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身为祭（端午安康）（1 / 2）

 清晨，陈实早早醒来，爷爷在厨房做饭，背对着陈实，但可以看到他的衣袖血淋漓的，不知砧板上剁的是什么肉。</p>

陈实张望一眼，心道：“只要不是人肉，什么我都可以吃下去。”</p>

外面传来嘈杂声，那是黄坡村的村民来到古树前供奉香火。</p>

陈实出门，只见人们擎着香烛，端着水果鸡鸭，来到村中的古树下。</p>

古树沧桑，不知活了多少年，树根拱出地面，如龙盘绕，树枝怪奇，仿佛扭曲的巨蟒，枝叶不多，不算繁茂。</p>

但树上却挂满了红绳，拴着一个个木牌，木牌上写的是村民们的愿望。</p>

黄坡村的这株古树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是大部分村民的干娘，每逢初一村民都要前来祭拜祈愿，称作月祭。</p>

月祭共有三天，第一天是祭干娘，第二天第三天则是集市。</p>

古树通灵，尤其是黄坡村祭拜的这株古树，更是灵验。此树可以在夜幕降临后，驱散邪物，庇护百姓，因此黄坡村的房子都是以古树为中心建造。</p>

倘若献上供品，还可以向古树许愿，婚姻嫁娶，求子求财，寻物保平安，无不应验。</p>

古树的树干上坐着一个姑娘，二八年纪，容貌秀美端庄，身着淡绿色月华裙，上身一条黑色绣红钱的衣裳，头戴莲花金钗。</p>

这个姑娘很安静，从不作声。</p>

村里人都看不见这个姑娘，但是陈实每次出门都可以看到她。</p>

无论刮风下雨，姑娘都在树上坐着。</p>

树上的姑娘曾经给陈实一个红彤彤的果子，被爷爷发现了，爷爷让陈实丢掉，说是有毒。</p>

“她不是你的干娘，是其他人的干娘。对她来说，你是这个村子的外人，毒死你村子里便都是她的干儿子了。”爷爷如是说。</p>

“小十，吃饭了。”院中传来爷爷的声音。</p>

陈实应了一声，回家来到饭桌前，饭桌上的粥里面有米有肉，泛着绿油油的颜色，以及古怪的气味儿。</p>

还有三个菜，用药材炒不知名的肉，还有些指头粗细的虫子之类的东西，气味也不很友好，甚至有些虫子还是生的，还在蠕动。</p>

陈实小心翼翼询问：“爷爷，这是饭还是药？”</p>

爷爷头也不回：“是饭也是药。你病了，要吃完。”</p>

陈实斟酌言辞，道：“爷爷，我的病已经好了。”</p>

“不，你没好。”</p>

爷爷背对着他，声音有些漠然：“昨天晚上你又犯病了对不对？你需要继续吃药。”</p>

陈实心头一突：“昨天晚上爷爷明明出门了，他怎么知道我又犯病了？”</p>

他不管饭菜是什么味道，只管往嘴里塞去。</p>

爷爷虽然背对着他，肩膀上不知何时却多出了一只眼睛，神经丛仿佛一条条纤细的腿脚，偷窥着他，监督他吃饭。</p>

陈实囫囵吃完饭菜，只觉肚子里火辣辣的，越来越热，仿佛体内多出一团烈火，正在灼烧心脏。</p>

他每次吃饭，都是如此，但这次药力好像强得过分，他只觉心脏里的血液像是要被烧开一般！</p>

他悄悄催动三光正气诀，尝试着将药力引入四肢百骸，这才觉得舒服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