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常泰(1 / 2)
冬去春来,没有载湉的日子,时光仿佛过得一日比一日漫长难捱。
自那次争吵后,载湉就真的再也没有来过景仁宫。
我真怕他心里对我并不仅仅只是生气这么简单。
我害怕他恨我,害怕他会一直恨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景仁宫没了白歌,没了戴春荣,也没了高万枝,随之而离去的还有景仁宫以往的欢声笑语,打闹调侃。
一向爱闹的鹊儿、莺儿如今也变得寡言持重,许久未露笑颜。
夜深人静时,我总会在梦里见到戴春荣和高万枝,他们浑身是血的望着我痛哭流涕,说自己死的有多惨多痛,哀求我救他们。
可我却无能为力。
惊醒后,才发觉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消散后,我心里就会开始担忧白歌的境况,担忧她在宫外会不会挨饿受冻,会不会衣不蔽体,会不会染上恶症,会不会缠上无赖,左思右想,我始终都不能安心。
身上的伤痛是好了,但心里的伤痛却愈加沉重起来。
赵太医时常来景仁宫给我请脉,次数似乎反而比起往日我得盛宠时要更多上许多,他总会给我带来子玉的情况,也会给子玉带去我的情况。
一日,赵太医来给我送药,他一面搭着我的脉,一面抬眸看了看我的面色,随即轻轻一叹,嘱咐我道:“娘娘千万不可忧思太甚。”
我拢一拢袖子,淡淡道:“没什么,”跟着问,“姐姐近来如何?皇后娘娘还总会去永和宫为难她吗?”
赵太医摇一摇头道:“娘娘被禁足在景仁宫,娘娘虽出不去,但许多麻烦也同样不会找上门,但是瑾贵人就不同了。”
我懊恼道:“都怪我,如果不是因受我牵连,姐姐怎会落得如斯地步?”
赵太医言语温和道:“你们姐妹同气连枝,自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娘娘不必过于愧怀。”
我看他一眼,“我怎能不愧?”又道:“赵太医以为我听闻姐姐也被连累受苦,自个儿还能过得心安理得吗?”
赵太医回视着我,“就算娘娘再寝食不安于大局而言也是无用,如今唯一能助你们姐妹脱离苦海的方法就是娘娘重夺盛宠,”说着,他低一低声音,问我,“娘娘就真的没有再想过吗?”
我苦笑一声,许久,才道:“皇上不愿见我。”
赵太医徐徐道:“皇上虽近来并未踏足景仁宫,但皇上也并未踏足其它几宫,娘娘实在不必因为皇上这些日子没来景仁宫看娘娘而沮丧伤怀。”
我低下眸子,缓缓摇头,终究是我伤他在先,只无奈道:“我没有资格沮丧伤怀。”
赵太医仿佛不太明白,“娘娘……”
确实,他也不该明白。
我扯出一丝笑来,“我是害怕。”
他问:“娘娘害怕见皇上?”
我并不答,过了一会儿,只道:“对于我和皇上来说,现在这样不见倒比见面生厌要好。”
他疑惑,“生厌?”
我笑,“你不懂。”
赵太医神色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娘娘平日里要多注意休息,臣开了方子就着太医院的太监给娘娘送过来,定要叫鹊儿、莺儿熬了按时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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