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背影(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082背影
赵东瑞整晚都在脑子里幻想着顾昔给折磨的惨状,异常的兴奋,搂着在酒吧里勾搭上的女子直奔锦湖湾的总统套房,正颠鸾倒凤之际接到了曹小方打来的电话,听说计划失败,曹小方要进党校避风头,赵东瑞猛的一脚将那个正用抚摩他腹下三寸的妖冶女人踢下床,神色狰狞的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齿的发誓,绝不会放过顾昔。
赵东瑞并不知道,与此同时,他恨之入骨的对象也正在琢磨着怎么收拾他呢,赵东瑞相信顾昔并不清楚算计他的人是自己,就是被他猜到了又能如何?赵东瑞也不认为顾昔能把自己怎么样。
雷铭德再位高权重也不能没有证据就定了他的罪名吧?所以即便晓得计划失败,赵东瑞有的只是恼怒,却没有慌乱的感觉。
凌晨,江州的夜空开始稀稀落落的飘洒起雨丝,由争风吃醋引发的闹剧慢慢形成了一个波及范畴越来越大的漩涡,许多原本不相干的人或主动或被动的卷入其中,这个夜里不知道多少人无法成眠……
江州市很大,把下辖的县市都算上,人口超过千万,江州又很小,站在这个城市的金字塔尖上的只有那么一小撮人。
林文杰为了抢头条的位置,稿子完成后立刻报到了值班的副总编那里。
城市商报是东平日报社的子报,作为东平省委机关报,日报社就是东平省委省政府的喉舌,自然要紧紧围绕着省里的精神开展工作。
搞宣传工作的人对时局有一种特别的嗅觉,这位姓石的副总编并没有听说过顾昔的名字,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林文杰的报道与当前求稳向上的大势有些不协调,高考状元的身份太过敏感,本来应该是大张旗鼓宣传的正面楷模榜样,这篇报道一旦刊发,简直就是打整个东平教育系统的脸。
石副总编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弹了下稿子,严肃的问林文杰:“这个消息得到证明了吗?”
“当然”林文杰的回答言之凿凿,对他的谨小慎微很不屑,新闻最重要的就是时效性,等到明天顾昔藏毒的消息流传开,这篇报道就将毫无价值可言。
赵东瑞给她通气的时候郑重警告过她,林文杰不会告诉石副总编自己是从赵东瑞那里得到的线索,笑着说:“我已经采访了抓获顾昔的干警,朝阳分局那边的相关领导对此也相当重视,认为我们新闻媒体有警示大众的义务……”
石副总编晓得林文杰跟东泰集团的赵东瑞、朝阳分局的副局长曹小方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听出来她是拿这尊大佛压自己,却不肯担这个责任,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我请示一下,你先出去吧”
林文杰红艳的嘴唇鄙夷的撇了下,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的离开了副总编办公室,留给石副总编一个傲慢的背影。
石副总编拨通了顶头上司、商报总编魏静之的电话,魏静之不但是城市商报的总编,还是东平日报社的副社长,听到顾昔的名字就咦了一声,“顾昔?东平今年的高考状元?”
这个名字在上午社里的党组会议上才刚刚听过,社长兼党组书记饶献平传达省里的精神,今年东平省高考成果喜人,要在媒体上组织一些宣传活动,高考状元顾昔当然是此次宣传的重中之重。
如果林文杰这篇报道内容没有夸大,那么顾昔这位让东平骄傲的高考状元就要变成东平省的耻辱,这涉及到宣传风向的问题,魏静之不敢怠慢,立刻向饶献平作了汇报。
跟饶献平通完电话,魏静之抽着烟,心绪一直不能平静,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头,他的妻子文晴无意中看到了茶几上的传真,愣了下:“顾昔?丁教授的干儿子?”
魏静之脑袋嗡的一声,终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文晴是艺术学院的舞蹈教室,跟丁雅茹的关系相对而言比较好,之前因为儿子雷树夫妻车祸身亡,孙女婧瑜病情恶化,丁雅茹的情绪不断很不好,前阵子突然好转,嘴里还时不时的提起一个叫顾昔的小伙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有关系亲近的开玩笑问这个顾昔是不是丁教授新收的干儿子,丁雅茹也没有否认,于是就有了“干儿子”一说。
魏静之懊恼的拍了拍额头,顾昔这个名字之前他就听妻子提起过的,听说治好了雷铭德孙女的怪病,跟雷家的关系相当亲近,想到最近暗地里流传的邢云山要走、雷铭德可能再进一步的传言,魏静之的心跳开始加速。
无论是魏静之还是饶献平都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理所当然的认为林文杰的报道是真实可靠的,他们考虑的都是此事可能形成的后果,却压根都没有想过如果报道的内容根本没有发生,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换个性格沉稳保守些的,这个时候多半会选择静观其变,终究下面有记者和值班副总编,上面还有社长,这篇稿子登与不登和魏静之的关系不大,雷铭德生气也迁怒不到他身上,可魏静之却是一个有着强烈进取心的人,想到雷铭德跟顾昔的关系就意识到这大概是个接近雷铭德的好机会。
魏静之没有跟雷铭德打过交道,只知道这人的官声很正,远远的几次照面也能看到雷铭德神情严肃、不苟言笑,这让魏静之不能不担心马屁拍在马腿上,思来想去,他拨通了老同学、省委书记邢云山的秘书卢玉宇的电话,问计。
“哦……”电话里卢玉宇的声音顿了下,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你把稿子发过来,我先看一下……静之”
魏静之听到卢玉宇用重音叫出自己的名字悄然一怔,从卢玉宇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异样的东西,那不是他私下里讲话的腔调,玩弄文字的人最喜欢的就是琢磨,静之……魏静之沉思许久,心头升起一丝明悟,他是在提示自己保持冷静,坐观其变呀
卢玉宇扫了眼电脑里魏静之通过网络发来的稿件,抬起头对坐在办公桌后,神情平静的老人笑着说:“是同一份……”
老人的面前,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份打印的稿子,留白处用黑色的碳素笔挥洒自如的写着一行字:“滑天下之大稽尚未发生的事,怎么就能黑纸白字写了出来?蹊跷至极”最后的两个感叹号力透纸背,林文杰的署名则被用笔圈了出来。
“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老人严肃的脸上显露一丝淡淡的讥笑,慢慢的站起身,望向窗外漆黑如泼墨的夜空,如丝的细雨无声无息的坠落,若不仔细看都很难发觉外面正下着雨,就像此时的东平政坛,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老人静静的站着,卢玉宇垂手恭立,望向老人背影的眼神极其复杂,有尊敬、有惋惜,还有不舍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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