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番外一(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南安侯府荣善堂。。0。
“眼看着就是你七姐和定北侯府公子的好日子到时候你们姐妹都早些过来。”太夫人笑得慈眉善目,看着安然无限的疼惜。“如今你们一个个都嫁了出去,祖母这心里,真是舍不得。”
既是安沐和安汐已经回到她身边一年多安然自是也乐得做一番表面功夫。
她忙在太夫人身边娇声笑道:“祖母这会儿倒是疼我们姐妹几个等到锋哥儿、锐哥儿给您娶了孙媳妇过门,生了小重孙恐怕您就疼爱孙媳妇、小重孙把我们这些孙女全忘了!”
安然的话音未落太夫人便立刻笑着摇头道:“你倒是敢编排起祖母来了!”
安然闻言嘿嘿的笑了两声如同在家做姑娘时一样,想撒撒娇把这件事给蒙混过去。谁知她还没开口,只见有小丫鬟进来传话。
“钱妈妈来给太夫人请安。”
原本安然只以为是太夫人原先的陪房,并没放在心上。只是太夫人身边的苏妈妈面上的笑容却微滞,旋即斥责道:“没见到九姑奶奶在这儿,什么人过来你们也都混通报着?”
苏妈妈的激烈反应倒是引起了安然的怀疑。纵然自己在这儿一个下人来请安不过是见一面的事。难道安然心中转过念头,这件事不便让自己知道么?
安然心中想着,面上的神色却是未变。她跟太夫人闲话了两句便借口要去看七娘,就从太夫人院中离开了。
她走出廊庑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着石青色比甲的妇人,仿佛年纪同太夫人相差不多,面露焦急之色,安然在心中暗暗留意,脚下却是步伐不停的走了。
离开荣善堂,安然没有去七娘院中,而是脚下拐了个弯,去了赵氏院中。
眼下七娘要出阁,她送多少添箱,还是要跟赵氏和三娘知会一声,她总不好越过三娘去。
谁知到了赵氏院中,里头也是静悄悄的,只有两个未留头的小丫鬟,候在廊庑下。见是来人是安然,忙迎了过来。
虽说已经过了立夏,天气热了起来,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莫非赵氏还在歇晌?
安然没让那两个小丫鬟出声,而是自己轻手轻脚的进去,若是赵氏醒了,她就进去说话若是赵氏睡着,她就去厢房自己歇一会儿。
九姑奶奶虽然是庶出,可南安侯府尤其是赵氏院中的人,谁人不知,三姑奶奶偏疼九姑奶奶,待她跟嫡亲姊妹似的。且九姑奶奶贵为侯夫人,九姑奶奶的话,在夫人这儿跟三姑奶奶一样好使。
故此两个小丫鬟没出声,用力的点了点头。
安然让锦屏和翠屏自去找家人、之前交好的人去松泛松泛,左右在赵氏这儿又不短人服侍。
可是她还没走到次间,便听到赵氏怒不可遏的声音,里屋响起。“当初左一个庶女、右一个庶女的藏起来,权当我是瞎的、是傻的!一个两个倒还罢了,如今再弄出一个来,我面上无光,难道南安侯府面上就好看了?”
“夫人息怒!”只听南妈妈在一旁劝道:“咱们的人只是听到消息,太夫人身边的旧人来给太夫人请安罢了,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您断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那她口中的八姑娘是怎么回事?”赵氏显然气急了,她怒道:“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十一姑娘、十二姑娘出来!”
