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苏梁浅的目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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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羡想的,和苏梁浅考虑的,完全就不是同一件事。

季无羡见王承辉离开了,走向苏梁浅,眼睛从谢云弈的身上带过,“幸好这小子不喜欢来阴的。”

季无羡想到,自己以往总将王承辉当成纨绔对待,每每将他揍的鼻青脸肿,这要王承辉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在他完全没预料的情况下来阴的,季无羡单想想,后背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些庆幸,王承辉和夜傅铭不是一类人。

苏梁浅轻笑出声,“傻人有傻福。”

季无羡很快反应过来,“傻?我才不傻呢?不是,苏妹妹,你怎么还有心情笑呢?你就不担心,西晋的人会打进来?虽然你的判断是有一定的道理没错,但万一呢?万一他们打进来呢?这不是开玩笑的,泗水是屯了兵,不过就目前两个县城这样的形势,一旦他们攻打进来,都不用打进来,那些百姓就先乱了,到时候你还是危险。”

季无羡拧着眉,满是担忧,还有对苏梁浅的关心。

他觉得西晋既然扎营操练,定然就是有那个意思的,他们若只是示威最好,但哪怕是万一,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你如果也要回京城,可能得晚点。”

季无羡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可不像太子那样贪生怕死,你之前说你要去西晋,你支开太子他们,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季无羡猛地想到什么,突然问苏梁浅,随后凑近,“西晋和北齐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你去那里做什么?万一要被人发现,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苏梁浅既然已经开始布局,季无羡就是劝也知道希望不大,但实在是忍不住。

“不会有事。”

简单的四个字,云淡风轻,季无羡却淡定不了,他看向谢云弈,“我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公子,你来吧!”

谢云弈看着苏梁浅,用不容商量的口气道:“要去可以,但是必须带上我。”

季无羡倒,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能说什么?哪有这样惯的?彻底惯坏了要!

苏梁浅看着季无羡那样,劝了几句,不过见效甚微。

“萧凭望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急迫,太子定然会加快速度筹措银子,在此之前,她还得说服萧凭望回京。

“我也不怎么清楚,估计就那样吧,我等会找个人去看看,下床应该没问题,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想恢复到从前,肯定是没那么快的。”

苏梁浅点了点头,找了个人去看萧凭望。

且说另外一边,太子从苏梁浅的帐篷离开后,一心想着早点回去和夜傅铭商量对策,走的倒是挺快,但因为沿途经过的时候,一直有百姓上前搭讪,拦着感恩道谢,被拉慢了速度。

太子的恐惧慌乱,丝毫没比之前去找苏梁浅时的少,因为想着早点筹到银子,早点就可以离开这个危险的是非之地,他更加心急,对那些百姓,态度已经不是用冷漠二字可以形容的,尤其是苏梁浅那个范围的百姓,成群成群的聚拢,将他回去的路都给拦住了,他应付的心浮气躁,最后直接发飙了,让他们让路。

那冰冷阴沉的神色,可以说是毫不掩饰的厌弃,将那些百姓都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那人一脸懵圈,看着四周的同乡。

“还能怎么了?肯定是想赖我们的银子,结果被苏大人驳回了呗,你说说,这堂堂一国太子,做事怎么比个娘们还小气!”

“苏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啊,为了我们,将太子都得罪了!”

王承辉从苏梁浅的帐篷离开,就见那些百姓聚在一起,大贬太子,歌赞苏梁浅,他没出声,在人群里面听了会,很快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有些替出银子的太子难过,但莫名想笑是怎么回事?

王承辉虽然是在太子之后离开的,走的也慢,但是因为没有那些百姓拦着,再加上太子因为心急赶路,摔了个狗啃泥,也耽误了点时间,太子刚回到帐篷没多久,王承辉跟着就到了。

王承辉进了帐篷,四下环顾了圈,没见着太子,看着夜傅铭问道:“我太子表哥呢?”

夜傅铭回:“太子回来不慎摔了一跤,正在换衣裳。”

“噗嗤!”

王承辉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再想到那些百姓的议论,瞬间觉得,果真人这一倒霉起来,连走路都摔跤。

“他那德行,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惩罚他!”

王承辉幸灾乐祸,说出的话更是没有遮拦,没有对夜向禹的半点同情。

“王承辉,你说什么呢?”

太子刚换好了衣裳出来,他手指着王承辉,神色气恼。

越想越气,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表哥?简直比五皇子还不如。

虽然老五不成器,但不会给他哥添乱啊,就算添点小麻烦,也不会这么气他。

王承辉看到太子,脸上的笑都沉了下来,一副看他不爽的样子,“实话实说啊。”

夜向禹气的想揍他,王承辉才不怕他,接着道:“我说表哥,你老说自己是太子,你也知道自己是太子,我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太子的样?就算怕死想回去,也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吧,你不觉得丢人嘛?我都丢脸死了,那些百姓不知道内情,还以为你是不想给银子呢。”

太子听王承辉说的这些,哼了声,“你不怕死?难道你就不怕死?本宫是太子,身份尊贵,性命也更加金贵,那些凡夫俗子懂什么?”

夜向禹说的是冠冕堂皇,王承辉再次被他的奇葩观点惊到。

原来贪生怕死,也是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

而且,他刚说的那些,生啊死啊的,好像并不是最重要的,不过也是,一个眼里没百姓的太子,又怎么会在意他们的看法?

