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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燕连连摇头,道:“太匪夷所思了,这种裂天斩使将出去,什么饿狼斩,九阴斩之类的,都要乖乖地靠边站了!”
黄天明兴奋地道:“燕姨,裂天斩果然霸道,连空间缝隙都劈出来了,我原以为要到玄尊三十级才能划出空间缝隙。”
诸葛燕叹道:“或许是列祖列宗保佑,让青龙将本门绝技升华到一个新的高度。青龙,明日练到九级时,你可以练习收放力量了,否则如此霸道的玄技,恐怕天下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黄天明躬身道:“是,燕姨。”
当天晚上,繁星点点,皓月当空,黄天明立在悬崖上,望着黑暗中的延绵群山,心中感慨万千。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当初来虎跳崖,只是一个七级玄师,现在却是五级玄尊修为,而且还练成了威力如此强大的裂天斩,细细想来,犹如做梦一般。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金若水的移情别恋,但相对于实力提升来说,也不足为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代表着一切,我堂堂大丈夫何患无妻!
今晚是在虎跳崖过的最后一夜,明日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第二天早上,当诸葛燕拎着竹篮过来时,黄天明已经在练习裂天斩了。
诸葛燕赞许地点点头,招呼道:“青龙,快来吃早饭,有粽子呢!”
“粽子?”黄天明惊喜地从半空中跳下来,落在诸葛燕身前。
“对,我昨天回去亲手做的,好生犒劳你一下,因为今天是你出山的日子。来,我帮你剥一个。”
吃着香软的粽子,黄天明心下甚是感慨,道:“我从小便喜欢吃粽子,记忆中我母亲包的粽子最好吃了,但六岁那年,母亲永远离开了我,那滋味也永远留在回忆中。”
诸葛燕没想到他跟若水一样,从小没有娘,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道:“若喜欢吃的话,以后有机会我经常做给你吃。”
黄天明甚为感动,道:“多谢燕姨。”
吃过早饭,继续练习裂天斩,一个时辰后,已经达到八级。
裂天斩乃是将玄力聚于一点,此点叫做力核,经过手臂加速,由指尖急速射出,其飞行距离由修炼层次决定,八级裂天斩的力核可以射到五十余丈开外,一旦碰到实体,力核瞬间爆炸,形成短时间内的强大冲击力。黄天明用仙玄力练成的裂天斩,无论力量还是品级都已经远远超过诸葛燕,简直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仿佛源于大自然的神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企及。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冲到了九级,飞行距离达到七十多丈,其爆发出的神力足以摧毁整个山头。
“燕姨,我感觉到上面还有空间。”黄天明道。
诸葛燕啊一声,又惊又喜,难道该绝技到黄天明手上,可以突破几千年来的顶峰了?若真是如此,历代祖师爷积累下来的灵药也没有白费了。
“青龙,希望你能突破九级。”诸葛燕兴奋地道。
休息了一会,段七已经送饭菜过来。
“是小姐亲自下厨做的。”段七笑道。
诸葛燕轻哼一声,道:“那丫头不是整天跟安易混在一起么,怎地有空烧菜了?”
段七道:“我告诉她叶公子今日要出山,她便将我推到一边,亲自下厨了。”
诸葛燕哑然失笑,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托了青龙的福?”
黄天明早想得开了,大笑道:“若水妹妹乃是厨艺大师,未想到还能吃到她烧的菜肴,妙极,妙极!七叔,你也一起来喝一杯吧!”
吃过饭后,段七收拾好碗筷,道:“主母,叶公子,我走了。”
诸葛燕道:“七兄,晚饭不用送了,我跟青龙回来吃。”
段七点点头,拎着竹篮离去。
休息了一柱香工夫,黄天明又开始修习裂天斩。九级以上很难突破,但在黄天明的不懈努力下,蓦然冲破了几千年的瓶颈,跃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燕姨,我成功了,这应该是十级境界,每一次可以凝聚两个力核,而且每个力核蕴含的力量跟九级差不多。”黄天明边说边一指点出,果然有两个肉眼可见的灰色力核同时飞出,砸在对面已经削成平地的山坡上,轰!立时出现两个深洞。
诸葛燕张大了嘴巴,又是骇异又是惊喜。
“太恐怖了,九级以上每升一级竟然能在原有的力量基础上翻倍,不知道十一级会是怎样的境界,如果在十级基础上翻一倍的话,岂非是九级的四倍?”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黄天明终于将裂天斩冲到十一级。
没错,是四个力核!
