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小分队(2 / 2)
***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哎!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共产党!
这就是全部歌词,反复唱了三遍。
戴兴的嗓音,高亢、嘹亮,与凌中周相比,是另一种风格。
经过“器乐三人奏”后,便是独幕沪剧,“雪夜春风”了。
这是由乐队,全体伴奏的。
演出完成后,进行了评选,印花车间和整装车间的,都是XC舞蹈,但整装车间的人员里,厂“小分队”的队员,占了不少,因此尽管跳得不分高下,但还是选了“洗衣舞”。
男高音独唱,两个人唱得,都很不错。但凌中周的形象太差了,很吃亏,戴兴被选上了。其实,姬季远倒是,希望不要选戴兴,因为他的歌好唱,但手风琴,却是实在太难拉了。
独幕沪剧,“雪夜春风”,当然也当选了。
然后排练了器乐合奏,“BJ有个金太阳”,GD乐曲“步步高”。
但大家总感到,其中没有拿得出手的压台戏。于是,队长诸桂兰,便让大家,想办法找。
姬季远想起了,古代的编钟。不也是,从小到大,越大音越低,越小音越高。他便提出了,可以由乐队,搞一个“钢管轮奏。”
“什么叫,钢管轮奏?”大家都不明白。
“就是,用八根钢管,有长有短,可以敲打出:‘哆唻咪发嗖啦西嘟’,的八种音符。由八个人,手持着敲打,轮到谁的音,便由谁负责敲。”
“格钢管呐?”向登杰、福乐问。
“阿拉,一道去做。”姬季远回答。
于是,姬季远,去乐器商店,买了一套,C调的校音哨。同向登杰、福乐两人,一起到了机动车间,找到了一根钢管。约六厘米粗,借了一台车床。先截了一支,用钢筋敲了敲,用校音哨对着。音低了,用来做下一个音,音高了,稍稍车去一点。一直车到,同校音哨吹出的音,完全一致了,这根钢管的音,就调好了。八根钢管的音,都调好了,从长到短,排成了一行。每根都打了孔,穿上了铁丝。又用一厘米粗的钢筋,做成了,一个一个的叉。单音,就用叉敲一下,长音,就用叉,在钢管上,来回击打。
八个人,很快凑起来了。都是搞乐器的,敲这个,没什么难度。一开始,有人,会搞错了音。不该他敲,但他敲了,引来了一阵大笑,不久,这种低级错误,就没有了。
他们练的,第一个曲子,是“东方红”,当然,由姬季远进行伴奏。
姬季远站在,他们的对面,拉完了前奏。
“扫、扫、啦、唻……。哆、哆、啦、唻……。”钢管清脆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确实非常好听,大家都,分外地高兴。大家都认为,这肯定是一个,压台的节目。
他们又练了第二个曲子,“我爱BJ天安门”。
但担心,有人要,“再来一个”怎么办?于是,又排练了一个,备用的曲子,“红星照我去战斗”。
整套节目都选好了,每天都在,紧张的排练中,就等着,卢湾区政府的选拔了。
四月二十五日,卢湾区政府,在顺昌路上的,“大庆剧场”,进行了,第一轮的选拔。“恒丰厂”的,五个节目,被选中了四个。戴兴的独唱,落选了。因为,在卢湾区,歌唱得好的,可实在是不少。还不乏有,文工团下来的。“小分队”的,全体人员,都非常地高兴。
四月二十六日,卢湾区政府,在“SH音乐厅”,又进行了,最后一轮的选拔,整整地选拔了一天,“恒丰厂”的三个节目,被选上了,它们是“洗衣舞”,“器乐合奏”,“钢管轮奏”。那个独幕沪剧,被淘汰了。
五月一日的那天,在“复兴公园”的草地上,搭起的临时的舞台上,是一整天,都有节目的。“恒丰厂”的,三个节目,两个被排在了上午,而“钢管轮奏”,却被安排在了,下午四点钟。真真地,当上了“压台戏”啊!
“洗衣舞”,是第一个上场的,诸桂兰队长,在“整装车间”的基础上,又调整了阵容。调整的人当中,有一个,是物理实验室的女工。她的母亲是,当时“SH沪剧团”的名角,叫筱筱月珍。但母亲是名角,女儿也不一定就是名角。她跳舞的时候,两只手掌,伸得笔直,就这样拍来拍去的。乐队的哥们,背后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贴大饼”。以前,姬季远在印花机上,打样的时候。每次去物理实验室,做布料的“摩擦牢度”,她总是慢吞吞地做,一面有一搭无一搭地,问着一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话的话。都要姬季远提醒她,“格等勒,开车额,要快一点。”她才能做得快一些。演出时的“贴大饼”,乐队的众人们,看得实在忍俊不住。但队长喜欢名人,又关乐队什么事呢?
