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心情顿时不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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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能天天讲,就隔个几天有空闲时,给大家讲上一个,每次如花讲故事时,所有人聚在一起听,听完了,互相议论一下后,才分男女去屋子里学习。

今晚自然是如花忙着呢,给大姐她们教了几个字后,如花就去自个儿的屋子挑灯挥笔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如花要在丽人坊推出新品,绳结编制的十二生肖及编制的一些动物腰饰,这些腰饰可以直接挂在腰带上就像玉佩一样,也可以编挂在玉佩上,和玉佩一起挂在腰上,男款女款都有。

还有五彩的手绳手链,以及香包这些,都是如花要在端午节前就得推出的,仙粉店和点心铺子开了,下来就是如花要加紧教作坊的女工做端午节这些饰品的工作。

如花画了十几张香包的图样,打算着,明天到作坊里去教分调出来做这批新品的女工,赶在四月二十左右,就得把这些货运一批去颖州府的丽人坊批发经销店,要不然那些货商来不及把订的货赶在端午节前运回去售卖。

只有十天的时间,看来得叫这些女工加班加点了,如花放好笔,伸了个懒腰。听到院子里去送苹儿姐妹几个的大舅和大哥回来了,如花就出了屋。

“大舅、大哥,把堂姐她们都送回家了?”

“嗯,送回家了。如花,你也别忙活了,早点睡吧,这些日子就没见你闲过,一直忙活着。”大舅柳安对如花说。

如花打了个哈欠,说:“事太多了,时间怎么用都不够,一天一天的过的太快了。”

志勤说:“早点休息吧,能干多少就干多少,别你再病倒了,爹娘和我们都得着急死。”

如花笑着点了下头,转身时想起来,又说:“大舅,小舅不在的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两个厂子来回的跑,管着些工人。”

柳安点头,“如花放心,大舅舅晓得的。”

“陈师傅已经跟我说了,这水泥他现在用的得心应手,镇子上和县上也有人打问,我跟他商量了,到时候他买咱的水泥,我给他给个优惠价。只要陈师傅把这水泥用到别处去,将来,水泥厂的水泥不愁销路,有陈师傅和他的工匠去四处装修宣传,咱们也省了去找买家的辛苦。”

柳安笑着说:“嗯,可不是,陈师傅听你的,在北面路口那儿建了个茅厕,这路人用个方便的地儿,镇子上、县上路过的,都能看的着,知道这是用水泥建的后,自然就打问的多了。”

如花也笑了起来,这在路边上建公共厕所是她的主意,要知道人有三急,她在去镇子上和县里时,好几次都只能在路边找棵树或背人处解决,露天里干这样的事,在如花的心里还造成了一定的负担,总是害怕突然会冒出个人来。

于是,如花干脆在她买的地界上,在路边上隔个一里路就建一个公共厕所,这都建了有五处了,北面两个,县里通往镇子她买的那边田地边上建了两个,村子往颖州府去的路上,就是和邻村李家村相邻的,她买的那块地头边上,她也建了一个。

当时陈师傅看到如花画的公厕的图纸,有些搞不清楚怎么个建法,如花就连画带比划,总算是给说清楚了。她叫陈师傅建的其实就是上一世村里或是早期胡同里那种多人用的旱厕,两间,一个男用一个女用,里面有几个蹲坑。外面的入口墙上,写了男女两个字,还画了相应的男女头像,就怕不识字的人不知道哪间是男哪间是女。

“嘻嘻,建个公共茅厕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粪坑里积的粪尿,还能拉到地里去当肥料,要不然我家这些地,还得四处去买粪肥呢。”

志勤摸摸如花的头,说:“如花,有些事爹娘能做的,就叫他们去,你别太累。”

如花点头,说:“嗯,颖州府那边的铺子自开张后,娘就再没去过,这次娘陪爹去参加府试,我没跟着去,其实就是想叫她去铺子里露露面,处理处理铺子里的事情,娘和大姐也不能成天窝在作坊里。这边县子的饰品店开张了,我是打算叫娘去管理的,娘现在有六品夫人的头衔,她得学会和人打交道。”