南妈妈又在旁边一通苦劝。
安然进退两难。
她已经来了,便是此刻退出去,之后小丫鬟们也会通报,自己来过的事实若是不退出去,自己也是这样的庶女,出现在赵氏面前,难免彼此尴尬。正在安然纠结之际,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拍她。
安然被吓了一跳,她险些惊叫出声。
转过身,才发现拍她的人是三娘,只见三娘对她摇了摇头,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拉着她,蹑手蹑脚的从回廊上去了西厢房。
“三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安然有些歉然的解释道:“我”
三娘摆了摆手,拉着安然在身边坐下,有些无奈的笑道:“母亲这两日是被气急了,又出了这样的事,简直是在戳母亲心窝子。”
安然心中有些无奈,看来三娘是认定她都听到了。
既是如此,安然索性跟三娘问个明白。“我听到母亲说了两句,仿佛什么八姑娘”
三娘也不瞒安然,这件事与其让安然自己知道了心里留芥蒂,还不如她说出来。“我和母亲观点是一致的,觉得有八姑娘的存在,只是祖母一直没让她回府。”
安然点了点头,心里不觉得惊讶。
上一世她便是没有回府的姑娘,从不知道自己竟跟南安侯府有关系。可能当时自己的性情,除了给南安侯府惹祸之外,再无用途。
“子不言父之过,可咱们父亲,着实有些”三娘看了安然一眼,总怕伤了她的心,便斟酌着道:“有些过了。”
外头养女人、生庶女,太夫人还帮着他隐瞒安然也是无奈的苦笑一声,如今还把庶女一个个接回来,换了任何一个主母,心里头都是不舒服的。
既是三娘没瞒她,安然便也大大方方的跟她探讨道:“三姐,祖母应该是把有用的庶女给接了回来罢?比如六姐,当初才学和女红都是极好的,又生得漂亮”
安然没提自己,她心里清楚,自己能回来,不过是因为有张漂亮脸蛋,且跟安汐安沐亲,这下子太夫人能辖制住她。
三娘无奈道:“恐怕是。这么跟你说罢,当初祖母身边的刘妈妈把六娘带走,教导成那般模样不容易,显然是为了让她回来而准备的。”
尤其是琵琶,这可是童子功,非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安然同意三娘的看法,若是真的没有旁的心思,也该是像她一样,被好生供养着长大,能不能有一技之长,会些琴棋书画,端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想到这儿,安然心里头有些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我方才从祖母那儿回来,有个钱妈妈说来给祖母请安,苏妈妈的态度很奇怪。”安然一五一十把自己在荣善堂的事给说了,三娘顿时皱起了眉头。
她听到些风声,想要来劝慰自己的母亲,不能自乱阵脚,可是听安然的话,那捕风捉影的消息却又像是真的。
“便是真有这么一位八姑娘,恐怕祖母也不会接回来。”三娘思索了片刻,笃定的道:“若是回来也已经十六了,又不知相貌品行如何,也不好对外解释。大概只是这位钱妈妈,要给她求一份姻缘罢了。即便不以南安侯府姑娘的身份,这等大事,终究是要祖母点头的。”
安然胡乱点了点头。
三娘说的有道理,当时既是送了出去,有心让姑娘回来的,就该像是刘妈妈培养六娘一样
那么自己呢?自己这样的,算不算特例?
“九娘,如今你也过了十六岁生辰。”三娘的话打断了安然的思绪,见她懵懵懂懂的抬起头,三娘恨铁不成钢的道:“也该给陆侯爷添个孩子了。”
说到子嗣的事,安然脸颊发烫,先前的思绪便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嫁给陆明修已经快三年了,虽说圆房不过一年的时间,可看在三娘眼中,她一直没动静,却是让人着急的。
“我嫁给你姐夫那会儿,半年就有了消息,虽说没保住”三娘微微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伤痛。只是她不想安然安慰她,便挤出一抹笑容道:“你也该想想这件事了。”
安然知道三娘是关心自己,即便脸颊泛红,还是点了点头。
“先前我那儿搜罗了不少生子秘方,回去我就让银屏给你送过去。”三娘怕安然难为情,压低了声音道:“到底要快些生个嫡子出来。”
见三娘强调嫡子的重要性,让喜欢女儿的安然,不由反驳道:“已经有念哥儿了,不如先要个女儿乖巧伶俐,讨人喜欢”
“正是陆侯爷先有了庶长子,你才要先生下嫡长子。”三娘怕她拎不清,告诫道:“庶长子比嫡长子大太多,往后麻烦事也有。你听姐姐一句劝。”
三娘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情景,又怕安然压力太大,又补充道:“当然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好的,只是你得上心了。”三娘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扫过安然平坦的小腹。“这三年陆侯爷都守着你一个人,你总得为他也想想。”
被三娘好一通说教,安然一脸乖巧的点了头,表示自己都听进去了。