四个跟九级相同威力的力核!
太神奇了,黄天明简直高兴得要晕过去。
然而再往上却如百丈竿头更进一步般艰难。
唉,终于到头了,看来只有等修为上升,方能冲十二级境界。
“青龙,练不上去了?”
“是的,凭现在的修为,已经到头了。”
“那就这样吧,能练到十一级,已是天大的惊喜。谁还能挡得了你四个力核同时攻击?反正我是没这个能耐。”
“燕姨,如此说来,胜过段前辈的两名高徒岂非不在话下?”
“哼,他们那点玩意,给你提鞋都不够。青龙,现在你可以休习收放自如的效果。”
“这个我已经会了,刚才突破九级时,便自然而然领会了收放功力的技巧。”
诸葛燕点点头,道:“难怪传说到大神通境界可以一通百通,青龙,你现在将裂天斩练到十一级,就算不是大神通境界,也离之不远了。”
黄天明叹口气,道:“如果玄气也能收放自如,或者任意改变玄气的颜色就好了。”原来天玄大陆的玄气修炼者发出玄气波动或者祭出光剑,都有相对应的颜色,玄者为绿色,玄师为蓝色,玄尊为紫色,所以一旦出手,别人就可以知道你的品级。
诸葛燕微笑道:“这也不是不可以。”
黄天明大喜,道:“请燕姨赐教,若能隐藏自己的实力,做事要方便得多。”
诸葛燕道:“老鬼有一门独特的玄技叫龟息功,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让附近的玄尊感应不到,他一直以此为傲,嘿嘿,这点小玩意我诸葛燕根本看不上,因为裂天门有一样比它高明千倍的玄技,叫无妄禅,不但可以隐藏气息,还能随意改变玄气的颜色,甚至能随意收放功力,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当别人以为你功力低浅时,已然落入你的圈套。”
黄天明一拍大腿,道:“妙极,竟然有此等玄技,天助我也!”
诸葛燕叹道:“看在你为本门突破裂天斩的份上,便教你罢!”
黄天明道:“多谢燕姨。”
诸葛燕道:“但该玄技极为难练,需要极强的耐力和根基,否则万难练成,我便是难以坚持而半途而废。”
黄天明心里一动,道:“请问燕姨,需要怎样的耐力和根基?”
诸葛燕道:“修炼无妄禅的第一步便是要站四平马,而且一站便是半个时辰以上,此乃以力静心,考验你的耐力。”
黄天明不禁啊哟一声,道:“那么根基作何解释?”
诸葛燕道:“根基分为手、足、心,站好四平马,在练习耐力的同时,也打好了心的根基,但手足的根基必须用提水桶来练,将水桶打满水,提在手上双肩举平,然后跑远路倒在水缸里,如此往返。”
黄天明又惊又喜,道:“就这些吗?”
诸葛燕道:“正是,知道难处了吧!要练完这些,短者需要好几个月,长者练上一年也不奇怪。”
黄天明哈哈笑道:“燕姨,我练过这些,而且是高难度的,站四平马时手中还要平举铁竿,提的水桶乃是黑铁桶,重达百斤,腿上还要扎黑铁块。”
诸葛燕听得目瞪口呆,道:“你练了多久?”
黄天明算了算,道:“差不多一年有余吧!”
诸葛燕道:“这可真是老天爷来助你了。如此说来,第一步可以跳过,直接练第二步了。”
黄天明道:“第二步是什么?”
诸葛燕道:“入水屏息,要练到屏住呼吸一柱香以上,方告成功。这两步练好后,再按照无妄禅的法诀修习,直到能随意收放功力,无妄禅便算练成了。”
黄天明点点头,道:“入水屏息也不算难,请燕姨告知法诀,有空时便去修炼。”
诸葛燕将法诀说了一遍,黄天明很快记于心间。
“青龙,天色不早了,一个月的修炼已经圆满结束,我们出山吧!”
“好!”