“器乐合奏”的演出,也非常地成功,因为,当时还是很闭塞的,“步步高”,奏出了欢快、轻松、跳跃的GD音乐,令台下的观众,面貌为之一新,掌声不断。又有人,齐声喊着,“再来一个”。“恒丰厂”乐队,已经谢完了幕,只得又重上舞台,奏起了他们的,备用的乐曲“彩云追月”。台下的掌声,更响了,但“恒丰厂”的乐队,再也拿不出曲目了。逃也似地,逃下了舞台。
中午,公园里,有不少的小吃摊。大家便在小吃摊上,吃了便餐。午后,有一长段的时间要等,五个人,便一起游起园来了。
他们一起来到了,一个“灯谜会”,只见树上拉着,十几根绳子,绳子上挂着,一张一张的纸,每张纸上,都有一个灯谜。你猜着了,便撕下来,拿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去对,对中了有奖。奖品有肥皂、香皂、牙膏、毛巾。中上一张,是奖励肥皂一块。中上两张,是香皂一块,中上三张,便是牙膏了。而毛巾,则是要,中上五张才能换的。
姬季远一上来,就撕了两张。一张是“麻子照镜子,打一常用语”。旁边一张,竟然是“麻子唱戏,打一常用语”。
福乐也撕了一张,“一年四季是春天,打一城市名”。两人一起去对了。
“‘麻子照镜子’,是个人观点。”姬季远说道:“‘麻子唱戏’是群众观点。”
两张都对上了,姬季远拿了,两张奖券。
福乐也对上了:“这是‘长春’。”他也拿了,一张奖券。
他们两个,走了过去。见向登杰,在一张纸前,苦苦地思考着,只见纸上写着,“七仙女,嫁出去一个,打一成语。”
姬季远,想了想说:“六神无主”。
“哎!对呀!吾想来想去,就差一口气勒。”向登杰,高兴地撕下了,那张灯谜纸,去对号去了。
接下来,越来越难了,大家都,分头地找着。沈伯安,对着了两个,一个是,“反常的天气,打一成语。”他应的是,“冬暖夏凉”,对了。另一个是,“降落伞,打一古人名。”他应的是,“张飞”,也对了。
姬季远,又撕了三张灯谜,但他没有去对,仍在找寻着。他想找完了,一起去对。
向登杰,又对上了两张。一张是,“一个巴掌,打一地名。”他应了“五指山”,对了。另一张是,“夕阳如血,打一花卉名。”他应的是,“晚来红”,也对了。他有三张券了,他想,再猜对两张,便可以去,换一条毛巾了。但题目,却越来越难了。
沈伯安,又对上了一个,“两个人,加起来是胖子,打一城市名。”他应的是“合肥”,也对了。他也想,换一条毛巾,但绳上挂的纸,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们,碰到了姬季远,见姬季远,手里拿着一叠纸。
“毛巾调到了伐?”姬季远问。
“没有,还缺两张。”沈伯安、向登杰,同声地回答着。
姬季远,一人递给了,两张灯谜纸。
向登杰,打开一看,“只有一个答案,打一常用词。”
“格是‘无别解’。”姬季远说。
向登杰,又打开了另一张,“望断,南飞雁,打一客套语。”
“格是‘久仰’。”姬季远又说。
向登杰,高兴地,去换毛巾了。
沈伯安,打开了一张,“魏武挥鞭,打一名词。”
“格是‘操行’。”姬季远说。
沈伯安,又打开了,另一张,“杨修巧分丞相酥,打一灯谜用语。”
“格是‘离合字’。”姬季远又说。
沈伯安也高兴地,拿去应了,都对了。他和向登杰,每人换得了一条毛巾。
姬季远,拿着最后的,那一张灯谜纸。走到了,兑奖的桌子前,他的四个伙伴们,都在那里,等着他呢!
他打开了,最后的那张灯谜纸。只见上面印着,“江海寄余生”,他交给了工作人员。
“是啥?”工作人员问。
“吾!”姬季远回答。
“勿对!”工作人员否定着,准备把那张灯谜纸,扔进废纸篓里去了。
“等一等!”姬季远,制止着说:“吾是开玩笑额,应当是,‘漂泊的人’。”
“格就对勒,侬调啥额东西?”工作人员问。
“吾就,调肥皂伐。”姬季远换了三块肥皂,他分别给了,福乐和诸国兴,每人一块肥皂,因为诸国兴,什么也没猜到。
四点过五分,压台戏开场了。姬季远,背对着观众,站在一排,手持钢管的队员的面前。
“第一个曲子,‘东方红’。”向登杰,响亮地报着幕,姬季远便拉起了前奏。
“扫、扫、啦、唻……。”一阵清亮的钢管敲击声,震动了草地,草地上席地而坐的观众们,大家不由地,集中精力,关注了起来。
这个节目很新奇,观众们都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并且,由于排练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家都演奏得,非常熟练,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三个乐曲都奏完了,台下的掌声,还是不停。大家只得,又拎了钢管出去,再重复奏了一遍,“我爱BJ天安门”。台下的掌声更响了,但姬季远他们,所有的法宝,都已经用尽了。只得在掌声中,从后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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