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试讲准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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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子监坐落于东城成贤街上,是华朝设立的最高学府和教育行政管理机构,除了教授经史子集以外,下辖书学馆、画学馆、算学馆等学院传授书法,绘画,天文数学等杂学,是一个大型综合性学府,而格致馆,自然也在杂学之列。大概是光熹对白莲教太过重视,格致馆学生的报名和选拔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竟然在设立第二日,就要开张授课了。

这天杨素五更天就起了床,绕到叶府拜见了叶一清,向他借了马车和两个下人,就带着自己准备的木板,皮纸,鞣制好的皮革,炭笔等教学工具冲向了成贤街。

这条街上共有四座过街牌楼:街东西口各一座,额坊题“成贤街”;国子监附近左右各一座,额坊题“国子监”。因东为孔庙,西为国子监,符合“左庙右学”的规制,该牌楼两侧路北均有石碑,镌刻“文武官员到此下马”。

此时天色很黑,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杨素本想让车夫赶着马车直接过去,忽而想到光熹曾让内卫监视自己翻译西洋书籍并作画的事情,只觉得背上一片冷汗,赶紧老老实实下了马,步行走到集贤门。

集贤门上左右个悬着一个灯笼,藻井彩画在昏暗的灯火映衬下显得颇有美感。门前只有两个佩刀的侍卫守卫,他们检查过了杨素的腰牌,这才又换了一人将杨素带到祭酒赵成处。

祭酒赵成不兼任其它官职,是以吃住都在国子监,每十日回一次府。他此时已经等候杨素多时,见了杨素来报道,赶紧招呼:“杨博士,等您多时了。”又看他身后两个下人扛着一堆不知所谓的教学工具,好奇问道:“这些是何物?”

杨素笑着解释:“格致不比四书五经,单靠讲授很难说的明白,必须要演示推演才能分析透彻,这些都是我准备的教学工具,赵祭酒还要尽早为我安排授课的校舍,我好早作布置。”

赵成看杨素说的真诚不似作伪,心中疑惑压抑良久,还是忍不住发问:“杨博士不先去见一见学生吗?学生与老师初见,必先奉赠束脩,表示敬意,杨博士直接开讲,好叫学生如何?”

杨素这才想起来古代学生初见老师是要给些束脩的,礼物的轻重随学校的性质不同而有差距,虽然格致馆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但好歹顶着国子监的牌子,是以束脩除酒食外还有优质绢帛这类东西,是授课博士的很大一笔收入,像杨素这样全然不在乎直接就想着讲课的,赵成却是从未见过。

杨素尴尬一笑,入乡随俗:“您看我这糊涂的!家人们扛着教学工具,我只想着赶紧布置校舍,竟把束脩的事儿忘了。”

赵成腹诽杨素不懂规矩,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杨博士心系格致之学的试讲,实乃我辈楷模,我这便带您去见一见学生。”

此时五更刚过,天色还是很黑,纸张极多的宿舍内不准点灯,刻苦的学子便摸黑对坐,讨论文章,背诵四书五经。国公子孙,从五品以上官员子孙则要好些,可以一人一屋,有了秉烛夜读的资本,远远看去,烛火正似天上的繁星闪烁,散发出氤氲的光芒。

赵成带着杨素在国子监穿行,在西部区域的一处小厅前停了,这才介绍:“此处为算学馆博士和几位助教休憩的场所,皇上设立格致馆的旨意来的太急,国子监内又没有空余的房间,只得请您委屈一下,和算学馆的博士、助教合用。”

杨素赶紧微笑着摇头道谢:“整个格致馆就我孤家寡人一个,反倒是算学馆的博士、助教们才应该觉得委屈,祭酒大人说笑了。”说到这里,便随着赵成走进了小厅。

此时厅内点着昏暗的烛火,已有两人正襟危坐等待着他们。坐在正位上的一人圆圆滚滚,浓眉大眼,脸上带着浓烈的笑意,看起来就像个弥勒佛;另一人则高高瘦瘦,面上无肉,颧骨突出,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两人竟然组成了胖瘦头陀的组合。经赵成介绍,这胖头陀是算学馆博士谭正,瘦头陀则是助教李祎。

赵成与三人寒暄一阵,便笑着告辞,把杨素委托给头陀二人组,想来是去用饭了。没过多久,便有一个二十岁出头身着锦衣玉带的监生带了束脩拜见杨素:“学生石温之,见过老师!”

杨素要教授格致之学,也就是相对简单的自然科学,强调解放思想,是以他没有摆老师的架子,和蔼可亲地说了些勉励学业的话。不知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他总感觉在场的四人,除了他以外都有些别扭,放不开手脚。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杨素只得很快结束了话题,将石温之送走。

他大概扫了一眼束脩,除了绢三匹,还有传统的束脩六礼和一坛状元楼出品的状元红。这时谭正笑眯眯地凑过来说:“我平素最爱饮酒,不知道杨博士能否割爱那坛状元红啊!”

杨素见谭正笑得和蔼,哪里还会拒绝,连忙笑着答应,却听瘦头陀李祎冷哼了一声,似乎对他们这种行为很是不屑。

学生依次登门送礼,东西各有不同,唯独雷打不动的就是那三匹优质绢帛,似乎是什么不成文的规定。又这样过了五人,李祎忽然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也不知道生的是哪门子气,竟然起身走出了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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