收拾好行李,两人跃过断崖,诸葛燕转身对铁链施上禁法,随后跟黄天明一起往山下而去。
到得水柳湾段家庄,天色已黑,段孤鸿等四人坐在厅堂上,看到妻子回来,段孤鸿长身而起,笑道:“老太婆,等你们来开饭呢!七兄,去把菜端上来。”
“是,主公!”段七去灶房端菜。
五人围着桌子坐定,段孤鸿和诸葛燕坐在上首,安易和金若水坐在一起,黄天明独自坐在另一边。
金若水偷偷看向黄天明,只见他越发的清瘦,两条剑眉黑黑的犹如要飞将起来,神情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但从微微上翘的嘴角看来,心情似乎不错。金若水暗自叹息,一颗心犹如小鹿般撞个不停。
“少堂主,你既然拜了我家老鬼为师,以后青龙便是你的师叔了,见面了可得行长辈礼,千万别乱了辈份。”诸葛燕突然发话,让安易措手不及,尴尬道:“这个……”
段孤鸿干咳两声,道:“老太婆,你这辈份怎么排的?若少堂主叫你徒弟叫师叔的话,我岂不也要比你矮一辈了,简直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金若水扑哧一笑,道:“外公啊,青龙哥哥叫外婆为燕姨,外婆便是用这个来排辈的,以前也不准让我叫青龙哥哥为师哥,非要让我叫师叔,外公,在外婆眼里,我既是你徒弟,又是你同辈呢,哈哈!”
段孤鸿摇摇头,道:“老太婆就爱异想天开,总想把我踩在脚下。”
诸葛燕道:“老鬼,是你要把我踩在脚下吧,收了两个高徒,可以欺我门中无人了。”
段孤鸿咦一声,道:“你不是也有一位高徒么?这一个月修炼下来,有何成果?”
诸葛燕轻哼道:“这么短时间,哪有什么成果?双拳难敌四手,你有两个徒弟,我只有一个,看来要拜下风了。”
段孤鸿哈哈大笑,颇为得意,道:“不敢当,我可没叫他们两人一起去欺负你徒弟,这样吧,明日开个同门比赛,只要叶公子胜得了若水和少堂主中间的任意一个,便算你赢了。”
诸葛燕沉默了一会,道:“老鬼,赢了有什么好处?总得弄点彩头才刺激!”
段孤鸿自以为稳操胜券,笑道:“你想要什么彩头?”
诸葛燕眼珠一转,道:“我输了,便陪你钓一年鱼,做你的渔童,你输了,便陪七兄做一年饭,当他的洗菜工!”
段孤鸿一拍大腿,道:“妙极,就这般说定了。”
诸葛燕道:“老鬼,你不考虑就轻易答应下来?”
段孤鸿道:“这个还需要考虑?我培养了若水六年多,才将她培养成四十级的玄师,放眼天下青年才俊里,几乎无人是她敌手,难道老太婆短短一个月时间能培养出玄尊来么?哈哈!”
诸葛燕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段孤鸿被她笑得心里有些发毛,道:“老太婆,你笑什么?”
诸葛燕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自己扮成渔童的样子,才觉得好笑。”
段孤鸿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喃喃道:“这老太婆又疯了。”
诸葛燕叹口气,道:“唉,也不知道是谁疯了?”
此时段七已将菜端满桌子,道:“主公,可以开饭吗?”
诸葛燕抢着道:“开饭了,肚皮都快饿死了。七兄,饭后帮青龙收拾一间房出来。”
“是,主母!”段七边应边帮大家倒上酒。
安易端起酒杯,站起来道:“我来敬叶公子一杯!”
黄天明跟他碰了一杯,笑道:“少堂主,这些日子多亏你帮我照顾若水妹妹,否则她要无聊死了。”
安易脸上一红,连声道:“现在我跟她是同门师兄妹,这是应该的。”
金若水在旁叫道:“安大哥,好象是师姐弟吧,我入门比你早,而且你也同意喊我为师姐。”
段孤鸿抚须大笑道:“若水啊,少堂主比你年长,便是师兄,我门中可没有按先来后到排列的规矩。”
金若水小嘴一翘,道:“外公,照此说来,你如果收七叔为徒弟,我岂不要喊他为师爷了,因为他年龄都可以做我爷爷了!”
段孤鸿一怔,道:“小孩子胡说八道。”
诸葛燕突然冷冷道:“若水说得没错,入门早就得当老大,功夫好就是老爷,功夫差的是龟孙子!”
金若水拍手笑道:“多谢外婆仗义执言,安大哥,叫我师姐吧,哈哈!”
安易突然神色变得肃穆,道:“若水,叫师姐也无不可,但只叫得了一时,叫不了一世,待以后我坐上皇帝宝座,你便是皇后了。”
此话一出,不但金若水惊呆了,连诸葛燕和黄天明等人也惊呆了,只有段孤鸿一人神色如常。
“少堂主,你这是什么话?”诸葛燕不解地道。
安易沉声道:“我说得这么清楚,还不懂么?三年之内,赤血堂便将攻击王京,夺得天下,到时候皇帝宝座自然非我莫属。”
诸葛燕见段孤鸿神色平静,心里不由打了一个激灵,道:“老鬼,难道你跟少堂主已经串通好了?难道你想重新出山?”
