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诘紫玉刀剑相向 观前缘今生何往（1 / 2）

 清漪回至慕州城外，锦水边上居所，见一对中年男女坐于自家院中，近看时，却是青罗峰故人方伯并莲姨。</p>

二人见清漪回转，笑着迎上。</p>

清漪亦笑迎而上，道：“方伯，莲姨，怎地到此？”</p>

“听说你慕州安家，特来探望。”二人笑道。</p>

清漪虽居青罗峰，但多漂泊在外，与青罗峰众人并不常来往。</p>

只因与雪爷爷相邻，当年又受他深恩，是以亲近些。</p>

桀风所居明溪离流霜林甚近，且他常常受伤，几乎都由自己诊治，是以熟识。</p>

这方伯与莲姨所居秋枫涧，虽稍远些，但当年也颇得他二人相助，也常有往来。</p>

如今千里见故人，自然十分亲近。</p>

莲姨拉过清漪，道：“气色是比从前好了很多啊。”</p>

方伯问道：“又去采茶了吗？”</p>

清漪点点头，又道：“先进屋吧。”</p>

说着便打开门来。</p>

“春光如此难得，你这小院甚是热闹，不如就在院里坐会儿吧。”莲姨道。</p>

于是便将小桌摆放在院中，清漪将方采之新叶放置妥当，又将矮木仍置于原处，奉上茶水，三人坐了，自是说些别后如何的话。</p>

正闲话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从莲姨一个随身包内钻出，跳落在地。</p>

“醒了！”清漪喜道，弯腰抱了过来。</p>

“也睡了有些时辰了。”莲姨笑道。</p>

那小狐狸在清漪怀里甚是乖巧，不住地用头蹭清漪的手。</p>

“这么久不见，还认得我呢。”清漪笑道。</p>

莲姨自怀中取出一个香包，递给清漪道：“榆儿总想着你呢，这是她给你做的。”</p>

清漪接过，看她制作还较松散，不过她这个年纪，已是难得了，将脸蹭了蹭小狐狸的头，喜道：“多谢了。”</p>

取出一个银项圈，缀着个小小的金锁，与小狐狸戴上，道：“上面有你的名字，你喜欢吗？”</p>

榆儿忽然欢跳下来，转到莲姨身上，嘴里发出欢悦之声，用头直蹭莲姨的脸。</p>

“看它欢喜得。”莲姨对清漪道。</p>

榆儿又蹦到方伯腿上，欢欣跳跃，方伯抱过她，道：“让我来看看，嗯，真是漂亮。”</p>

“亏你还想着她，多谢费心了。”莲姨对清漪道，又道：“你的事情可还顺利吗？”</p>

“偶尔见个面。”清漪点点头。</p>

“也好，慢慢会好的。”莲姨道。</p>

这边榆儿又窜到院子里玩耍，四处嗅嗅看看，捡到个青色的小指大小的果实，在那儿拨弄得不亦乐乎。</p>

三人仍然边喝茶边聊些闲话。</p>

一壶茶喝完，清漪将茶壶杯子皆收了，进屋重又添了新茶来，一并换了干净杯子，重新摆开。</p>

提壶欲斟时，突然榆儿神色慌张地窜回莲姨身上小包内，探出头不安地张望。</p>

看门外，两匹马停在院外，柳默与勤羽下得马来。</p>

清漪此次远赴瑶夷山，并未知会柳默。</p>

那日秦贤与柳默来访，不见有人，等候多时，仍不见回转，二人自回。</p>

后柳默独自来过两次，仍不见人影，竟不知她已身去何方，暗觉不安。</p>

今日与柳权同至郊外狩猎，柳权病体初愈，不多时便觉疲累，不得已率众回城。至城门附近，柳默禀柳权，道欲与勤羽他处再行猎，柳权亦不阻拦。</p>

柳默带了勤羽，便往清漪居所骑行。</p>

行走之间，柳默心中自觉无端，不知自己此去所为何事。</p>

转眼已见眼前梅林一片青翠。</p>

行至院门前，下得马来。</p>

见了他二人，榆儿躲在莲姨包内，不再探头。</p>

因见院中有访客，柳默也不便进来。</p>

清漪至院外将二人延入，两相引见。</p>

柳默向方伯二人施礼，方伯二人亦还以礼。</p>

方伯、莲姨皆上下打量柳默，柳默略感不自在。</p>

“诸位请坐，我再去添上杯盏。”清漪道。</p>

“不必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莲姨道。</p>

“天色已晚，不如在此留宿如何？”清漪道。</p>

“我们常年在外，你不必挂心。好好招呼客人吧。”莲姨道。</p>

说罢，方伯莲姨告辞，清漪自然相送。</p>

先与柳默沏了一杯茶，亦与勤羽沏了一杯，便与方伯莲姨一起出了院门。</p>

勤羽看看柳默，柳默道：“便喝吧，不要紧。”</p>

勤羽奔波一天，确是口渴，便立着喝了，去院门外将马缰绳解了，让它们在自在吃些青草。</p>

柳默见那艳红之花已全然盛开，不免走近细看一回。</p>

清漪与方伯莲姨行得一段，临别，莲姨拉住清漪手，道：“看他风姿，当非庸碌之辈。只是人间多纷扰，你要多加小心。”</p>

“我自会小心，你们也多保重。”清漪道。</p>

榆儿探出头来，清漪摸摸她的头，与她道别。</p>

送走二人，清漪自回转。</p>

进得院门，见柳默立于那矮株之前，正看那盛开之红花。</p>

那花经日未凋，依然如火焰一般。</p>

清漪走到他近旁，亦看那红花如火。</p>

忽听得后面杯子坠地之声，勤羽发出异声，忙回头看时，只见他已翻倒在地，嘴角黑血渗出。</p>

两人大惊，奔至跟前，将他扶起，清漪连忙掏出四方绢巾，盖住他手腕，与他把脉，再细细查看，见他脸泛黑迹，手指亦发黑，应是中毒迹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