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妖孽来相会(2 / 2)

加入书签

“那个贱妇,留不得,我已经让她自尽在自己屋子里了。”萧景自顾自说道。

萧云顿时容色大变!他还当真没想过,让萧夫人去死。

萧景将他面色尽收眼底,不觉失笑摇头:“父亲,我果真还是了解你的。你果真还是不会要这贱妇的命。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该果决一些。我不但处置了这个贱妇,还会将二弟送下去陪她,为父亲你出气,为了母亲和弟弟报仇。”

萧云哇的一声,顿时吐了一口鲜血。

萧景孝顺的过去,轻轻按摩他的肩膀。

“至于父亲你,你脑子一贯不好,不但脑子一向不好使,还有那头疼之疾。对了,这也要怪那贱妇为笼络你的心,总是在那香料添了些虎狼药物。我呀,茶里也没加毒药,而是一些虎狼之药。你吃了后,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这么一冲撞,恐怕也是站都站不稳了。我再说了些让你生气的话儿,你脑子里血就嘭嘭嘭,恐怕就会被激发这中风之疾。”

萧云可当真是气急了,不觉再吐了一口鲜血。

他啪的栽倒在桌上上,半边脸颊染满了鲜血,眸子森然,居然是有些骇人。

萧景却不在意,反而又倒了一杯茶,生生朝着亲父唇中灌进去。

他心似铁,手段更狠,宛如一朵扭曲的花朵,在阴暗血腥的地方悄然而生,开得恶毒和绚丽。

萧云急促的喘着气,眼珠子恶狠狠的瞪着萧景,可萧景笑得十分无辜,一点儿也不在乎。

萧景随意推倒了萧云,忽而尖声说道:“父亲,父亲,你到底怎么样了,那个贱妇,怎么就,怎么就将你气成了这般模样?”

萧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萧景。

那些萧家的下人听到了动静都鱼贯而入,一个个的进来。

他们瞧见萧云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实在是有些骇人了。

而萧景那张脸蛋上,顿时也是不觉泪流满面,他脸颊之上满满都是痛楚之色,担心不已:“父亲,何必为这个贱妇生气成这个样子,伤损了自己身子。你们,你们快去请个大夫!”

他慌乱无措,可别人眼中萧景就是这般模样,懦弱无能。

萧云目光扫向众人,竟然是无人怀疑。

他甚至还听到有下人轻轻的说:“如今夫人自己死了,难怪老爷心里生气。”

萧云顿时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天光初明,王珠方才醒过来。

她蓦然起身,昨日之事不觉渐渐浮起在脑海,隐隐有了轮廓。

夜色之中,月光皎皎,琼花如云,一堆堆的宛如云锦。

那人从花里从月中冉冉而来,仿佛仙人。

这一切的一切,原本是有些令人不可置信的,可偏偏是真的。然而王珠心中,却只想将这仙人碎尸万段。

随即王珠不觉警惕,此时此刻,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

莫非已然是被俘虏了去?

王珠心念转动,妙目流转,打量四周。

这环境也是处处熟悉,分明也是木兰行宫之中。

王珠不觉微微一愕,甚至怀疑这不过是一个与自己住处极为相仿的存在。

她慢慢的坐起身,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一颗心却也是不觉吊在了嗓子眼。

一名宫人轻轻推门而入,赫然是紫枝。

瞧来自己当真在木兰行宫,王珠不觉过去,抓住了紫枝的手臂:“昨天究竟是谁送我回来的?”

紫枝眼底不减惊讶之色,似乎也是不明白公主怎这么问。

她想了想,方才说道:“昨天,昨天公主不是说与人有约,也就出去了。也没多时,公主也是回来,并且郁郁不乐的样子。再然后就是回到行宫之中,公主似乎很不高兴,不要我们服侍,就自己休息了。”

显然王珠的话,也是让紫枝一头雾水,甚至还不觉补充了几句:“公主怎么衣衫儿都没有褪去?”

