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吞纸条毁证据,求助苏梁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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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数额,在苏梁浅没将沈清的嫁妆要回去前,对她来说,就是笔巨资,更不要说现在,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萧燕拿着字据的手都是抖的,抖的很厉害,字据都掉在了地上,木然的看向了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见她看向自己,火星味更重,那怒气一下就压过了对萧燕的同情,“你看我?你看我做什么?你看我有什么用?恺儿受挫,做什么不好,他迷恋上赌博,你不管就算了,还替他在明儿和我面前遮掩,好了,现在好了,酿成大祸了,出大事了!你看我,你看我也没用,我这屋子,你也看到了,什么都没有了!”

苏老夫人越说越气,情绪也越发激动,连嬷嬷见状,忙上前安慰。

萧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跄踉着走到气不顺的苏母面前跪下,“母亲,我是恺儿的母亲,您也是恺儿的祖母,他是您的孙子啊,您救救他,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母亲,你想想办法啊?”

苏老夫人看着一脸希冀看向她的萧燕,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她的想法,瞬时也有了和苏克明一样,将萧燕一脚踹开的念头。

苏老夫人控制住了这样的念头,直接将萧燕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浅儿没搜查我的屋子,我这里还藏着许多值钱的好东西没给她呢?没有,没有,我所有的东西都给她了,你是要让你的人搜查一遍吗?”

苏老夫人没有猜错,萧燕就是觉得,以苏老夫人的为人,不可能半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她觉得她肯定还藏了宝贝了,想着让她拿出来给苏泽恺还赌债。

“你还有脸让我想办法?但凡你之前不要将事情做的这样绝,我福寿院都不至于是像现在这样的光景,出了事,我也不可能一点忙都帮不上,这都是你造的孽,这是你自己造的孽啊!”

“我没办法,我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儿子是你生的,也是你将他教成惯成这样的,你现在问我想办法!这些年,你将我看的这么紧,我一个从乡下来的碍眼的死老太婆,能想出什么法子来!管不了了,我现在是什么都管不了了!”

苏老夫人的话,让跪在地上的萧燕,内心越发的绝望。

苏老夫人的决然,让萧燕觉得,她好像真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苏梁浅,就算有所保留,她这样的态度,也似乎并没有拿出来的打算。

萧燕看着自己手上厚厚的一叠字据,她刚刚在被告知苏泽恺欠下的赌债前,将这些借条浏览了一遍,也在心里默数了下,似乎是并没有这么多的,萧燕又翻看了一遍,她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根本就不能在心里做账。

萧燕那个急的,原先坐在右手侧另外的男子站了起来,走到萧燕面前,居高临下,重复着问道:“夫人准备怎么还?”

怎么还?萧燕的脑海不停的回荡着这三个字,六神无主,心乱如麻,脑子一片空白,她看着手上拿着的字据借条,动作快于意识,将那一叠的纸条全部都撕了,她连着撕了好几下,然后又将已经成了碎片的纸条,全部塞进了嘴巴,像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似的,嚼的很快。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又快又突然,将屋子里的众人,都惊住了。

苏老夫人看着萧燕那狼吞虎咽的样,因为纸条有些硬,她吞咽的有些艰难,一下哽住了,她咳嗽了几声,嘴巴里面那些沾上了唾沫的纸条变成了纸团,被咳了出来,萧燕速度捡了起来,然后又塞进了嘴巴,一双眼睛通红。

让人恶心的同时,又认不出生出恻隐之心,尤其苏府那些见过萧燕风光一面的下人,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萧燕和狗吃屎一样吃纸。

苏老夫人都看呆了,随后跟着就红了眼圈,出于某种心态,她没有让人拉住制止萧燕,只对人吩咐道:“水,给夫人倒水!”

萧燕借着水,将嘴里含着的纸条,全部吞进了肚子,她呕了几声,然后躺在地上,一只手揉着肚子,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将好不容易吞进去的纸团吐出来。

最后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也站了起来,三个人围着萧燕站着,面无表情,那双给人精明的感觉的眼睛,也没有同情。

赌徒是不要脸的,作为赌坊要债的事,什么场面没见过,类似于萧燕这样的举动,别人看着或许震撼,但对他们来说,只要一两年下来,估计就习以为常麻木了。

“令公子的借据,一式三份,我们赌坊还有两份,夫人要都吃了吗?”

萧燕是第一次吃纸条,除了生理上的不适,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屈辱,来人的话,一下击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萧燕溃不成军,胃里扭曲的更加厉害,她慌忙转过身,一下将刚吃的纸条全部吐了出来,和着水一起,恶心至极。

萧燕吐了许久,整个人都软了,边吐边哭。

苏老夫人心里也是担心苏泽恺的,她也着急,跟着掉眼泪,然后让人将萧燕扶到椅子坐着。

萧燕浑身虚软,一点力气都没有,瘫坐在椅子上,脖子那一块,还有吐出来的脏东西,身上也有很重的味道,屋子里也是,开着窗,都还是有让人不适的气味飘散开来。

“我们家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还?我拿什么还?我的命吗?你们要就拿去!”

“那逆子,我一早就不让他赌了,我都说了,让他不要赌了,不听我的话,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出了事就该自己承担,让他自己承担,我不管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

萧燕心里俨然气急了苏泽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仿佛是不打算管他的死活。

“令公子不但欠了赌债,还打伤了我们赌坊的人,这事没那么容易了,既然夫人不准备拿银子来赎他,那我们就照着我们赌坊的规矩来了!”

