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平乐(1 / 2)
天嘉七年(566年)。
九月。
北周遣开府仪同三司陆腾击信州蛮,陆腾善军略,能抚蛮夷,讨平之。
九月十四日。
高纥遣将率六千人乘小舟数百艘冲下游,欲破陈军封锁。
周罗睺有备,早置舟船百艘,藏于滨海,此时高丽兵沿汉水西下,即遇陈军快舰车船冲撞。
高丽舟小,一冲即乱,兵士落水死者二三千人。
九月十六日。
高丽军中粮米将尽,陈军守山道险阻,高纥数攻而不能克。
高丽将士沮丧,皆以为北归无望。
高丽民夫口粮被夺,多向山中觅树皮、草根为食,饿死者以千百计。
九月十七日。
陈将樊毅使后方运粮,树大旗七张,每旗下置米千石,高丽军民愿投效为奴者,即给粮米。
时高丽兵民大饥,至人相食,南奔投效者日数千人。
九月十八日。
高纥点麾下人马,只二万四千,终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遂命次大兄领二万众西南击,奔百济,欲破其买忽城,获军粮。
高纥则自领精兵四千人乘马,东投山林,欲从渊子游归国小道归高丽。
九月二十一日。
高丽西军甚乏食,捕鸟兽已尽,高丽次大兄命军士收人肉制脯,供给军需。
高纥行军入山,沿途早为渊子游抄掠一空,见其军至,山中蛮夷恨渊子游之侵暴,袭扰其军,高纥甚困窘。
九月二十二日。
高丽西军破百济买忽城,百济王南征,早已尽调城中粮草,见破城无粮,高丽兵怒而屠之。
城中百济妇孺凡二千人,皆死。
是日,安东将军周罗睺趁其无备,亲率士卒三千人击其城外后队,大破之,斩获以数千计。
九月二十三日。
渊子游率麾下扶余军八千人,袭破高丽息成城,获高丽军粮六十万石,铁铠二千领。
前时,高纥命国中聚军粮甲械于息成,未及南运,汉城粮道即为陈军所断。
闻陈人断粮道,高丽国中惶恐,集左右兵马万余人欲守息成,以备陈军北上,且兼接应高纥退军。
渊子游归国,未树扶余旗帜,虽多抄掠地方,俗以为常,息成遂无防备。
渊子游赚其城守出城,于宴上杀之,因而袭城,破之,俘高丽兵数千人。
渊子游收其家在辽土者二千人,其余则去其甲械,命随军负粮。
于是始树扶余王旗号,将兵返辽土。
渊子游知陈人必取平壤以南之地,以为其地人民愈少,陈人愈难北击辽土,遂不禁杀戮,纵其麾下暴掠国人。
高丽王以渊子游得息成,甚恐惧,召青壮数千入平壤长安城,发兵甲,欲倚坚城为守备。
九月二十五日。
周罗睺与樊毅合兵五千人,列阵于买忽城东。
高丽军合兵万余人,出城列阵击陈军。
周罗睺先纵兵击其左阵,不能破,少顷,命人置大布囊,裹面饼,以砲车抛于敌阵之中。
高丽兵不知其为何物,解而视之,乃蒸饼、胡饼等食。
高丽兵已餐人肉数日,尤饥困,猝见熟食,群情难止,哄然聚而争抢,其阵遂乱。
周罗睺趁乱进击,大破之,并阵斩其将。
周罗睺以粮米诱其余众,高丽人多归降。
至是日,陈军共捕得奴人三万,获高丽降卒万人,降人二万。
九月二十六日。
任忠至耽罗。
督粮官上言周罗睺军中余粮只供十日,周罗睺遂命樊毅率本部并新获奴军南击百济,取军粮。
周罗睺则率本部督高丽降人北讨,就食于高丽国中。
高丽降人多胆怯而媚上,常习夏言一二句以假充陈军,入高丽国境,其虐民之凶暴甚于陈人十倍。
周罗睺治军素严,录其残暴者数十人,尽斩之,尤不能止。
周罗睺知己失虑,遂与高丽百姓约法数条,诸军有犯者,皆斩。
周罗睺入高丽国三十日,凡斩首五百七十人,其人始得约束。
十月。
高纥返其国,自降官品五等为乌拙,仍领国政,并率其残余数千人守平壤长安城,复送高丽王于国内城,备不测。
渊子游既破息成,粮草充足,遂大掠高丽百姓数万北还辽土,并树扶余旗帜自平壤城西而过。
高纥于城上观之,羞愤几死。
任忠骑军北渡,与周罗睺会师息成。
高丽空虚,浿水(今大同江)以南,几无守备,任、周二军于是纵横无阻。
渊子游军过平壤方三日,任忠已率骑军千人渡浿水,至于平壤之西。
高纥以其立足未稳,率精骑数百人出城冲之,方酣战,周罗睺已率骑军数百人渡河攻至。
高纥左右受迫,败绩,从马还城者,惟数十人,城中骇怖至极。
周罗睺与任忠在平壤城下屯驻三日,后方忽报高丽乡人聚众反,且天降大雪,粮草恐不能济。
任、周二人皆知平壤不可破,遂引兵渡浿水南还。
自是,浿水以南,皆归于陈。
高纥见陈人兵退,北面跪地叩头流血,以谢已罪,又付平壤守备之事于时年二十的新锐将军乙支文德。
随即,高纥投浿水而死,以其性命谢于高丽国人。
高丽国人虽怨其败,亦嘉其死志,其子孙遂得保全。
十一月。
高丽迁都于国内城。
渊子游还辽东城,行令于高丽西、北二部众头人,称扶余王号。
众头人因高纥之败并渊氏在辽土旧威,奉其为主,高丽于是二分。
渊子游既立扶余国,急遣使者入邺,欲讨齐帝之封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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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统二年(566年)十一月。
邺都,上皇寝居。
“妹妹且说,士开与我谁更舒服些。”
高湛的目光在胡皇后那张香汗淋漓的粉面之上转了转,言语之间,颇为自信。
胡皇后见他目光向下移去,只道他还要再来,心中委实有些怕了,拉过衣被掩住雪白的肌肤,羞怯说道。
“湛郎神勇,和郎自是远远不及,今日妹妹真是舒服得似要上了天去。”
“那与和郎苟合之事,妹妹实是再也不敢做了。”
高湛闻言,只开怀笑道。
“你与士开之事,我早已知悉。”
“后宫女子既多,你疏于雨露,自然寂寞。”
“士开,我知心人也,代我操劳,何所不可?”
“妹妹若有意,我三人共枕,亦为乐事。”
胡皇后闻得高湛此语,她纵然性子开放,也颇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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