三娘面上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来。五娘向来是乖巧懂事,不用自己操心,比自己还强些。只有在安然这儿,自己才能找到教导妹妹的乐趣来。
故此三娘少不得又耳提面命安然一番。
这会儿晌午才过,即便如今念哥儿已经从正院搬了出去,安然午睡的习惯还没改,一个人是睡反而有越睡时候越长的趋势。
安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三娘的话听进去了几句,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赵氏知道了三娘和安然在这儿的消息,便把两人叫了过去。安然还是在厢房让人用冷水拧帕子,她擦了脸,才感觉清醒些。重新梳妆、略施脂粉,便和三娘一起过去。
“母亲。”两人纷纷行礼,赵氏让两人在她身边坐下。
三人说起了七娘要出阁的事,包括送什么添箱、出嫁、回门的事。
一时商议定了,三娘有心要问赵氏关于“八姑娘”的事,可方才把话她已经讲开了,又不好避着安然,反而令跟她们亲近的安然多心。故此三娘便直接道:“母亲方才跟南妈妈说话,我听到了一些。”
三娘本就是为这件事回来,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就无功而返。
“倒也没什么。”赵氏先前的火气消了些,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故此她这会儿神色平静的道:“又是个庶女,若是回来排行,行八,比九娘还大些。只是太夫人无意让她回来,不过是她身边的人,有了别的心思。”
莫非身边人说的是钱妈妈?
比如六娘,照理说她不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太夫人从开始并没打算让庶女回来才对,比如自己,上一世到死都不知道跟南安侯府有关系。否则陈家也不敢如此欺负她。
六娘被刘妈妈有心培养,就是想重回侯府。六娘为什么能学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肯定知道,只有努力变得有用,才能被接回侯府。钱妈妈也是这么想、这么做的吗?所以才又找上门?
可是自己的奶奶,到死都没有回过京城也没有跟自己提过一句半句关于侯府的事,应该是太夫人最希望的状态罢,永远都不会找麻烦
比如这位八姑娘,若是太夫人不找她,她自己惦记着侯府姑娘的身份,可不就是麻烦了?
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若是太夫人执意不肯,她也没有希望回来。
安然和三娘毕竟是做小辈的,不好多说什么,且赵氏已经神色如常,叮嘱了二人几句。
安然知道三娘肯定有话想跟赵氏单独说,故此她便只说府中有事要先回去,并没有拉着三娘一起走。
不知怎的,安然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她出门时,遇到了嘟嘟囔囔,被人拉着走的妇人,仿佛正是钱妈妈。
见了安然,她们自是要避让的,只是安然犹自听到了几句,例如“还是秋穗厉害,扮猪吃老虎,如今倒是她的儿孙也跟着享福了。当初还说什么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儿孙平安自在。”
安然皱起了眉头,“秋穗”是她和安汐安沐的奶奶,和钱妈妈都是太夫人身边的旧人,能认识倒是不奇怪。可是钱妈妈这样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带走钱妈妈的人怕安然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忙远远的拉着她绕开走了。
安然心里头那股怪异久久消散不去。
上了马车,安然低声嘱咐了翠屏一句,翠屏领命而去。安然让马车慢些走,甚至绕远,先别回侯府。
不多时翠屏便追了上来。
“钱妈妈在胡同里暂住,只有她一个人。侯府的人已经把他送回去了,还让她不许胡说。”翠屏低声道:“夫人,您看”
安然反复琢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反复琢磨着钱妈妈最后说的那些听起来很奇怪的话。
火光电石间,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让她如坠冰窟。
仅仅是可能性而已,便已经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呼吸,她必须要证实这件事!
“去水道胡同。”安然脸色难看极了,沉声吩咐道。
翠屏见安然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劝,忙去吩咐车夫,往胡同走去。
等到了水道胡同,却发现十分狭窄,平远侯府的马车过不去。安然便戴上帷帽,提着裙子,下马车时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还是翠屏和锦屏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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