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九 踢馆(2 / 2)
昆仑雪原依旧四季如冬,时不时就有雪花骤然飘落。好在坊民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天候,穿得足够保暖,也有备无患,许多人出门都带了伞或蓑笠。</p>
有两次,鹿鸣涧课方讲到中途,指甲盖儿大小的冰雹子倏忽砸降下来,她便跳起来,将斗篷的厚实帽子兜头套了,撵着孩子们回家。可小孩子们故事听一半,心里犹如百爪挠肝,哪里肯依,都是唉声叹气、怪叫连连。</p>
鹿鸣涧哭笑不得。怪只怪她没什么架子,教书时也不如章敛那般板正,喜欢用有趣的典故做钩子,倒把小孩儿们钓了个嘴翘,一天天巴巴的,把上课当说书听。</p>
有不死心的孩子灵机一动,便爬上鹿鸣涧站的那处大树根,撑开好大的铁骨伞,哀求道:“先生,讲完!就讲完这一篇的!”</p>
“先生我其实还好,但你们这群小孩儿可不禁砸,要是哪个倒霉,让冰雹子打坏了脑袋,你们爹娘岂不得来找我赔钱?”她伸出手指,装作大力,实则轻轻地弹了这小孩儿一脑瓜崩,“下次一定。”</p>
小孩儿们只好哀嚎连连地各回各家去。</p>
还有几次,鹿鸣涧被小孩儿们死死缠住了,又或是她自己讲到兴起时滔滔不绝,直待到天色都黑下去。她便站起来拍拍裙摆,宣布下课。孩子们直喊“再讲一篇,再讲一篇”,甚至来接孩子的妇人掌着提灯,站在孩子们背后,也用一种隐含着渴望的恳求眼神望着她。</p>
鹿鸣涧对好学的女子最是心软,登时不忍拂了他们,尤其是这位母亲的意,只好手掩口鼻假意咳嗽了两声,续道:“那就最后一段啊,讲完必须回家。先生我饿了。”</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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