柳安催着,如花和志勤就没再聊,各回各屋去洗洗睡下了。

次日,如花就到丽人坊的作坊里,抓紧时间给抽调出来的二十个女工教香包和五彩手链、十二生肖外的其它动物的制作方法。

这一天,也是二伯吴立德第一日去镇子上摆面摊的日子,志森在爷爷的小吃店作工,二婶楼氏有两个不满百天的孩子要照看,所以跟二伯去镇子上摆面摊的是杏儿。

吴立德的面摊摆在如花家店铺的那个街口,那儿原先就是一家摆面摊的,正好人家要回老家不干了,所以这地方就让租给吴立德,吴立德和杏儿赶着牛车去了那儿,先从仙粉店把他们寄存的桌椅板凳和炉子、煤饼取了来。

吴立德和杏儿把东西都归整好了,就升了炉子架着火,两个炉子,两个锅,一个用做热干面的,一个用来做油泼面的,原来在那儿垒的一个土灶,杏儿支了一口大铁锅,用来烧水洗碗用。

有路过的人,看到已半个月没摆摊子的地方又摆了摊子,一看放着的一块木招牌上,除了写着“吴记面摊”四个字外,还写着两样面的名字“热干面”“油泼面”。

于是就有人上前问道:“这热干面和油泼面是啥样的?多少钱一碗?”

吴立德就笑着回道:“客官问,还不如我做一碗你吃,这两个面都是家传的作法,别处都没有,一碗十二文钱。客官尝尝哪一种?”

那人就说:“十二文啊,太贵了,一碗汤面才六文钱,买你这面的钱都能买两碗汤面来吃了。”

吴立德还是笑着,说:“客官,这六文钱的汤面和我家这热干面、油泼面不一样,我家这面里面放的调味可不少,还有这油泼面还要用菜籽油,客官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这价钱到底贵不贵。”

那人还是看着,并没有打算买,这边杏儿已照她爹的吩咐,把沥干水的面条拌上调好的酱料,滴了一些辣子油,端给了吴立德。

“爹,你先吃一碗热干面吧,等有客人来吃时,咱再做。”

那人看着杏儿端给吴立德的面,色泽黄而油润,不由自主地就咽了几下口水。

吴立德笑着把面端到客人的面前,说:“客官,你瞧,这就是我家的热干面,闻闻,香吧。客官先想想,想来一碗吃的话,一会儿我就给你做。对不住了,我先去吃面,这一早上忙着煮面,都还没吃饭呢。”

说着,吴立德端了面就走去一张桌子前,刚要坐下,就听那个人说:“老板,你那碗就给我吃吧,你再给你自己做一碗,我这会子也饿了。就尝尝你家的热干面好不好吃。”

“嗳,行啊,你是客,你先吃,来,坐在这儿吃吧。”

吴立德把面放在桌上,请了那人坐下吃,吴立德转身回去时,杏儿冲他眨了眨眼,吴立德笑了笑,两父女正互相给着眼色,就听那人说:“好吃啊,这面吃起来面条纤细爽滑、有筋道,这调的味也香浓味美。”

“嗳,客官你觉得好吃就好,第一天开张,你又是第一个客人,客官,你这碗面我就给你优惠两文,收你十文就好。”

“好好好,以后我还来你这面摊光顾,下次就尝你那什么油泼面。”

“嗳,好嘞。”

有了第一个客人,接下来,这面就卖的容易了,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吃面,起先都是听了说要十二文一碗觉得贵,可正在吃的人说面好吃,就有人也想着尝尝,花个十二文尝个鲜也好。

如此一来,吴立德和杏儿开始忙了起来,冯掌柜还派了伙计过来帮吴立德父女洗了一会儿碗,这才不至于两父女手忙脚乱的。

卖完了面,杏儿身上挂着的背包里也装了不少铜钱,沉甸甸的。两父女一起把桌椅板凳收了,吴立德和那个伙计一起拿到了仙粉店里放下。

“冯掌柜,多谢啊,今天要不是你派这个小伙子来帮忙,我那摊子上还真应付不过来。”

冯掌柜笑着,说:“二小姐昨天就嘱咐过我了,叫我看着些,要是你那儿忙,就叫我派个伙计给你帮帮手,你要谢啊,还是回去谢二小姐吧。”

吴立德听了,点头,朝冯掌柜一拱手,说:“如花那儿要谢,你和这位小伙子我也得谢。”

吴立德和杏儿回到了村子,先到了小吃铺子里去,吴和邦和崔氏一直替吴立德担着心,不知道他这第一天面摊子上的生意如何。

看到吴立德和杏儿进来,吴和邦和崔氏就问:“怎么样?面卖的好不?”

