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专职工会副主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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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老妈的话不禁一怔,“当兵?您儿子可吃不了那个苦,再说我还得上大学呢!”

谭秀琴不说话,侧过头用手背擦脸,顾昔看到她手上有水渍的痕迹,咦了一声才意识到老妈在流泪,也反应过来老妈为什么要说当兵的事了,将老妈的脸扳过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泪,正色道:“妈,我一定能考上大学!”

心里却有些余悸的感觉,幸亏自己被电击后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个神奇无比的资料库,否则按照他的学习成绩想要考上大学就是痴人说梦,也完全没有想到老爸居然连复读的机会都不给,大概是看透了自己完全不是读书的料子。

“考不上妈也不让你去当兵!”谭秀琴这些日子积累的情绪这一刻却爆发了,像头护犊的雌虎似的,“今年不行咱们就复读,明年再考!我儿子这么聪明,只要稍微用点功,什么好大学考不上?!”

顾昔啼笑皆非:他反复强调自己能考上大学,谭秀琴却始终不信,难道自己在老妈老爸的眼里真有这么差劲?

好在按照往年惯例,顶多半个月高考的分数就会出来,倒也不用煎熬太久。

回到家时,谭秀琴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顾昔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看,给吓了一跳,竟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

刚想要回拨过去,家里的座机却响了,接起来却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找老妈谭秀琴的。

把老妈叫来接电话,顾昔拿着手机刚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听见谭秀琴冲着电话怒气冲冲地叫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然后啪的一声摔了电话。

顾昔见老妈气得脸色煞白,身子发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扶着她坐下问是谁来的电话。

谭秀琴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嘴唇哆哆嗦嗦地哽咽道:“他们让、让咱们搬家!说、说要给新来的校长住!”

“就这事?”顾昔反而没有感到意外,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给老妈揉背顺气,“搬就搬,反正迟早要换房子。”

徐然都冲上来抢着丢下第一块石头了,再砸一块也不奇怪,这家伙倒也看得清醒,既然做索性就将事情做绝,即便留下房子难道顾钧吾就会对他感恩戴德了?倒不如再接再励,给陈彻看起来也更能显得出他有忠犬的特质。

“你还笑的出来?!”谭秀琴一边抹泪一边朝儿子撒气,“咱们一家三口就要流浪街头了!”

“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顾昔嬉皮笑脸地道:“您老公好歹也是个正处级呢,市委不是有宿舍吗?”

谭秀琴柳眉倒竖,伸手就掐顾昔的胳膊,自然也舍不得用力,“就让你老娘去住那一室半的房子?转个身的空都没有!”

顾昔呲牙咧嘴地喊疼,小声嘟囔道:“哪有那么夸张?您知道有多少人连一室半都住不上吗?”

“你愿意住你去住!反正我不去,丢不起那个人!”谭秀琴歪在沙发上生闷气,却不再流泪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心里窝着股火。

顾昔的脸上恢复了几分正经,能理解老妈的心理,都说人活一张脸,换成任何人猝然面对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都难以心平气和的接受。

“您以前常和我说当初您和老爸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对处长宿舍羡慕得不行。”

顾钧吾和谭秀琴结婚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各自住在单身宿舍呢,然后就是租房子,直到顾钧吾当上泉阳县工商局的办公室主任之后,安子明在工商局家属楼给安排了一间一室的房子才算解决住的问题。

再后来到了市里,顾家的住宅条件也很紧张,五年多前谭秀琴被提为平湖三中校长,一家三口才得以住进“校长楼”。

谭秀琴想起似乎很久远的往事,一时间有些恍惚,心里的怨怒不觉便降下了许多,这些年随着夫妻二人地位不断提高,自己的心态也变了许多,倒是越来越在乎面子了,可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幸福不就是家庭和睦、子女孝顺吗?

自己竟还没有儿子看得开?“你这是在教育你老娘呢?!”谭秀琴瞪了眼顾昔,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打在他的脸上,鼻梁挺直,眼睛在逆光里看起来很深邃,脸部的线条很明朗,有种刚毅的味道,抿着的嘴唇上方有淡淡的青色绒须。

谭秀琴不由怔住,好像忽然间发现一下子儿子就长成了大人,自己也老了,她抬手装作拢了拢鬓角,顺手摸了下自己的眼角,起伏的皱纹有点刺手的感觉……心情复杂,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失落,气鼓鼓地教训顾昔,“以后不许再叫老妈!都被你叫老了!”

“您儿子哪有那么大的狗胆呀!”顾昔连忙站起身,走到沙发后讨好地给老妈按摩肩膀。

“胡说八道!”谭秀琴哭笑不得地反手拍了他一下,顾昔这一句倒把一家三口都骂进去了。

顾昔见老妈终于笑了,偷偷松了口气,趁机道:“这说不定还是好事呢!咱们先去宿舍过渡一下,以后换更好的房子!”

顾昔说的并不是安慰话,顾家的遭遇是因为受了安子明的牵累,以他对安子明为人的了解,安子明必然会为此内疚,将来有机会肯定要补偿的,现在顾家多受点委屈未必就是坏事。

其实处长宿舍也并没有谭秀琴说的那么不堪,好歹是按照处级干部标准造的,大都是两室一厅九十多平,房子的年头久是久了点,可物业水电条件都是极好的。

谭秀琴还以为顾昔说的是要自家买商品房呢,平湖的房价这几年翻着跟头地往上涨,好点的地段少说也要四五千一平米。

她本身就对那些歪门邪道的现象很反感,顾钧吾为官虽不敢说清廉如水却也没做过贪污受贿的勾当,这些年的积蓄就很有限,还要留给顾昔上大学和以后结婚用。

谭秀琴轻轻叹了口气,“再说吧,其实哪还不一样住?再大的房子也只睡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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