王珠垂头,发现自己仍然是穿在之前赴宴的衣衫。

这一切,似乎当真不过是一个梦?

似乎自己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有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印象。

王珠内心困惑仍是不减,伸手一拢耳边的发丝,甚至不觉对镜一照。

可她顿时一怔!

镜中女子面颊犹自有一丝睡时候的海棠春红,可鬓发间别了那一枝琼花,却也是雪白如洗,莹莹若玉。

粉面娇花相互辉映,居然是说不出的动人。

王珠有些吃惊,慢慢的摘下了这枚琼花枝儿。

她记得梦中那个男子随意摘了一枚花枝,然后在月下把玩。而如今这枚琼花,居然就这样子别再了自己头发之上。

王珠甚至疑惑,好奇自己可是疯掉了,居然是梦到了这样子的一个男人。

他到底是谁?

他意欲何为?

无论如何,那男子神通广大,像一个妖怪多过像个活人。

清河茶社,件件细点也是纷纷送上来。

小二哥却也是禁不住有些留意这位女客。

那姐儿衣衫甚是华贵,却不知是什么身份。

只不过,每天总爱来这里用点心。

每一次,都用屏风隔了,慢慢的用些点心。

清河茶社的点心也是很是不错,故而这些兖州权贵也爱命下人买些点心回去细细品尝。

来这儿吃的也是不少,可却总是会上雅间。

像这个女子这般只隔屏风,不去雅室的,倒也少见。

只是这位姐儿给的赏钱也是不好,这小二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来的女子自是王珠。

她每日来这里,一则是喜爱这里的茶点,再来也爱听听这些兖州百姓私底下的议论说话。

忽而王珠眸光凝动,落在了一道极出尘的身影之上。

那人素色衣衫,穿戴简单,虽然是男子,却忽而让人想到那句荆钗布衣难言国色天香这句话儿。

林墨初来到兖州,似乎褪去了京中的意气风发,变得柔和而宁定。

而王珠慢慢的举起了一杯茶,轻轻品了一口。

听说林墨初来到了兖州,就前去书院教书,他才华横溢也是颇受敬重。

原本王珠觉得他随林家一道前来,未必能脱干系。可叶灵犀如今兖州搞风搞雨,这一切似乎跟林墨初没什么干系。

此时此刻,她原本应该不再怀疑,可内心的疑惑却不觉不断加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让自己忽略了去。

王珠秀眉轻拢时候,却忽而听到了一阵子喧哗之声。

她顺着这吵闹的声音不觉望过去。只见一名颇有姿色的妇人被个家丁给死死压住了,另外一边一个锦衣公子额头流血,用块帕儿将额头捂住了面颊,面容不觉很是阴冷。

而那锦衣公子身旁,可巧有个娇艳的女子,也是一脸愤愤不平之色。

事情已然是十分明显,就是被那制服住的妇人,一个茶壶扔了过去,可巧就磕破了这男子的头。

这茶水还是滚热的,男子不单单是额头上有伤,面上手臂也有些烫伤的红痕。

王珠不觉笑了笑,还当真是相熟的人。

那行凶的妇人她虽不认得,可另外两个是认识相熟的。

不就是韩轩和那叶家的婢女牡丹?

这两个人方才在陈家出乖露丑,如今两人却是大大方方的站出来,恨不得整个兖州都知晓这件事情。想来待嫁的贺兰月,必定也是心中不悦。

“阿轩,阿轩,你没事儿吧。你这女子,可当真可恶,居然做出这档子粗鲁事情,果真是出身下贱。”

牡丹恨恨说道,一边掏出药膏,轻轻的给韩轩脸颊上敷了一层。

“你们韩家,那都是不要脸,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过河拆桥!我夫君能忍,可我月娘却一点儿也是不能忍。”

