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孝文改革(1 / 2)

加入书签

 萧子良性格儒雅,喜欢结交宾朋,儒家、佛家很多有识之士,都会聚在他的门下,他还在鸡笼山西郊的住宅里,开辟一个展览馆,专门收集历代的兵器和服装,又吸引了不少当世知名之士。

机要军事参议官范云、萧琛、任方,法务军事参议官王融,首都卫戍司令官东部指挥所幕僚长萧衍,镇西将军府人事官谢朓,步兵指挥官沈约,京畿卫戍区保荐的秀才陆垂——这些人都在文学上有很高的成就,是当朝的侥侥者,号称八友。

另外法务军事参议官柳恽、国立大学教授王僧孺、南徐州保荐的秀才江革、中央政府殿中助理官范缜、以及会稽人孔休源,也都是萧子良的好朋友,这些人的才华同样不容小视。

文化只有在交流中才能发扬光大,所谓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也只有众人一起切磋,文化才有望不断上升新的层次。这些人不但在萧齐,在南北朝,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都占据重要地位,这么多优秀思想的激烈碰撞下,终于开创了一个比元嘉文学时代更繁荣的高峰。

萧琛是萧惠开的侄子,柳恽是柳元景的侄孙,王融是王僧达的孙子,萧衍是萧顺之(萧道成的族弟)的儿子,谢朓是谢述的孙子,沈约是沈璞的儿子,王僧孺是王雅的曾孙,范缜是范云的堂兄。

这么多人才各有其代表作和擅长的领域,其中尤其值得深入了解的是萧衍和范缜二人。

萧衍本年只有21岁,但做事有计划、有谋略,能文能武,王俭对他十分器重,征召他担任自己的幕僚长,并对身边的人说:“萧郎年过三十,一定贵不可言。”

萧衍也就是后来萧梁的开国皇帝,30岁以后当然真的贵不可言。

范缜的代表作是《神灭论》,矛头直指当时盛行的佛教。

萧子良本人笃信佛教,延请很多高僧谈论佛法,让佛教在长江以南得到快速扩张,有时还亲自为和尚端饭送水。

此时的萧子良已是宰相之尊,做这些事,在民间引起广泛的舆论,大家都认为他有失宰相的体统。

范缜更是屡次在萧子良面前表示世上没有佛,为何要做那么多无益处的事情。

萧子良不以为然,问他:“你不信因果报应,那么怎么解释富贵贫贱?”

范缜说:“人生在世,就像树上的花朵,被吹下枝头后随风飘荡,有的拂过竹帘锦幕,落到床褥之上,有的越过篱笆围墙,落到粪坑之中。落到床褥之上的,就像是你,而落到粪坑之中的,就像是我,贵贱自然是有很大差距,但因果报应却在何处?”

萧子良一时无法回答,范缜为了更详尽地解释,很快就写成了《神灭论》,论点清晰深刻,道理浅显易懂:形体是精神的本质,精神是形体的作用,精神与形体的关系,犹如锋利和刀刃的关系,从没听过刀刃已经消失,而锋利仍在,怎么可以相信形体已亡,而精神却单独存在。

此论一经提出,京师内外的佛教徒一片哗然,纷纷表示抨击,但却始终无法反驳。

太原人王琰特意写一篇文章来讽刺范缜说:“老天在上,范缜他竟然不知道他的祖先神灵在什么地方。”

范缜当即反驳他:“老天在上,王琰他知道祖先的神灵在什么地方,却不肯杀身以从。”

可想王琰看到范缜的回应之后,一定气炸了,可是到底没办法与之争辩,毕竟范缜揭露的乃是经得起时代考验的真理。

萧子良后来派王融劝范缜说:“以你美好的才华,何必担心做不到立法院主任立法官,却故意发表这种偏激荒谬的言论,真的十分可惜,应该把那些文章马上毁掉。”

范缜大笑说:“假如我范缜出卖我的言论去换取官职,我早干到中央政府最高行政长官了,差点也是个副长官,岂只一个立法院主任立法官而已。”

文人都有倔强的小脾气,而只有这份倔强才配得上一个真正的文人。

一个合格的国家领袖,当然也要有自己的倔强,有自己的坚持和理想,才能带领国家步入更高的辉煌。

这就需要统治者足够强势,有足够的能力掌控全局,然后才有机会把自己的想法推广开来。

像司马衷、司马德宗之流必定是不能达到要求。

萧道成父子处在开国之初,个人能力也还可以,推行的一些举措符合国民的需求,效果比较显著。

论起个人能力,北魏的冯太后在整个南北朝时期都是鲜有人能匹敌的。

在男权的大背景下,冯太后这个“女流之辈”,凭借她高超的政治手段,独揽北魏朝政大权,让一众同行黯然失色。

冯太后的地位究竟有多尊贵,一个简单的例子就能说明问题。

萧齐骁骑将军刘瓒曾作为使节多次出访北魏,因长相标致,谈吐优雅,冯太后一眼便看上了,为表现东道主的热情好客,前后多次与刘瓒共度良宵。

刘瓒回国后不免炫耀自己的“威风”,而北魏国内更是一直传扬着冯太后的各种事迹,但冯太后显然对此并不在意,随便世人如何评论,丝毫不影响她在国内的统治地位。

圣人说:“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此言得之。

学校里面总是有那种玩起来比谁都疯,可是一场考试下来,总能名列前茅的同学,往往让一起玩的“差学生”和默默苦读的“好学生”大跌眼镜直到怀疑人生。冯太后是少有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同时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的那种人,私生活方面当然是指前者,而由她挂帅在国内开展的种种变革,则是后者。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