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节 探子嘛,自家也有!(2 / 2)
于是口喧了一声佛号之后,言道:“贫尼渡难,此来天南本是行那下作之事,因此受不起您的敬称,十年之中,贫尼多闻老法师的慈悲胸怀,心中也早盼着能够与您一叙。”
“既如此,那便落座吧,小六,将这位师兄的禁制解了,再布上一些珍奇灵果,莫要慢待了客人。”
柴斐不知佛家礼节,见他二人又是“法师”、又是“师兄”,说的极为绕口,不由在心中腹诽了几句。
不过既然师叔祖发话了,他也只能遵从,况且渡难女尼受伤颇重,倒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样,于是将指一点,一道灵光围着渡难周身绕了几绕,禁制自解。
待到三人落座之后,一僧一尼倒像是忘了之前的事情,席间多说一些佛法要义,还时不时地对天南佛门的现状探讨几句。
且那渡难老尼也认为天南之地有着闲云观这样一只领头羊,将来必会崛起于世间。
眼见着苦月大师与渡难女尼竟似老友一般在那里闲话家常,柴斐心中怎不别扭?又见那老尼姑话里话外竟还对闲云观颇为推崇,当即冷哼一声道:
“人心难测,总有些两面三刀、表里不一之说,不想今日居然被我给瞧见了!
细说起来,我闲云观与你北荒佛门关系匪浅,家师当年在禅音寺中讲经传法,可说是惠及整个北荒佛宗,还愣是被按上了一个‘佛门居士’的名头,却不想第一个成功潜入我天南腹地的探子竟是佛门中人。”
一句话听的渡难面红耳赤,讷讷不能言,苦月大师方才聊得兴起,一时忘了双方互为敌对的关系,此时醒悟过来,便也不再言语。
如此沉寂半晌,才见渡难言道:“柴六爷说的是,令师‘逍遥居士’在北荒佛门之中地位尊崇,更是禅音寺的座上宾,怎奈北荒佛门并不是铁板一块,我的出处就是另外的一股势力。”
“哦?却不知法师出身何宗何派?”
“柴六爷莫要问了,试问修仙界中谁不惧怕令师一怒?贫尼当年被迫南来之时,神魂之中就已经被种下了禁制,如今虽然金丹破碎、灵根受染,但那禁制还在,是以关于出身何宗却是说不出来的。”
苦月大师此时面现怒色,他又如何听不出渡难的言语中的身不由己之意?暗道:
“似这样一位佛法精深、又肯度化众生的得道比丘,居然也要受人胁迫,看来她所说的那方佛门势力也脱不开邪魔之流。”
与苦月大师的一脸怒色相比,柴斐却更加在意渡所处势力的实力强弱,以及能否为自家所用,当下他也不再追问,心道:
“不就是探子嘛,自家也有!听师姐说,师父他老人家当年安插在北荒中的那个大头童子,如今已经在暗地里扩充了不小的势力,如今也该到了检验一番的时候。
况且那小子平日里光知道狮子大张嘴的讨要好处,今次若是不能交出点儿让人满意的成果,看六爷我不剥了他的皮!”
渡难见两人全都默不作声,也就不再言语,她如今就是砧板上的鱼,生死早已不在自己的掌控。
至于心里,则开始惦念起了那几个尚未痊愈的乡民,同时也在担心,她的离开会让那些乡民重去信仰那些巫神邪灵。
“渡难师兄,老僧敬你的一身慈悲意,这样吧,你便先在我这清凉山上先修行一阵,待我师侄回归之后,再让他化解掉你神魂中的禁制,到时候依旧允你折返闽山传法。”
“阿弥陀佛,多谢苦月师兄成全!”
渡难这一句却是发自肺腑,十年的勤苦传法,似乎为她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相比于以往的一身修为,她倒更愿意去追寻那种精神上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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