“在座的老少爷们,你们一个个都在这里,你们吃点心的吃点心,喝茶的喝茶,无妨听我讲讲韩家不要脸的事情,就当听个乐子。这几十年前,我家公公寒水枝和许家的老爷许成风一块儿合作做生意,一块儿凑银子做的本钱,咱们寒假家底本要丰厚一些,本钱出得多一些,还卖了乡下的老屋子。我公公手艺好,做的东西手艺也精巧,所以买的人也多。这可不是我月娘说谎,兖州的老人都应该知晓这件事情。”

“可我公公人老实,不计较,外面应酬不会。要说韩家老爷,外面招呼生意,那也不能说没有功劳。可生意做大了,那铺子有了,钱多了,我公公成为他手下伙计,韩老爷成了老板。当初三十两银子本钱也就三十两银子还回来,连一点儿利息都没有加。如今韩家这些手艺人,哪个不是公公一手教导出来的?”

“等我公公死了,夫君继承了他的手艺,那手艺更是青出于蓝。诸位也知道韩家首饰的价格,但凡一件,也贵得死人。可你们知晓我夫君每年工钱多少?每月也不过十两银子。可他人老实,不挪窝,就算是钱少,仍然是继续做。前些日子,他手臂断了,做不出首饰了。韩家脸也变了,供给工匠住的屋子也要收了,停了工钱,打发我夫君与我走了,如今只能住在客栈里,连个去处都没有!这天理昭昭,青天白日的,有人披着人皮吸血,当真没天理。我夫君为了你们家做牛做马,连陈家贺寿的那枚发钗都是我夫君打造出来的,最后连个去处都没有,这就是你们韩家的烂黑心肝!”

墨柔在一边听着月娘哭诉,不觉添了几分同情之色。

唯独王珠静静听着,无动于衷。

这人傻,又怪得了谁呢?韩家早就无情无义,却因为老实二字不肯走。

王珠就不信,若当真手艺好,不会有人来挖角。

既然不肯抓住机会,改变命运,那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找而已,又怪得着谁呢?

有时候老实,只是一种懦弱,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害怕改变生活的风险。这样子的人就算让人同情,可那同情又能帮他几分?还不如靠自己钻营,将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是紧紧的捏在手中。

不过让王珠感兴趣的却是月娘口中两点,一则是这韩家工匠大半是她公公教出来的手艺人,二则是那韩家贺寿的发钗居然是这月娘夫君做出来的。那手艺,还当真不错。

陈家贺寿,兖州权贵可都是已经来了,就算是如此,韩家送的那枚玉钗却也仍然是十分出挑。

却非那莹润玉色,而是这韩家的一番手艺。

若她是韩家,就干不出韩家这样子事儿。这并非王珠有多好心,而是多少知晓千金市骨,收买人心的道理。

如今这老实巴交的寒工匠,却有个十分泼辣的妻子,闹起来也是颇为不好看。

韩轩又气又恼,一时想让家丁将月娘给打一顿。

只不过这众目睽睽之下,月娘又是个女子,传出去却也是有损韩家声誉。

韩轩自小骄纵,从来就是草包,如今面色却不觉难看,一时倒是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只是他虽傻,身边的牡丹却是不迂。叶灵犀身边的人,又能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牡丹走向前:“十两银子,那已经是极优厚的价格,若不挥霍,足以在兖州城中呼风唤雨。为何如今你们家没处居住?这其中缘由,可要我说一说?”

