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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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她的一瞬,韩凌神色一松,手里的木箱随即塞到了她怀里,“我也挑不出来哪些好看,哪些不好看,干脆多买了几样。”

那木箱入手,一股沉淀。

里头全是姜姝喜欢的金叉首饰。

姜姝怔住,“不过是定个亲,倒不至于让你掏了家底”

“侯府是门好亲事,幸得你脑子清醒了一回。”韩凌拉了她入座,不忘取笑她,“你那寡妇梦,尽早断了的好。”

去年姜姝有说过一门亲。

刑部侍郎王家。

两家才刚有了那意,还没来得及提亲,王家也不知道犯了何事,大理寺卿范伸亲自上门。

当日王家一个不剩。

后来韩凌每回说起这事,姜姝都惋惜,若是王家能晚一步遭难,她倒宁愿当个寡妇。

一人过着,省得应付来应付去。

若是换成往日姜姝定会辩解一二。

今日却无心玩笑,只问韩凌,“你当真要进宫。”

韩凌眉头这才浓上了一抹愁绪,一把抓住了姜姝的手,满脸哀求,“药罐子,这回你得帮我一把。”

药罐子的绰号,是韩凌儿时取的。

每回一有事,唤的就是这声。

姜姝以为是明日的选秀,干脆的道,“你说,只要有法子,咱都得试一试。”

韩凌却道,“前儿礼部的牌子落下来,母亲不想我入宫,想出了一个损招,将我的名额给了新入府的一位庶出妹妹,改成了韩漓。”

姜姝一愣。

倒不知道她何时多了一个庶出妹妹。

“这事是母亲不厚道,再如何,我也不能去害人。”韩凌手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通关的文书,还有几张地契和银票交给了姜姝,“亥时一刻,你来后院,我将人交给你,你帮我送到城门口,她自己出去便是。”

姜姝狐疑地道,“名字都已报上去了,如今走,能成?”

“横竖才进国公府,还未在众人面前露过面,人不见就不见了,谁会在意。”

姜姝皱眉,“那韩国公府入宫的名额,该如何应付。”

“我进宫啊。”韩凌一脸轻松,“有姑母在,难不成当真还能让我陪葬,况且如今只是说选秀,也没说一定会选去圣上的后宫,东宫太子不是还没成亲吗,姑母是皇后,总不能让我乱了辈分”

韩凌说完,面上明显多了几丝娇羞。

她喜欢太子,姜姝早就知道,一时没好气地道,“就为那么个人,你甘愿犯险,连命都不顾了。”

奈何韩凌心意已决,将那通关的文书和地契银两一把塞到姜姝手里,“母亲盯的太紧,这回我能出来,下回就不一定了”

说话的功夫,屋外一阵脚步声,又上楼来了一批人。

小二推门进来送菜。

韩凌出来一趟极为不易,见姜姝终于收了东西,也不急着回去了,“横竖都来了,咱先瞧完戏再走,我还有好些话要同你说呢”

适才进来的那批人,入座在了隔壁雅间,全是一帮大理寺爷们。

做东的,正是侯府世子范伸。

醇香楼的掌柜亲自奉上了酒菜,如同祖宗一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范大人稍候,戏曲马上就开唱”

须臾,楼下便响起了锣鼓声。

戏班子开唱了。

今儿唱的是蜀地的变脸。

隔壁韩凌终是架不住那热闹劲儿,硬拽着姜姝出了雅间,“咱戴着帷帽,没人认得出。”

唱戏的台子搭在楼下。

底下的散座,人多嘈杂,锣鼓声一起,需得垫起脚尖,伸长脖子才能看到台上。

楼上的雅室却不同,每个雅室之间只隔了一道墙,前面有一条两人宽的长廊,可观景,也可通行。

戏曲开唱后,不少人都走了出来。

按理说两人戴着帷帽,确实很难认出,可不巧的是,与范伸一同前来的还有大理寺的寺正韩大人。

韩国公府的二公子韩焦。

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哪怕化成了灰,韩焦也能认得出来,瞥见那道身影时眉头一皱,不由起身唤道,“韩凌?”

倚立在廊下,笑的正欢的两人,闻声齐齐回了头。

不过一瞬,姜姝便变了脸色,犹如当头遭了雷劈,愣愣地看着坐在软榻上的那人,漫不经心地转过了头。

适才瞧的热闹,姜姝早已掀开了帷帽上的白纱,此时一张脸暴露无遗。

楼底下又是几道“咚咚”锣响,姜姝的心肝子仿佛也跟着颤了两颤,对面的范伸却是平静地挑起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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