上一刻还气势汹汹说不管苏泽恺的萧燕听了这话,背对着椅子的靠背,紧张的看着几人问道:“规矩?什么规矩?天子脚下,他父亲可是朝廷命官,还有他舅舅,你们想怎么样?”

萧燕仿佛是在警告他们不能怎么样。

“我管他的老子和舅舅是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纸黑字,说的是清清楚楚,如果他不能还债的话,那就以身抵债,苏夫人刚刚没看吗?”

说话的是一个高个的大块男,脸上还有大疤,看着还挺能唬人的,另外一个看着瘦瘦高高的男子继续道:“既然苏夫人你们不愿意替他还债,那我们自然得让苏公子替我们将这银子赚回来的,苏公子被苏夫人精心娇养着,细皮嫩肉的,京城里,有很多有银子的爷,就喜欢这种的,尤其苏公子还是官家公子,那些除了银子,就是银子,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最喜欢了,苏公子还年轻,转手几次,我们这银子,也就回来了。”

连嬷嬷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好了,朝苏老夫人看去,果见她喘着气,一副都要不能呼吸的样子了,脸色煞白,瞳孔一张一缩的,还有震惊,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手段,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萧燕那样子,比苏老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似被人扼住了喉咙,手指着说话的那人,嘴唇哆嗦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但那表情,却是极其惊恐不能接受的。

“我,我去找老爷。”

萧燕见苏老夫人帮不上忙,下意识的还是去找苏克明,还没完全缓过来的苏老夫人将她拦住,“你去找他有什么用?找打吗?”

苏泽恺的事,苏克明十有八九是知道了。

苏克明对苏泽恺本来就失望透顶,他既然说不管,那就不会管了,而且这事,他也确实管不了。

十六万两纹银啊,就算是换做以前,他都未必舍得拿出来,更何况是现在,他已经拿不出来了。

苏老夫人知道萧燕的心思,她打的还是苏梁浅的主意,苏老夫人虽然也急,但还没昏头,不说苏克明愿不愿意为了苏克明的事找苏梁浅,就算找了,苏梁浅也不会同意,除了让父女两的关系更加恶劣糟糕,根本就是无济于事,苏老夫人还担心苏克明气出个好歹来,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且,苏克明现在就在气头上,萧燕现在用这事却烦他,那就是找打,萧燕要还在床上躺几日,那苏泽恺的事,真就没人处理了。

再则,不管怎么说,萧燕的背后还要萧家,萧镇海还是袒护妹妹的,这也就是他没在,若萧燕真被打出个好歹来,萧镇海绝对不会放过苏克明苏家。

当然,同为女人,苏老夫人也不想萧燕再挨揍,尤其刚刚她那样为苏泽恺,苏老夫人更不忍心。

“那,那怎么办啊?”

萧燕想到自己精心培育的儿子,被猥琐的老男人,她就急的不行,更乱的厉害。

苏老夫人的心思转了转,道:“找,找你娘家的人帮忙!”

这群人,找上苏家的人,态度还如此嚣张,就知道是不将苏克明还有苏家放在眼里的,苏老夫人想到近来发生的事情,还有外面对苏克明的那些传言,换她她对苏克明,也不会有什么敬意。

都说民不与官斗,苏老夫人想着,萧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侯爷,只要他们出面,那些人肯定会卖面子给他的。

“就算萧侯爷出面也没用,我们的背后是季家。”

季家?不将萧侯爷放在眼里的季家,纵观京城,一下就可以猜出是谁。

“废话不多说,我给你们三日的时间,拿十八万两纹银赎人,要不然的话,苏泽恺今后就不是苏公子,而是我们即将会拍卖的玩物了。”

三个人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萧燕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追了出去,问道:“不是十六万八吗?怎么又变成十八万两了?”

那三个人出了门,谁也没回她。

萧燕坐在房门口哭,苏老夫人也是傻傻的,她和萧燕一样,也很想问那些人,不是十六万八吗?怎么就变成十八万了?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抢银子吗?抢银子都没你们这么狠!”

萧燕见人走远都出院了,指着他们的背影,在那大声喊,喊完以后又哭,声音哑的厉害。

痛哭着萧燕,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又在苏老夫人的面前跪下,短短时间,以肉眼可见消瘦和苍老的脸,满是泪痕,“母亲,大小姐和季夫人季公子关系交好,他们不卖我兄长的面子,但只要大小姐开口,季夫人他们肯定会给面子的,这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母亲,六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男孩女孩还不一定呢,恺儿可是您看着长大的亲孙子啊,他只是不堪打击,一时想不开误入歧途,母亲,您一定要救救他啊,现在就只有您能救他了啊!”

苏老夫人听萧燕这话,只觉得她这是在咒六姨娘肚子里的是个女儿,心里气恼,却也没在这时候因为这样的小事对她发难。

连嬷嬷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萧燕,见苏老夫人似有松动之色,站出来道:“夫人,您也知道,老夫人和大小姐的关系,今非昔比。”

苏老夫人想到什么,一下清醒了过来,“那是你的儿子,也是被你惯坏的,要求你自己去求!你好好认错,为你的所作所为忏悔,请求她的原谅!”

萧燕内心悲凉至极,慌的脸色都是白的,她又央求了苏老夫人许久,但苏老夫人始终不松手,萧燕无奈,急的也不能按捺住,起身匆忙往琉浅苑的方向赶。

一边哭,一边跑,身上还有呕吐的脏污,头发也微乱,哪里半分夫人的体面,府里的许多人都没认出人来。

苏梁浅坐在窗边,自己和自己对弈,外面传来的哭喊声,打破了琉浅苑临近正午的宁静,很快,就有下人进来通报,“小姐,夫人在外面,哭着喊着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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