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行刑人的刀(1 / 2)
段景住歪倚在十字坡饭店外墙的一个角落,他今天打扮得像个叫花子,身上是破衣烂裳,脏乎乎的两条泥腿上放着一根墨绿色的木棒。
陈敬济给他送午饭的时候,他先是用手势做了个平安无事的暗号,接着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坐在地上久了也是功夫活儿,他掸了掸裤子后面的土,搓了搓两只手,这才接过饭碗。
碗不是新的也不完整,这是怕偶然被路人瞧见破绽,但里面盛的饭菜却是新的,是专门为段景住单独开的小灶。
外面望风的伙计最辛苦,每天都要坚守岗位,为了众位弟兄的安全不惧风吹日晒之苦,吃独食也是他该有的特殊待遇。
十字坡饭店的位置极佳,这里是通向各个方向的起点,孙二娘很早就认定这块是一个好地方,女人都有第六感觉,在细节方面上她们比男人强。
陈敬济瞅见段景住坐的地方有个本子,他好奇的捡起来翻阅,里面画的是一张张形态各异的女人。
真是好作品,看不出段景住绘画的功底竟然很强。
画里的女人各具风采:有的笑、有的急、有的苦、有的累,能把不同女人的心情都描绘在画图上,肯定是一个作画的高手,段景住望风是在防范风险,瞅各种不同的女人,却是其他的心思了。
“段兄画得真棒!”
“过奖了。”
“你是怎么把她们的不同神色都淋漓尽致的画出来?”
“这个要有时间的积累,不是想画就能画出来。”段景住认真的说,“观察女人的心思比男人费事,但其他方面上女人就不如男人会掩饰了。”
“这是指哪方面?”陈敬济更加的好奇。
“比如是姑娘之身还是经历过男女欢好的人妇,都能通过细节看出来。”
“真有这么神?”陈敬济有点不相信,不过他也知道身旁这位是个有学问的能人,他虚心的请教起细节。
段景住简单的说了几条,正好瞅见走出饭店的孙二娘,他压低了嗓音对陈敬济小声的说:“你看二娘的走路姿势和腰,她还是一个未破身的大姑娘。”
什么?孙二娘没有破身?那昨晚与他共枕的人又是谁?陈敬济后悔与段景住交谈,为什么就偏偏好奇识女人?
昨夜陪他睡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陈敬济的心里一阵的恶寒,如果真的是男人的话,他浑身上下的汗毛全不由自主的竖立起来,取向一直正常了很多年,怎么就一不小心弯了,还是不知不觉中被掰?
他不敢再想昨夜的整个过程,思想转到有可能的人,这些一起结拜的弟兄们里有没有喜欢男人的?
会不会是张青?他与孙二娘走的近又不清不楚,俩人如果没有可能成亲,他们是什么关系?兄弟或者是姐妹?
还有那对多面手的曹正,他会不会因为屠宰多年而改变原来的感情取向?会不会是杨志?段景住?朱氏弟兄?
他越想越多,直到觉得结拜的每一个兄弟都有可能时,他又摇摇头否定,因为这些人看着并不太像。
孙二娘的家很富有,她会不会也有一个给她试夜的陪嫁丫鬟?
很有可能!
这是最能让他接受的结果,陈敬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愿意自我欺骗,但不骗自己又能怎么办,他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和包容的后庭花。
究竟是谁呢?
谁也没有提过那锅人肉包子的去向,反正肉包子是被人吃了,至于是谁吃的并没有人追问过。
陈敬济也忘了吃下包子的事,比起吃人肉包子的恶心劲,那一晚躺在他身边并与他有过特殊关系的神秘人,才更令他难以接受。
这是谁呀?做事不让人知道,你是学那个被电线杆砸上的好人吗?知道好人为什么不长命,就是做好事不留名。
郁闷的心情持续了一个多月,才渐渐的认命,做好事的人没有再出现,陈敬济只能又找了若干的理由,最后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事实。
十字坡饭庄的生意虽然忽好忽坏,但人肉包子却一直没有再做,一方面是没有遇见该杀的人,另一方面是大家的生活变好,谁还愿意冒险做狠人呢?
“陈兄弟,你愿意和我学点本事吗?”曹正笑眯眯的模样像个开心的老板,他的左手拿着惯用的屠刀,右手拎着一只瘦干干的兔子。
“可以不学吗?”陈敬济叹息着回答着,和操刀手学屠宰的手段,真不是平常之人能学会的本领。
“你答应跟我学半年的时间,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曹正一副胸有成熟的样子,似乎他知道的秘密肯定能吸引人。
“我不想知道。”陈敬济摇了摇头拒绝道,跟屠夫学习宰杀的技巧,他好像还没有混到那样的地步。
“我可以告诉你,那个晚上与你同房的男人是谁?”曹正一板一眼的说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