水工啊？”

伊万见自己被认了出来，笑着说道：“是我，亲爱的哈芙洛奶奶。”

“哦，真的是你，亲爱的孩子！你不仅活着，还健康地回来了！可这里传说，你好像死了。新来的运水工，连一小罐水都不给任何人，而你帮助和满足了所有的老弱病残的人。因此，大家一直都在可怜你，思念你呀！”

后院的老婆婆忙乎起来，给善良的小伙子们喝好了，吃好了，烧好了浴室。于是，伊万和叶莫里亚补足了旅途的饥饿，洗去了旅途的风尘，浑身舒服后，在老婆婆的家里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后院的老婆婆却高兴的没有睡，她来到国王的院子里，向所有曾经受过伊万帮助的人说道：“伊万没有死，伊万没有死，他就在我的家里睡觉呢！”

所有真心念着伊万的人都高兴起来，逢人便讲。

于是，伊万回来的消息没有多久便传到了国王的内室。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现在的女皇——娜塔莎，便召唤了贴身的侍女，说道：“勇士伊万≈8226；努什卡已经回来了，你去叫他来王宫见我。”

伊万受到传唤，与他的朋友叶莫里亚一起来到王宫的庭院，如今的女皇已经等在那里。

娜塔莎女皇一看见他，立即从高高的台阶上飞跑下来，伸出白嫩的手，让伊万吻了一下，高兴地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不在人世了——那个骗子国王说你好像是因为在船上喝醉，掉进了海里。我为你伤心流泪，一回来，我便把那个自大的骗子赶去了放牛……”

“如果您允许，我可以向您诉说真相。”伊万恭敬地说道。

“好吧，”女皇看了看伊万，转身向里面走，“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美酒和佳肴，你可以和你的朋友边吃边说。”

伊万回头时，发现叶莫里亚在发呆，便推了推他。

叶莫里亚惊醒后说道：“她真美，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皇。”

伊万笑笑，和他进了里面。

在席间，伊万向娜塔莎女皇讲述了事实的真相：国王怎样在他的酒里下药，怎样在他睡梦中砍掉了他的双脚，把他推进了大海，他又怎样回到岸上，遇见身边的朋友，两人结伴，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治疗疾病的神水……

在伊万讲解的过程中，叶莫里亚时常痴痴地望着娜塔莎女皇，还好女皇的注意力都在伊万身上，没有在意。

“竟然是这样！这个卑鄙的家伙！”听到真相，娜塔莎女皇生气地叱道，“如果早知道他这样对待你，我就不单罚他当牧牛人了这么便宜……可惜听侍卫们说，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已经逃的不知所踪，没法找到了。”

娜塔莎女皇美目凝注在伊万的脸上，轻轻地说道：“那个骗子并不是我的丈夫，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该是我的丈夫……”

伊万看到她的眼神，明白了她的心意，低下了头，委婉地回绝道：“也许我将走遍天涯，也许在以后的某一天我将找到属于我的归宿，但现在，不在这里。”

娜塔莎女皇眼神黯淡下来，说道：“像你常说的，不要去追寻不属于你的东西，我不会强留你的……”

伊万深深地行了礼，告辞离开。

在外面，叶莫里亚叫住了他，说道：“兄弟，看来我不能陪你去流浪了。我找到了我的归宿。”

伊万想起他见女皇的神情，笑着拍了拍他，说道：“如果不属于你，不要勉强。不过，祝福你！而且，你是个真正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