段孤鸿沉默了一会,道:“此番赤血堂处心积虑,储备了强大的力量,对天下势在必得,作为赤血堂三代老臣,我也不好袖手旁观,对赤血堂的行动总得给点支持。何况打下江山的话,若水也能母仪天下,不枉我们一番栽培之功。”
诸葛燕冷冷道:“我可不管天下不天下,老鬼,你已经答应跟我隐居,至少也不能再回赤血堂,而且若水我也不同意许配给少堂主。”
段孤鸿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老太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头子?我段孤鸿一生惊才绝艳,只想有机会大展宏图,驰骋天下,当初陪你反出赤血堂,隐居在此处二十多年,该还你的情也都还光了,现在少堂主亲自上门,拜我为总军师,如此厚意岂能拒绝?人的一生,有几个六十年好活?不趁此机会大干一场,这一辈子都将碌碌无为了!而且若水乃是我调教出来的高徒,她许配给谁难道我便没有发言权么?”
诸葛燕仰天打个哈哈,道:“老鬼,你变了,老实说,赤血堂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肯这般卖命?”
段孤鸿冷哼道:“好处?难道非要好处才肯卖命么?”
诸葛燕笑道:“别把我当傻瓜了,你以为我真的是瞎子?若你一直隐居下去的话,我也不会来揭穿你,现在你既然想重出江湖,那我便管不了许多了,这二十多年来,赤血堂每年都要在凤县的银庄里存上五千两银子,户头的名字便是段孤鸿,这血本下得可谓不轻,二十多年,那可是十万多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段孤鸿脸色大变,道:“你……你……”气得说不出话来。
安易干咳两声,道:“诸葛前辈,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年来赤血堂可未亏待于你,一直对你跟师父敞开着大门,随时欢迎你们回来。别以为赤血堂这几年按兵不动,似乎怕了朝廷,其实是在暗中养精蓄锐,积聚的力量远非你们所能想象。诸葛前辈,只要你们肯回来,师父便是第一军师,你便是第一长老,大权在握,呼风唤雨,难道诸葛前辈不想过这种快意恩仇的日子么?”
诸葛燕冷笑道:“我诸葛燕向来做事一是一,二是二,绝无反悔,俗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可不象某些不要脸的人那般三心两意,几个臭钱就给收买了。”
段孤鸿大怒,道:“老太婆,你嘴巴放干净点。”
诸葛燕道:“你还有脸说出干净这两个字?你知道什么叫干净吗?”
安易突然放声叫道:“都别吵了,今日既然说出逆反朝廷的秘密,摆在你们面前的便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归顺赤血堂,另一条便是死路。”
诸葛燕怪异地看着他,道:“少堂主,好大的口气啊,你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要你的命我只要动动小拇指便可以了。”
安易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三年之后,这片王土便是我的了,诸葛前辈,还是归顺赤血堂吧!”说罢仰天长笑。
诸葛燕突然脸色一变,道:“少堂主,你是何居心?在附近埋伏这么多玄尊高手?”
安易道:“你终于感应到了啊!没错,我奉了堂主的赤血令,特来招揽两位前辈。今日的赤血堂,已非二十年前可比,不成功,便成仁,若带不回两位,我也无法向总堂交代。”
黄天明缓缓站起身,抽出龙吻往桌上轻轻一划,整张桌子便断成了两半。
“少堂主,我们还未比试过呢!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你师父接下了燕姨的招,咱们便代表他们比试一场,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休要提起。”黄天明一字一顿道。
安易冷笑一声,道:“我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挑战?”
黄天明不理他,转向段孤鸿道:“段前辈,少堂主是不是你的徒弟?”
段孤鸿道:“没错!”
黄天明道:“难道你的徒弟连应战的勇气都没?”
段孤鸿一怔,道:“这个……”
诸葛燕拍手笑道:“青龙,说得妙极了,一个连应战勇气都没的人,还要在这里说要当什么皇帝,真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黄天明道:“若水妹妹,这就是你挑的郎君么?如果是的话,便叫他起来跟我战一场!”
金若水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看看安易,又看看黄天明。在她心目中,此时的安易变得可怕而又陌生。
安大哥原来怀着这么深的机心,他真的狠心拆散我这个家么?
我是不是看错人了?
柔肠百转,心思如麻,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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