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苦儿、神医和千金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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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了古神医家门前时,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正用竹篮往铺在门外的苫布上搬药,竹篮都快有水桶大小,小姑娘抱着很吃力的样子。

顾昔皱了下眉头,推开车门快步走过去,提起了竹篮,这竹篮不小,里面的药材虽然都差不多半干,也有二十多斤的重量。

女孩儿的脸被竹篮挡住,忽然觉得一轻,篮子就脱离了怀抱,奇怪的抬起头就瞧见了顾昔,顿时惊喜交加,脆生生的问:“小九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顾昔的母亲谭秀琴家在白水镇是有名的望族,谭秀琴虽然只有一个亲哥哥,叔伯家的堂兄弟姊妹却是不少,顾昔在小一辈中排行老九,乡下人喜好用排行称呼,所以女孩儿称呼他做九哥哥。

“古神医的孙女,叫苦儿”,顾昔给小刀介绍女孩儿的身份,又蹲下身子帮女孩儿将衣服上沾的灰土打扫干净,小心的将她小脸儿上的污迹擦去,露出一张粉雕玉砌的俏脸,柔声问她:“小苦儿,军哥呢?怎么是你晒药?”

苦儿小嘴就撅了起来,“镇上的官儿不让爷爷给人瞧病了,军叔就走了。”

军哥是古神医雇的伙计,也算半个学徒,按辈分顾昔该称呼叔,不过两人年纪差不了几岁,一直都叫军哥,药铺关张了他自然要再谋生路。

顾昔一把将苦儿抱了起来,问她:“爷爷呢?”

“爷爷病了”,苦儿指了指院子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红了,“被气病的。”

顾昔掀开门帘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药味,“顾昔来了?”里屋传出衰弱苍老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喜悦。

“您老这是……”顾昔将苦儿放到床边,握住了古神医干瘦的手掌,看着老人蜡黄晦暗的脸色鼻子里就有些发酸,这白水镇上除了外祖父和外祖母,和他最亲近的就是这位古神医了。

古神医虽然已经年过七旬,可他记得春节回来的时候老人还健步如飞,满头黑发,这才数月不见,差点叫一头银丝给闪了眼睛。

瞧见顾昔有些动情,老人轻轻的摆了摆手,微笑着说:“昼热夜凉,感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这位是?”看到站在顾昔身后的小刀,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顾昔只说是朋友,古神医也没多问,歉意的说:“体乏无力起不得身,老头子就不跟你们客气了,苦儿去给你九哥和他的朋友沏茶。”

坐在床沿儿上的苦儿答应了一声,两手把着床,腿向下探着却离地面还有段距离,顾昔想要帮忙,苦儿却轻快的往下一跳,甩动着两支羊角小辫跑出去烧水沏茶。

小刀朝外看了眼费力的给炉灶添材引火的苦儿,对顾昔说:“我去帮孩子烧火。”

屋里只剩下顾昔和古神医,老人微笑着说:“你这朋友不错,眉清目正、身有正气,值得深交,是练家子吧?只是看他眉眼间有郁结之气,大概生活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顾昔不免有些惊诧,心说这老头儿的眼睛可真毒,一照面就瞧出小刀是练过的,开玩笑的说:“您老这是不治病,打算改行算命了?

古神医被他逗得哈哈一笑,打乱气息,捂嘴咳嗽起来,朝要给他顺气的顾昔挥了下手,板脸佯怒:“你大老远儿跑来就是为了看老头子的笑话?”

瞧着老人精神尚可,顾昔就放心了些,嬉皮笑脸的赔不是:“我哪敢啊,本来是有点医术问题想要跟您老请教的,不过您先给我说一说镇上为什么不许您继续行医了?是不是您偷税漏税了?”

“为什么?”老人清矍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有些感慨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因为老子头没有行医执照,叫、叫那个非法行医……”

顾昔愕然,咂巴着嘴,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之前他还以为是古神医得罪了人,或者没打点好镇上的领导给人报复,哪里会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

中医从业人员必须通过考试后方可从事中医医疗活动,只有考取了执业医师资格证才被允许行医,这是有法律明文规定的,说古神医非法行医还真不是冤枉他……

顾昔想说实在不行咱就考一个,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太现实,考取执业医师资格证的正规途径大抵有两种,一是通过专业院校的系统学习,按部就班的完成学业后参加资格考试,二是师承,找个卫生部门认可的师傅学习三年出师后通过考核获取中医医师助理的资格,再工作三年之后才可以报考医师。

古神医的医术源自家传,他自己连一天学校都没上过,第一个办法显然并不具备可操作性,可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去拜师,折腾六年才能有机会考取行医执照……

顾昔想一想都忍不住苦笑连连。

“老爷子,要不咱想一想别的办法?”顾昔小意的试探着问,老一辈子的大夫最重德字,他熟知古神医的脾气,刚正直率,问出这句话时就想到了他怕是不会同意那些歪门邪路的法子。

果不其然,古神医听懂了顾昔的潜台词,眯缝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圆,气咻咻的瞪着顾昔,大声怒喝:“花钱买么?我老头子宁可这辈子都不再行医!”

“您老别生气,是我说错了话还不成吗?”顾昔忙不迭的赔罪,老人本就因气治病,万一再被自己给气得加重病情,罪过可就大了。

古神医急促的喘息几口,语气缓了缓,语重心长的说:“我今年七十有四还能有几年好活?一辈子问心无愧,难道临了要死不瞑目?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有医术的问题要问我,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有兴趣了?”

“有个患者想请您老给瞧一瞧……”顾昔将婧瑜的症状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听上去倒像是离魂症”,古神医蹙着花白的眉头沉吟思索着,手指有规律的在床边凸起的木板上轻轻敲打着,顾昔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屏息静气,不敢打扰他的思考,过了足足三四分钟老人才再度开口说:“按你所说,这孩子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顾昔的记忆里少有在古神医的脸上见到这么凝重的神情,心头就有些发紧,惴惴的问:“还有没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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