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李享抱着巧玉,一只手在她背后安抚着,自己则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巧玉也说不出话,只放声大哭,不多时李享肩膀上便被其泪水浸湿了大片。
“没事了,我来了。”李享不停的安慰巧玉,渐渐地,巧玉像是有些筋疲力尽了,整个人逐渐冷静了下来。
方才跟那贾蓉抗争了半天,这会子又哭了一通,巧玉只觉得浑身乏力酸痛,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只知道抱着李享不松。
李享想要问些什么,但看到巧玉的状态又不忍开口,只得一只手悄悄向下滑去,摸到了巧玉腰间,发现其腰带还系得紧紧的,再往下穿过碎开的裙子摸了摸,发现里层的裤子也还穿得好好的,当即松了口气,便拉过被子包住了巧玉,让她缓一缓,然后走过去帮絮儿松了绑。
絮儿一松绑哭得比巧玉更加厉害,一边哭一边喊道:“哥哥,有坏人进来欺负我和姐姐!”
好在絮儿年纪更小,头脑也更简单,虽然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在李享一番安慰之后立刻便恢复了状态,并在李享的嘱咐下去倒了杯热茶来。
李享帮絮儿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她除了几处红肿以外并没有受伤,便端着茶杯来到床边,服侍巧玉喝茶。
在过度受惊和伤心时,热茶是最能稳定情绪的,巧玉木木地喝了茶,一只手死死拉着李享不让他离开半步,李享也不管去太医院当值的事了,只在房里陪着巧玉,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享发现巧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才放下她回到院子里。
之前被李享放倒的那名大汉因为被砍断了一只脚,流了不少血,因此一直没有醒过来,李享探了下鼻息,发现还有气,便跑去厨房把火钳烧得通红,然后直接往他那腿脚断处一按。
“滋啦啦”的声音响起,一股血肉烧焦的味道刺得李享直捂鼻,这是早期欧洲在外科手术中使用的止血方法,利用金属的高温直接把流血处给烫得半熟,这样就不会流血了,十分地粗暴,见效很快,当然,术后的死亡率也很高,光是直接疼死的就不在少数。
此刻李享恨不得将这些个人千刀万剐,哪里还会去认真给他止血,若不是要留个人证,李享砍的恐怕就不是他的脚了。
昏迷之中的大汉疼得浑身直抽搐,做完这一切,李享便到门口大喊,引来了路人和巡街的官差。
说明了情况后,官差详细地笔录了李享所说的一切,并让李享签字画押,随后便带着昏死在地上的大汉回去立案侦查。
看着官差走出大门,李享回到房中,坐在桌子旁,看着脸上泪痕未干缩成一团睡着的巧玉,心里忽得想起一个成语叫做“小儿持金”,又听得古人常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巧玉不是小儿,二尤亦非匹夫,但她们所拥有的美貌却是实实在在的金玉,而在这个时代,她们这样的女子,又与无力护住这金玉的小儿和匹夫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原书之中香菱才会落入薛蟠之手,二尤会被贾珍父子拿捏。
今日之祸实在令李享感到后怕,若是自己晚来一步,巧玉该当如何?只怕不只失身于人,若是想不开,自戕性命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李享顿觉这小小的庭院不复平常温馨,一股令人呼吸不畅的逼仄之感顿生。
走出房间,李享刨了些土填了那血迹,杨瑄从裁缝铺里拿了花样回来,见李享仍在家中,奇道:“哥儿今不用去太医院当值吗?”
李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拉着杨瑄进了屋,将事情经过说了,杨瑄听着李享的叙述,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跳出来,双手捂嘴,不住地颤抖着,眼泪不禁掉了下来。
她丈夫死得早,这些年来不知道受了街坊邻里多少风言风语,受了那些市井无赖多少言行戏弄,若无柳湘莲相护,她孤儿寡母,只怕早已被有心之人匡弄了去,如今家里除了这样的祸事,她同为女子,更觉胆战心惊。
“这……这如何是好?”杨瑄心乱如麻,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场面,又问道,“那……姑娘有没有……有没有吃亏……”
李享摇了摇头道:“我回来得及时,应该没有,不过这话这会子也问不出口。”
说罢,李享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些消瘀散肿的膏药和喷雾来,让杨瑄拿去给巧玉和絮儿涂抹,自己则回到了房间,摸了摸肩膀。
脱下外衣,看着衣服肩膀上那一道缺口,李享又吃力地脱下防弹衣,往自己的肩膀上喷了些喷雾。
那大汉的一刀称得上是势大力沉,虽然没有破开李享的皮肉,却让李享觉得整个胳膊都差点被卸下来,若非有防弹衣护着,李享断然不敢做出那样的攻击选择,而这选择也还是让他付出了一点代价。
等到李享涂好药穿好衣服来到巧玉房间,发现在杨瑄的服侍下巧玉已经醒了过来,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正躺在杨瑄怀里说着什么,见李享来了,一对眼圈又不禁红了起来。
“二哥……”巧玉似乎已经恢复了思考能力,她想起了之前那恐怖的场景,看着救了自己的李享,担心道,“二哥你受伤了没?”
李享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二哥打退了他们,你呢,你除了身上的外伤,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听到李享这问题,巧玉也是摇了摇头,也不敢张嘴说话,生怕一张嘴就又哭出来。
李享叹了口气,心道看来这精神创伤短时间是好不了了,那伙天杀的,自己非逮到他们不可!
正当李享恨得牙痒痒的时候,韩彦奉了南明的指令来看李享,见李享一脸死气,心里有些发毛,他平日里看惯了李享心软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救死扶伤的少年露出这种表情。
李享出去接待韩彦,韩彦喝了口茶便问道:“老师让我来瞧瞧你是怎么了?我原说你可能是睡过头了,可你一上午都没来,这不,趁着中饭我来看你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听完李享所言,韩彦惊得差点茶杯都给摔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居然还有如此不法之徒,侵入宅院,奸淫民女!这……实在是……”
李享表情冷漠,拳头按在石桌上道:“我只抓着一个打手,这会子被衙门的官差带走了,我恨没能当场全逮住,这样就省得走流程了。”
韩彦听了李享这话,又看他那阴沉的眼神,只觉得眼前这少年似是变了一个人,全然不复之前的赤子模样,小心问道:“李兄弟可见着那些人的面容?”
李享摇了摇头道:“他们都蒙了面,我只看到了我抓住的那人的面貌,但明显他不是主谋,这四个人,都该死!”
韩彦见李享一直是这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知道这会子劝也没用,只能宽慰道:“这事发生在京都可不算小事,既然是刑部衙门拿了人,必然要严查的,李兄弟今天就在家好好陪着义妹,我去太医院回明了老师便帮你去衙门探探消息,回头就过来告诉你。”
李享也不言语,点头谢过韩彦,送他出门以后,便在院子里勘察起来,其实先前官差已经查过一遍了,却也只印得了些脚印,随后便去四处查访目击证人了。
而贾芹和贾蓉两个翻墙出去绕了几个无人的巷子,然后把面巾一摘,立刻便又变成了两个富家翩翩公子,往人群里一钻,哪里看得出这两人就在几分钟前做了那等下流的勾当?
贾蓉和贾芹逛了一会,回到赌坊,那矮个打手已经在那侯着,二人走了过去,贾芹开口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何六呢?”
那矮个打手回话道:“何六被那小子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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