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阴阳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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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韩诺惟记不清自己在中心医院等了多少天,除了惨白的天花板和看腻了的绿窗帘外,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虽然每天都在换药,可是好像痊愈得很慢,他问过护士他的伤到底怎么了,可是护士总是对他爱理不理。他提出要打电话,却被告知现在他不能和外界联系,除非得到警方的许可。

韩诺惟很无奈,他知道自己很难洗脱纵火的嫌疑,除非陶白荷能为他作证。

在这个时候,他格外想念陶白荷,想念久病在床的母亲,想念好脾气的父亲。尽管他的喉咙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可是,没有人来探望他,也没有人来听他解释或是对他说说话。

整整两个月,他像是被这个世界给遗忘了。

他每天都悄悄对着阳光观察那块琥珀,思索着里面是否藏着秘密。有几次,他都想直接问警察:是否交出这块琥珀,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但他又立刻想到,警察一定会追问他为何不第一时间交出来,会不会还有别的隐情?警察会不会认为,这块琥珀是他从陶无法那里偷来的?毕竟,当时是他主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他不止一次看到医护人员对他露出警惕的眼神,想来是把他当成嫌疑犯了。连护士都这样看待他,或许警察更难相信他的话。

同时,韩诺惟也在思考这段透着诡异的经历,父母的电话多半是被警察给阻挡了,所以接不进来。那么陶白荷呢?曾经山盟海誓的她,为何迟迟不来探望?以陶家的能力,探望他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莫非是她要抛弃自己?

想到这儿,韩诺惟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就算怀疑其他人,也没有理由怀疑自己的爱人。更何况,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一直保持着沉默,不正是为了保护她吗?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日子一天天过去,韩诺惟也康复了许多,除了脸上和身上还得定期换药外,他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终于摆脱了一直令他深恶痛绝的尿袋后,韩诺惟感到心情好了一点。虽然在他上厕所时,仍然必须有警察看管,但能偶尔离开病房,在大厅里走走,看看医院里的其他病人,对他而言已经算是一种慰藉。

整个二楼,只有他这一间单人病房,简直就是vip待遇,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死气沉沉的安静。等待是很煎熬的,尤其是不知尽头的等待。

韩诺惟很想搬到那种好几个病人住在一起的大病房,虽然有点吵,可里面时不时传出的笑声让他听了就心里痒痒。每次上完厕所,他都会借故在大病房附近稍微停留一会儿,听听别人的家长里短,因为这能让他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孤单。

这一天,韩诺惟上完厕所后,又像往常那样路过大病房,但大病房里没有笑声,而是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息。

看管韩诺惟的警察正好在跟问诊台的小护士聊天,韩诺惟见无人注意自己,便悄悄推开了大病房的门。

“真变态啊!”

“说变态都是轻的!根本就是人渣,该枪毙一万遍!”

“还是古代好,有凌迟之类的刑罚,枪毙便宜了这种人。”

“就是,你说他小小年纪,怎么能那么狠毒?”

“我觉得是有仇吧,没有仇,怎么可能砍人家五十几刀?”说这话的是一位病人的家属,约莫二十出头,脖子上挂着个ipod,看起来像个女大学生。

“听说那阿姨的脖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看报上说,脖子是用菜刀砍的,身上是用雕刻刀捅的,肚子和胸口都捅成马蜂窝了。”

韩诺惟听到“雕刻刀”几个字,心头一紧,他扭头看看问诊台,警察还在跟护士说笑,没往他这边看。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问那个ipod女,“打扰了,请问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ipod女看看他,面露警惕:“你是谁?”

韩诺惟赶紧说:“我也是住院的病人,我住走廊尽头,202。”他见一病房的人都盯着他,顿时有些不自在:“我就是听见你们聊新闻,好奇问问,没别的意思,住院太无聊了。”

或许是“住院太无聊”那句话引起了共鸣,一位躺在床上的病人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你住多久了?”

韩诺惟苦涩地说:“两个月了。”

那病人笑了笑:“那还好吧,也不算太久。”韩诺惟还想聊,ipod女却站了起来,“我知道202,那间病房门口总是有警察。”

韩诺惟的话梗在了喉咙里,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听说,那个杀人犯就住在中心医院。”一位一直没说话的病人忽然说道。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韩诺惟。韩诺惟顿时慌了起来,“不是我!我没杀人!”

ipod女面带嫌恶:“那你说说,为啥你的病房要警察看着?怎么没见别人的病房有警察?”

韩诺惟百口莫辩,他心里翻腾着委屈、无力、愤怒。各种情绪交错,使得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干嘛呢?”就在这时,警察冲过来,怒气冲冲地抓住韩诺惟,“上完厕所就回屋!”他狠狠一拽,将韩诺惟拽出了大病房。

韩诺惟如坠冰窖,虽然他刚听到的对话并不完整,却足以令他心惊肉跳。在回病房的路上,他忍不住问警察:“我能不能给家里打个电话?你们可以在旁边听着。”

警察冷冷道:“没几天了,等调查完。”

警察的话又给了韩诺惟一丝安慰,他想:杀人案跟自己不沾边,或许再过几天,就能解脱了。

而让韩诺惟得到解脱的,是突如其来的手铐和一群他从没见过的眼光冷酷的警察。

韩诺惟吓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可以让我见南警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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