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扭转乾坤,不忘初心(1 / 2)
“用过香胰子的,都该清楚是个什么样儿。但是这家铺子卖的,却与别家完全不同。蘸水之后,会磋磨出涎液一般的透明拉丝,还保存着鲜丽的花瓣,就像是吸食了生气。不是用人做的,是用什么做的?”
鬼魅之说,向来被人津津乐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小姨夫家的二表叔的堂弟,就是做香胰子的。也试过将花瓣加入胰子里。说来奇了怪了,这花瓣一混入胰子里,就枯黑了,哪有那般鲜丽的色泽啊!”
“那几人言之凿凿,说不定是真的。”
“你们说,若是我们用了这种花胰子,会不会也被吸走了生气?”
“别吓我,我刚买了一块,还没用呢……”
“别用了,作孽哟!快去退货吧,东西还不便宜呢!”
“说得有理,我立刻就去退货!”
……
何关听着堂下的窃窃私语,知道风向又变了,事关铺子的声誉,由不得他们泼脏水,“休得血口喷人,咱们家的胰子,都是用羊脂做的。”
“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有证据吗?有本事,你当众演示花胰子的做法,让大伙儿瞧个明白!”
何关呼吸一沉,他算是明白了,那些人绕了一大圈,原来是冲着花胰子的制作秘方来的!
这可是他和主子研究了好久,才摸索出来的秘诀,是他们赚钱的依仗,怎么能白白向世人公开?
忒不要脸了!
胸中怒火升腾而起,对着那几个无赖就想开骂,被马哲给拉了回来。
“稍安勿躁,先听听主子的意见。”
堪堪将何关安抚住了,他扭头望向了混在人群中的无羡,见她摇了摇头,心中了然,对着堂上的李元芳施了一礼。
“既然上了公堂,自当将事情一件件掰扯清楚。这三人身上既然有伤,还是验一验为好,以免日后伤重不治,反而赖在我等的头上。”
李元芳觉得有理,叫人将三人带到后堂验伤。
待三人离去后,马哲又道,“刁民谤口,多有不实之处,恳请大人将三人分开,一一审问。
“本铺用了谁的尸体?姓什名谁?年龄多大?相貌如何?身高几许?
“那人几时失的踪?
“最后一次是在哪儿见着的?
“何时、何地发现是我们的铺子所为?
“当时具体情形如何?
“相信将这些问题问完,真相即可大白于天下。”
李元芳望着马哲的眼神,骤然深邃了几分。这人跪在他的面前时,恭顺而不卑怯,处变不惊,条理清晰,一看就不简单啊!
能培养出这般的管事,身后的东家必然更不简单,非富即贵。
让他最为赞赏的是,对方没有以权压人,处处按照堂上的规矩来。
如此甚好。
三人验伤的时候,哼哼唧唧,口中不是喊着这儿疼,就是嚷着那儿痛,好似身上没一处好地方。
仵作是谁?
主业可是验尸,伸手往他们身上一摸,就知道骨头有没有断、脾胃有没有伤,哪里是如此轻易就能蒙骗的。
不久刷刷几笔,就将他们的验伤结果,呈现到了李元芳的案上。
李元芳看着结果,不觉冷笑。三人之中最重的一处伤痕位于脸上,那么明显的位置,明摆着就是被人看的。
验伤的时候,一个个还不老实,打算蒙蔽仵作,假装重伤。
不是碰瓷,还能是什么?
李元芳心下对马哲的话,信了八九成,让人将其分别关押,依次带到堂上问询,问的正是马哲之前提出来的那些问题。
三人答得磕磕绊绊,证词完全对不上,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啪!——
惊堂木重重落下,“尔等刁民,诬陷西市番货铺,伤人性命,毁人货物,坏人名声,罪当恶极,重则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何关对这个结果,已经知足了,岂料马哲再度开口道,“小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恩准。”
“何事?”李元芳问道。
“经商以诚为本,以信至上。如今小店的声誉被此等刁民败坏殆尽,若遇有心人散布谣言,无人再敢光顾,损失不免惨重。恳请大人将此三人游街示众,为小店正名。”
何关双眼一亮,这招妙啊,他比马哲多做了那么多年的掌柜,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永派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本来还以为就是个武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像那个三省似的,想不到处理事情来如此周到,真是捡到一个宝了。
对方的提议合情合理,李元芳没有拒绝的道理,一口应诺。
何关欢欢喜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向主子邀功去了,“主子您看,这事咱们办得漂亮不?”
“漂亮!”无羡不惜赞美之辞,“不过,首功当属马哲的,你啊,性子还得磨一磨,一点事就激动起来。”
“哪是一点事?他们要的可是花胰子的秘方!”很重要的好不好,“若是公开之后,还让咱们如何独占市场啊!”
胡勒根拧眉,“对方有备而来,说不定还有后招,还是要小心为上。”
几人正说着,一名吏目前来,对着无羡躬身作揖,“这位想必是西市番货铺的东家吧?府尹大人有请,请您去后堂一叙。”
无羡挑了挑眉,那李元芳的嗅觉倒是敏锐。问案之时,她与马哲仅用眼神交流了一次,就被他给瞧出了端倪。
见见也好。
京师风起云涌,以后说不准还会经常与这位新上任的顺天府尹打交道,若是能交个朋友,最好不过。
“请前面带路。”
无羡带着马哲等人,跟着吏目一路来到后堂,见李元芳端坐于主位,板着个脸,不怒自威。
无羡的眼角带着三分笑意,作了个揖,“民女李无羡见过大人。”
李元芳眉角一跳,没想到对方是个姑娘,而且还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李无羡!
他身为父母官,经常通过市井流言了解民情。自从万寿节过后,她的大名,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无论是与北元使者比武,为小倌奏登闻鼓,还是当众怒怼杨修撰,都不是一名普通的闺阁女子敢做的,何况她还是琉璃居背后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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