夜傅铭却是拧了拧眉,问王承辉道:“小世子可是回来的时候听说了什么?”

夜向禹看了夜傅铭一眼,随后问王承辉道:“你留下来,苏梁浅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王承辉自己给自己倒茶,在桌旁坐下,“我姓王,又摊上你这么个表哥,她能和我说什么?”

王承辉将茶水饮尽,还没继续说话,夜向禹很快就凑了上去,他也坐下,轻拍了拍桌子,看着夜傅铭和王承辉,用认真的不能再正经的口气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事,现在,快点想想办法,怎么将那十万两银子筹出来,保住性命,这才是最要紧的。”

夜向禹从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领,随后取出一叠东西,啪的放在桌上,“这是本宫动身前,母后给我的银子,是用来给本宫防身,以备不时不需的,总共是两万六千两,现在本宫全拿出来了,剩下的,你们两人想办法。”

夜向禹的动作帅气大气豪气,可看着桌上的银票,却是一脸肉疼,显然是舍不得的。

当然舍不得了,他要愿意拿出来的话,昨儿个让夜傅铭想办法,自然会告知这笔银子的存在。

他本来是不想拿出来的,但现在继续呆在这里,耽误的已经不仅仅是时间了,而是会有性命之忧,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夜向禹,藏不住这笔银子了。

“你看我干嘛?”

王承辉见太子看他,脱口问道,口气不善,避之不及。

夜向禹凑近,看着王承辉道:“你这次和苏梁浅前来,外祖母她们不可能不给你银子。”

不说王老夫人,王承辉的生母他的舅母更是爱子如命,半点苦头都舍不得自己儿子吃的人,肯定没少塞银子。

也因此,夜向禹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笃定。

“给了。”

王承辉身上是有银子的,虽然没有十万两,但也不少,而且清河县和泗水都是有王家产业的,王承辉如果真的需要,只要想凑,很快就能凑出来。

但是他不愿意啊。

夜向禹眼睛一亮,还不待高兴,王承辉的话,就好像一盘冷水,浇在他的身上,“花了,花的七七八八了,不过就算是没花,我干嘛拿出来?我放在身上,拿回京城慢慢花,博美人一笑,这没意思吗?也不知道外祖母怎么想的,非让我和苏梁浅一道来这鬼地方遭罪,还不让我碰女人,西晋这一战,真是太及时了,我总算是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王承辉洋洋得意,“我可是王家的独苗苗,祖母那么爱我,现在这种情况我要回去,她肯定不会怪我的,我不像太子,身份尊贵,代表的是天家皇室,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这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根本就没人在意,我准备过两日就动身,表哥,你尽快将银子筹到来,到时候我们路上还能有个伴,不然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太无聊了。”

夜向禹那个郁闷的,再次有痛哭的冲动。

他是太子又怎么样,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还整天挨骂,现在生死攸关了,他还得继续留守在这个地方,哦,对了,还得受那些臣子的气。

夜向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当的窝囊,还不如不当呢,乐得自在。

“小世子,您和太子毕竟是兄弟一场,而且,您一个人回去的话,路上也孤单,您有银子的话,就拿出来点,太子重情,定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太子跟着附和,凑到王承辉面前,说了不少软话,就差没跪下来哭着央求了,王承辉最后同意出五千两,太子觉得太少了,低声下气的又央了许久,王承辉又加了五千两,凑成了一万。

“停停停,就一万两,最多就一万两,太子再求也就只有这么多,我这已经是看在我们表兄弟,还有一同回去,路上不会太无聊的份上,要还得寸进尺,一万两都没有了,就给你五千,我五千两,都可以找几个绝色美人陪我一起上路了。”

王承辉盯着夜向禹,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太子见状,将目光投向了夜傅铭,“七弟,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三天,本宫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必须要筹到六万两银子,不是,是多多益善。”

夜傅铭已经不是拧着眉头了,脸纠结的直接都挤一团了都,“皇兄,这是我第一次来泗水,三天的时间,我根本就不可能筹到这笔银子,最快也要半月。”

“半月?”

夜向禹声音尖锐,“这么久,西晋都打进来了!”

夜傅铭继续解释道:“我准备找个人,回京想办法,我虽然没那么多银子,但父皇和皇祖母还有母后他们这些年赏了我不少的东西,若是当了的话,应当是可以的,典当,评估,还有来回,都是要时间的,半个月,这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王承辉站了起来,面对着太子道:“半月?那我就不等你了!”

太子这时候哪肯王承辉就这样舍弃自己先回,当即将他拽住,而后用不容商量的口气看着夜傅铭道:“你是想我死在这里是不是?不行,就三天,最多五天,你必须替本宫筹集到这笔银子。”

但不管太子怎么逼迫,夜傅铭都没有松口,太子自是大动肝火,将夜傅铭骂的是狗血喷头,狠狠训斥了顿。

“皇兄见谅,我实在不敢欺瞒,这么短的时间,我实在无能为力。”

太子哼了声,呼出的气息都是火,“你要这次不能帮本宫办成这事,回京后,休想有好日子过。”

夜傅铭低垂着脑袋,态度谦逊,眼神却阴鸠,就好像淬了毒一般,那些曾经因为一些顾虑而变的迟疑的决定,再次变的坚决。

“皇兄不如将苏克明叫来,他这次来泗水,和当地的官员来往甚笃,他或许能帮得上忙,再不济,他也是苏大人的父亲,若是有他帮忙求情,苏大人多少会看他的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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