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奇葩相亲事4(1 / 2)
“何为荒唐?不就是世事,超出了你的认知吗?但对那儿的人来说,洪水不但润泽了土地,所带来的淤泥,还是最好的肥料。洪水泛滥时,他们以捕鱼为生,洪水退去后,他们就开始耕种,成为当地著名的粮仓。”
一杯清茶,捧在她的手中,缥缈的水汽氤氲了她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白前喃喃道,“这就是——
“无为而治。”
总结精辟,无羡给他点个了赞。
“治水不能一概用堵,而是因地制宜,道法自然。此番你若去了山东,办事还需稳妥些,可别像刘家村似的,与当地的百姓闹僵了,到时候可没半仙来救你了。”
“白某明白。”上次的教训真心深刻。
两人又聊了一阵,分手告别。
无羡本想趁李霸不在时开溜,脚都跨出了门口,还是被她爹给逮了个正着。
“金鱼池也算是京师一景,爹爹我难得出来,姐儿不陪我逛逛?”眼中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别有深意。
“哪能呢!”无羡嘴角扯着笑,站在她爹的右边,伸出手臂来,让她爹扶着走。那副狗腿的样子,同宫里的小公公似的,可把她爹给逗乐了,之前所有的不快,像似全都抛到了脑后。
两人对京师完全不熟,不过有马哲这个地头蛇在,不逊于任何一个导游,边走边介绍,一处处景致挨个儿带着他们逛过去。
围着金鱼池绕了半圈,李霸指着一个凉亭道,“爹爹有些累了,咱们去那边歇会儿吧!”
无羡不疑有他,到了地儿才发现,凉亭中早有一名衣着云纹襕衫的少年候着了。
“好巧啊!居然在这儿见到了贤侄。”
巧吗?
无羡看着她爹那副慈爱得有些过分的姨父笑,就猜到,一定是他特意安排的“巧”遇了。
反正都应付了三场相亲了,也不在乎再多那么一场。
随着她爹步入凉亭,拉近了距离细看,那人属于清秀型,脸庞的线条谦柔平顺,勾勒出一股淡淡的书卷气。
不惊艳,但很耐看。
不过……
无羡总觉得那人的眉目之间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李霸介绍道,“这位是国子监生,书读得不错,是凭自个儿的本事,被国子监录取的。”
无羡目露赞赏。
国子监的报考难度,堪比后世的清华北大,问题是,人家招收的名额少得可怜,还没清华北大多。
能凭自个儿本事被推优录取,实力绝对不俗,日后考中两榜进士的几率相当之高,必然是各家争抢的香饽饽,怎么会被她爹给撞上的?
监生手掌向上,指向了无羡,“这位想必就是令嫒了吧?”
李霸哈哈一笑,一张肥脸凑到无羡的边上,并列在一起,“是不是同我长得很像?”
监生嘴角一抽,不好昧着心点头。
无羡的相貌随母,与李霸长得真心不像,只有眉宇间的那一抹匪气,倒是将李霸的继承了十乘十。
神似,也算似吧!
李霸将监生好一通夸赞,如今,他也想通了,京师的武将都没落了,子弟不习弓马,出门连马都不骑了,改坐了轿子,弄得像个娘们似的。
与其找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做女婿,还不如找个勤勤恳恳读书的。
反正,他家闺女的学问也不赖,骂人的时候引经据典,说辞一套一套的,贼溜,连当朝阁老都说不过她,可威风了。
嫁个士子就士子吧,大不了在议亲之后他亲自上阵,手把手,好好训练下未来的女婿。
他能培养出一个文武兼备的闺女,还怕不能培养出一个文武兼备的女婿来?
嗯!就这么决定了!
在心中定下了规模宏大的未来女婿培养计划,李霸抬眸再看监生,越看越顺眼。
与那些死啃四书五经的书呆子不同,监生并没有谈些叫人昏昏欲睡的经学,或是夸夸其谈的经纶,聊的都是些衣食住行和京中的见闻,充满了烟火气。
明明监生与她爹聊得很畅快,无羡却是抿起唇来,总觉得,他的身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疏离。
这种违和感是从哪儿来呢?
她的余光,瞥到了近在咫尺的美人靠,顿时明白了!
是座位!
两人足足聊了一盏茶的工夫,座位分明就在边上,可监生从来没请他们坐下过。
她爹本就是行伍出身,体力非常,让他站上一天都没什么反应,又是个憨憨,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个问题。
既然心生轻慢,为何又要迎合她爹?
难道是看上了她厚实的嫁妆,想要靠她少奋斗三十年?
无羡双手抱胸,懒散地靠在边上的柱子,抱着看戏的心态,看他究竟想做什么,猝然对上了她爹的那双小眼睛,还朝她眨巴了两下。
“漱心斋的点心不错,就在这附近,姐儿饿了吧?我去买些来尝尝。”
饿个头!
她刚从漱心斋出来,胃里的点心还没消化呢!
明显就是拿她做借口!
她要抗议!
李霸可不管她愿不愿意,丢下一句,“替我好好招待这位倪公子。”一溜烟跑了。
对方目送李霸走远后,唇角的笑意蓦地收起,变脸道,“李姑娘,请你自重,不要再女扮男装,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他是扯着嗓子喊的,声音不小,将四周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哟!看不出来,这个俊俏的小郎,居然是个姑娘家。”
“怎么回事呀?”
“这还看不出来?啧啧,肯定是缠着男人,让人厌烦了呗!”
“下贱的胚子,就这么缺男人吗?追认都追到大街上了,还要不要脸?”
……
监生似乎没想到,言论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看着围观者脸上的鄙夷,他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做任何解释。
马哲愤然跨前一步,用身躯挡去众人投向无羡的不善目光,“今日是我家主子第一次遇见你,倒想问个明白,刚才的话说得不清不楚,究竟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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