月娘脸色顿时不觉变了变。

“诸位可知晓,这个月娘,原本是青楼里的娘们,还不是顶尖那种。只不过偏生有个傻子,买了家里宅子,还舍了家里积蓄,将这妓院里的粉头迎回家里当老婆。如今无家可归,这贱妇又舍不得过清苦的日子,又跑来这里讹人。不过,是不要脸不要皮的,想要咱们韩家舍了银子,买个好名声。果然是青楼出身,能有什么好的?这手段一桩桩的,可是一套又一套,下作得很。”

韩轩倒是有些奇异的看着牡丹,这些事儿,自己居然是半点不知。

月娘也暗暗捏紧了手掌,她是没想到牡丹居然会知道的。

牡丹却不屑一笑,那寒三郎看着虽然老实然而到底有些根底,自己唆使韩轩辞退也是早有后招。

以后叶家慢慢控制韩家,让韩家更依赖叶家的手艺与材料,不但小姐满意,自己在韩家身份也是会水涨船高!

“还有一桩,各位不知道吧。那打伤寒三郎手臂的人,是这贱人一个老相好。指不定是两人合谋,借着打伤寒三郎,趁机讹诈银子!月娘,你敢说李三那个泼皮,没有跟你好过?”

牡丹伶牙俐齿的,干脆将月娘的底给揭出来了。

月娘面白若纸,方才的伶牙俐齿却也是不知道哪里去了。

实则自己和李三不过是露水的姻缘,却怎么都没想到,李三居然会下这样子的狠手!

她一个弱女子,丈夫又受伤了,哪里能拿这个无赖怎么样?就算告到官府,关了几个月放出来,这泼皮还是会变本加厉!所以,月娘才想得些银子,远走高飞。

众人此时此刻,对月娘也是再没什么同情了。

什么货色?不过是青楼里做皮肉生意的,那也是没什么好的。

墨柔却不觉皱眉,就算这月娘出身有问题,韩家待人凉薄总不是假的。只是人心就是如此,知晓月娘出身,又疑月娘讹诈,什么同情心都是没有了。

牡丹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却也是十分满意。

若刚才韩家打了人,那是仗势欺人,也会招惹一些不好听的话儿。

可是现在,欺辱了又如何?

牡丹冷笑:“将这女人衣衫都扒了了吧,让大家也是瞧一瞧。”

月娘怒道:“你们韩家,都是这等下流?”

牡丹含笑:“咱们韩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不似有的人,做的是那等皮肉生意。你这身子出来卖,不就是给人看的?我给了钱,给大家瞧一瞧,也是逗个趣儿。”

说罢,牡丹顿时扔出了一枚银锭子。

她还一伸手,将月娘衣衫往下一拉,露出那雪白的肌肤,惹得月娘一声尖叫!

围观的人虽有不妥,可也没人会出头。

不过是个粉头,能算什么?被人羞辱了也羞辱了。

若是个良家妇女,纵然是韩家,出出头也能得一声赞。可若救一个青楼女子,非但是没人称赞,反而是会惹来一身骚。别人传出去,可是不会说见义勇为,而是会说有人脑子不清楚,居然为青楼女子出头。

更何况有些没心没肺的好色之徒,已经是眼珠子溜溜,向着月娘给扫过去!

韩轩顿时也是心中大快!他非但没觉得牡丹做得狠毒,反而觉得牡丹做得极好,让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气。

就该这般待这贱女人,让她如此伤了自己,还当众辱骂。

不过是个韩家下人,却还这般计较,当真是可笑得紧。

韩家的家丁本来也是有些迟疑,他们是下人,倒不是流氓。

这当众扒衣服的时候,确确实实也是没做过的。

可万万没想到,轩少爷的小妾居然比他们要狠,居然亲自动手。

既然牡丹动手了,他们也是不得不动手,否则饭碗还要不要?

月娘更好似要疯了,纵然是青楼,有些体面的姑娘也不会当众脱衣服。而且她跟了寒三郎,倒是想洗去脂粉,好生过日子。偏偏没想到,居然遇到这档子事儿,居然受这般屈辱!

牡丹撕了一下,就干脆在一边看好戏。

她淡淡一笑,这些贱民,还想跟自己闹。自己就要立威,谁要是招惹自己,那一定不好受。这样子的手段,也是她从叶灵犀手上学来的。

------题外话------

谢谢亲的评价票<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