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痛（1 / 2）

 似乎是因为端木乱那件事后，龙行在千夫关几乎畅通无阻，没有人再为难他，其中也端木煌态度的原因，这两天端木煌请了龙行两次饭，讨论的都是怎么应对元军一事，对于花戏天，龙行绝口不提，端木煌也没有说。

终于，上元节到了，纵然是千夫关，也是人人皆乐，当龙行和端木煌站在城楼之上，俩人俯视着整个千夫关，到处都是欢喜的红色，每个士卒脸上基本都带着笑容，也因为这一年，整个东玄府每个士卒的军钱翻了一小倍。

这一小倍可能不多，可对于有些需要养家糊口的士卒实在是太重要了，在整个东玄府士卒之中，兄弟和父子一同参军的比比皆是。

“他们跟着老夫守着这个东玄府二十年有余了，很少能回家看几眼，真是苦了他们了。”

看着整个千夫关的端木煌眼中闪现一抹疲惫，看着那些因为上元节的到来而高兴的士卒，端木煌长叹道:“这些天老夫一直在祈求着，祈求上元节不要来，然而它还是来了，不知明年的今天，他们还有多少人活着。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打仗是好事情，恨不得天天打仗，然后猛拿战功，所以每次打仗，老夫总是身先士卒，率军大战，也因为如此，老夫现在才会是东玄府大都督。”

龙行仔细听着这位东玄府大都督的心中之语，不是因为端木煌的身份，而是经验之谈，就好比他，其实除了武力，和当年的端木煌毫无两样，端木煌走的错路，他不能再走一遍。

似乎有了一个听众，端木煌复杂的神情皆显露出来，那是一种积淤了多年的悲痛，其中还带着回忆以及后悔。

迎面吹来的冷风，端木煌苦笑道:“当年的确是老夫杀敌最为勇猛，可随老夫一起征战的士卒死伤也是最多的，一万人随老夫出征，活着回来的只有两三千人。

战功战功，老夫这一身战功都是用他们命换来的，老夫这一生，随老夫征战而死的士卒就有二十万之多，如今又要背负十多人。

老夫真的不想看着他们死啊，老夫宁可不要这一身战功，不要这大都督之位，也不愿再见到他们一个个死去。”

说到这里，端木煌的身体颤抖着，双拳紧紧攥着，目光死死看着整个千夫关的士卒，似乎想要将他们每个人都印记在心中。

就在这时，龙行低沉的声音响起:“这就是我们的责任所在，也正因为如此，我们纵使是战死，也不能让大元再踏进大唐一步！”

“对，没错，纵使战死，也不能让元狗再踏入我们大唐一步！”

端木煌斩钉截铁道，瞳中生辉，这是他大半生一直在做的一件事，他将一辈子都砸在了这上面，抵御百玄，抵御大元，他都是最先的几个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