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过于梦幻的开局(1 / 2)
“痛!”
“好痛!”
“头好痛!”
视野被撕裂,无形的钢钉搅动脑浆,光怪陆离中,周明瑞只觉得这一刻所有的时间都停了下来,疼痛的折磨在静止中无限放大,理智沉沦,绝望渐渐占据了上峰。
他只记得仪式的最后一刻,好友彭登变成了某种非人的存在,缠绕着自己的灰雾化作光怪陆离满是低语的梦境。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痛楚停了下来,但已经丧失绝大部分思考能力的周明瑞只能机械的注视着眼前,注视着虚幻的泡影凭空出现,然后烙印脑海。
这些幻象似乎是某个奇幻世界的历史,又似乎是从未存在过。
伴随着“咔啦咔啦”的声音,梦境世界天地碎裂,现实与虚幻分离,纯粹光芒铸就的身影同黄黑迷雾一并坠入深渊。
可怖的滚雷轰轰作响,赤红的陨石分割天际,海啸攀扑大陆......种种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在他脚下出现,而他就独立于一切之上,像个观察者、记录者,见证历史的变迁。
无边的灰雾自亚欧大陆中心升起,黄石火山喷发,陨石抹去了五大湖沿岸,非洲陆沉,澳洲大陆上数不清的禽兽、人类痛哭哀号,畸变的身体渐渐向神话中最邪恶的恶魔靠拢......
紧接着,八位无法理喻的身影出现,然后又迅速的被击倒,光辉不过瞬息,鲜血与罪恶便埋葬了一切......
黑色的皇帝威震寰宇......
所有宏大的,离奇的,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数千年的记忆冲刷着名为周明瑞的可怜的二十余载光阴,轻松击碎了他最后的防线。
意识支离破碎的周明瑞甚至想要自我了断,从这无尽的折磨中解脱。
冥冥之中,他终于看到了一束光,一扇由光构成的大门。
那扇门里身披长袍的身影噙着讥笑,向他伸出了援手。
“怎么样,别人的身体好用吗?”
......
“啊!”
“别乱叫。”
从噩梦中醒来的周明瑞还没发泄完内心的恐惧,就被人牢牢捂住了嘴。
这意料之外的变化吓到了他,双眼猛地睁开,却被眼前的灯火刺得又眯了起来。
嘶......这不是我家?
迷迷糊糊间,周明瑞下意识活动四肢,想要拨开捂着自己嘴的那双手,想要坐起,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挪动一毫。
他被捆住了!
而且捆的还相当牢!
我靠,我不会被绑架了吧?
我记得我应该没有欠谁的钱,最近就算运气再差,也不至于倒霉到这种程度吧?
总不能是彭登,这小子不会误打误撞惹到了什么邪教组织,我就说那个转运仪式看起来邪门的要死......
揣着种种想法,周明瑞适应着房间内的光,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模糊,继而蒙上了淡淡的绯红,目光所及,周明瑞看到了正捂着自己嘴的人,一位脸上涂着奇怪油彩的绅士。
而这位绅士身后,还有漆面粗糙的墙壁,破破烂烂的原木桌椅,带着锈迹的看不出具体用途的管道,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与周明瑞所熟悉的环境不同。
“看来你没有失控。”
“真是好运气。”
脸上涂着油彩的绅士松开了按着周明瑞的手,夸张的叹了口气。
失控......周明瑞怔怔地看着绅士,嘶哑道。
“先生,这是哪?”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并不是中文。
“这是哪?”绅士愣了愣,停下了擦拭手套上口水的动作,“好问题!”
他挑了挑眉,翠绿色的双眼里透着戏谑。
“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作为肉票,你只需要知道你被绑架了。”
“我的意思是,你们绑架总得要钱吧?”
周明瑞适应着喉部的干哑,小心试探道。
“如果一会需要给我爸妈联系,我可以直接给他们说把钱送到这来。”
“当然,你也可以给我个别的地址,我让他们送到那,你们自己去取。”
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在某个今日说法频道看过的案例,想要想起更多的话术,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绅士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爸妈?”
“你爸妈不是早死了吗?”
蛤?
周明瑞突然瞪大了眼,眼中透着大大的疑惑与震惊。
“不是小子,你脑子不会烧坏了吧?”
绅士自言自语着,“我就说哪有这么好运,你那俩朋友都死了,就你一下成了序列七。”
“真不知道这样的序列七顶不顶用,不顶用按照条例应该直接就地还原,但你又是仪式的产物,没有教皇或那几位殿下的批准......”
“亏大了!”
绅士动作浮夸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手指着房间角落的镜子,深深呼了口气。
“你还认识镜子里这个人是谁吗?”
大脑宕机完全没搞清情况的周明瑞顺着绅士指着的方向看去,对上了镜子中那个黑发褐瞳,穿着亚麻衬衣,五官身材充斥着欧美风格的自己。
“克莱恩·莫雷蒂?”
他喃喃着这个一瞬间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名字,心头涌现出诸多无助又凌乱的猜测。
陌生的房间,远落后于他原本时代的装束,绯红的月光,还有眼前这个疯疯癫癫、行事浮夸的小丑,无不在说明当下所处环境的诡异。
我,我不会穿越了吧?
“小子?”
绅士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相比刚才,绅士那厚重油彩后的表情已经正常了许多。
“看来脑子没有完全烧坏,应该只是记忆出现了问题。”
“嗯,果然像你这种一口气晋升到序列七的幸运儿也要付出些代价,否则对我们这些天赋平平的家伙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碎碎念的绅士稍稍用余光瞥了周明瑞一眼,见地上被捆的四肢动都不能动的呆板年轻人没有理会自己,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
他坐到了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上,左腿翘在右腿上,向后倚着靠背,不由让人怀疑这把破破烂烂、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的椅子是否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折腾。
狭小破旧的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两人思考时无意识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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