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事总多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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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湫再次无言以对。

这世界上,似乎只有他白石湫一个人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也只有他一个人始终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位在白石桥眼里志大才疏的大师兄,努力地试图揭破师潇羽话里的破绽,那神色,有些固执,有些孤独,还有些愚蠢。

每次,他理直气壮地向师潇羽发起质问,最后都会落得个哑口无言的结果,好似他的每一次发问都正好落在师潇羽的预料之中,丝丝入扣,天衣无缝。

词穷兼智穷的他深深地觉得眼前这名女子远比天下许多男子都要聪明得多。

“祁夫人真是仁善,”白露寒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杏娘,“不过,你就这么放虎归山,只怕会后患无穷啊。虽然这刀不是昆莫的上等兵器,但终究是在莫二先生十大兵器榜上上过榜的,想他是绝不会轻易让于他人的。”

“原本我们也正在担心着呢。哎,适才我就不该贪这把名刀而留下它。”杏娘沉沉地叹了口气,不无懊悔地说道,“今日他为了轻骑脱身,也为了迷惑你们,故而留刀于此。日后他俩脱了险,势必要回来报今日这夺刀之恨的。到时,我们几个人怕是不好对付呢。”

“不过现在我放心了。有白前辈助我们一臂之力,明日就算他秦樵关倾巢出动,我们也不怕啦。”杏娘转忧为喜,于眉眼处微微露出一丝明媚之色。

“我什么时候说要助你一臂之力了?”白露寒在心里说道,他不露声色地瞥了杏娘一眼,婉言推辞道:“祁夫人,太看得起我白某人了。”

“仙翁,您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们高看你了?”师潇羽故意高声道,“难道说刚才你们八人都没打赢那二樵客啊?不是吧,白大哥?”

这一声“白大哥”来得很突然,白石湫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是在称呼自己,直到师潇羽拿着问询的目光问向他时,他才一脸局促地回答道:“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要推辞啊?咱们不是要做交易吗,竟连这么一个小忙都不帮?”师潇羽一脸不忿地嘟囔道。

“这是你们与秦樵关的恩怨,与我们何干?”

“与你们何干?哼,我看你是故意想放走他们吧。”

“我说了我没有。你不要再信口雌黄!”

“如若没有,你又为何会说出‘与你们何干’这样的话来?”

白石湫很是气恼,他不明白这个嘴毒的小丫头为什么总是挤对自己?他想不通,也辩不过,心中愈是郁愤。

师潇羽则趁势转头向其师父言道:“仙翁,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今日这二樵客害你受伤,你就这样轻易地饶过他们,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还有啊,秦樵关现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早已不复当日之雄风,你们被这样的门派欺到头上,居然不还手,这知道的呢说你们青枫浦宽宏大量,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青枫浦不如人家呢。”

“我师父确实受了点伤,可那铁笛龙伤得比我师父重得多,人家要说也只会说他们秦樵关不如我们,怎的会是我们不如他们?”白石湫虽然嘴拙,但闻师潇羽言语之间有轻侮师门之意,他马上心急地出言维护道。

倒是白露寒不屑地冷冷一笑,似乎早已看淡了这徒然自累的一身绣羽,也似乎早已看透了师潇羽这番话的用意。

只是被师潇羽这样公然耻笑,他心里多有些难堪。他本想开口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可一想到下半句话,他又没将它说出口,况且,以他之尊位和这么一位丫头饶舌,实在有失身份。

故此,他微微转眸往身边的徒弟们瞥了一眼,只可惜素日那位口齿伶俐的二徒弟不在身边。

这时,眼神乖觉的白石窟适时地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小姑娘你怕是忘了,我们今日是缘何至此的了。”

白石窟说话从来都这样不直接,用白石桥的话说,就是“含着骨头露着肉”,白石湫每次听了,都要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次也不例外。

“三师弟说的正是哩。我们青枫浦要是不如他秦樵关,他们二人又怎会落荒而逃?”

“对啊,你们今日风尘仆仆而来,不就是要追他们二人么,既是如此,那你们更应该留下来啊!你师父说得对,这昆莫迟早是会回来取他的刀的,所以啊,你们与其跟在人家后面吃尘土,还不如留下来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啊。”师潇羽提议道。

“以前不是有一个叫孔子的说过这么一句话嘛,叫——叫什么——穷——穷人……不,穷口什么什么追的,我记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说啊既然对方败局已定,你就不应该穷追不舍。这兔子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那叫穷寇莫追!是孙子,不是孔子。”白石湫纠正道,就像是在检查师弟们的功课一样严格。

“对!”师潇羽不无兴奋地呼道,“孙子!”犹似占得了什么便宜。

“……”白石湫窘然失语,脸色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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