杏儿乐呵呵的抖一抖身上斜挎着的背包,一张小脸是满面红光,“听听,这全是今儿个挣的铜板,面条全卖完了,有那来晚了没吃上的人,都说明天还来。”

崔氏双手合十拜了拜,说道:“菩萨保佑,面条卖的好就好,你们能挣到钱,我和你爷爷就放心了。”

吴立德笑着,说:“娘,你和爹就放心吧,这两种面味道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放心吧,这生意好的很,今儿个这面条准备的少了些,明天我们得多准备些去卖,有那吃了热干面的,说明天再来尝尝油泼面。还有那个豆浆,也得再多带两坛子,杏儿,一会儿跟你吴六叔去说说,明天这豆浆可得再多准备两坛子才是。”

吴和邦问:“那豆浆也全卖完了?”

吴立德说:“卖完了,都不够喝,如花当时不是就告诉咱们,这两个面吃着扎实,容易口干想喝水,她叫咱们去把吴六的豆浆买回来去摊子上卖,一碗也不贵,只就一文钱,娘,你是不知道啊,这有的客人吃一碗面,喝了四碗豆浆呢,还说这豆浆好喝,回家拿了个罐子来买回去三碗。”

崔氏笑着,拍拍吴立德的手,说:“不知咋的,娘还是喝惯了如花送来的牛奶了,这豆浆反而觉得没有牛奶好喝。”

吴和邦笑着瞪了一眼崔氏,说:“你倒是知道喝精贵的,这豆浆能和那牛奶比嘛。”

崔氏自己也笑起来,说:“可不是,这牛奶可比这豆浆贵好多呢。”

杏儿听他爹的话,到了吴立叔的豆腐铺,看两口子还在那儿磨豆腐呢。

“六叔、六婶,还在忙呢,这豆腐现在磨了天色就晚了,能卖完吗?”

吴六婶就说:“这是如花家要的。”

“哦,她又要这么多豆腐干啥啊?”

“我们不知道啊。”吴六叔摇着头,看杏儿背着背包。

“你这背包倒是和如花背着的一样。”

杏儿低头看了下背包,笑着说:“可不是嘛,看如花成天背着个背包,里面放着纸笔,随时写写画画的,我这个还是跟她要的,背着收钱方便的很。六叔,我来是跟你说,明天我们要的豆浆要多加两坛子,你可得给我们准备好了。”

“哦,那些都卖完了?”吴六婶问杏儿。

“嗯,卖完了。”

“要不是如花说,我们都不知道这磨的豆浆水都能卖钱,她还教了我们做豆腐皮和豆腐脑、豆腐干,我家兄弟在县上卖豆腐脑,生意也特别好呢。”

杏儿笑着,说:“是啊,只要是如花想出来的生意,都卖的好。六叔、六婶,你们是不是得找两个帮工的人啊,要不然现在要做这么多的豆腐,你们两个人忙的过来吗?”

吴六叔擦了下汗,说:“是忙不过来,所以就叫了你婶子的两个兄弟来帮忙,早上磨好豆腐脑了就叫一个去县上卖,另外一个就和我们压豆腐,做豆腐皮和豆腐干,这豆腐皮和豆腐干如花她家包了,不用我们再想办法去卖。现在,你家又包了这豆浆,我家的出的这些东西都能卖完。”

如花买回去的豆腐皮是用在仙粉店里了,人们吃了一阵子的油豆腐土豆粉了,这油豆腐吃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没有新鲜感了,所以如花教着吴六叔两夫妻,做了豆腐皮和豆腐干出来。

豆腐皮切成细丝,放在麻辣粉或是土豆粉、肉丸子砂锅里,味道都是不错,如花还叫仙粉店的厨工,把豆腐皮切丝后做成凉抖的小菜,有那爱吃豆腐丝的客人,就会点上一份配着麻辣粉或是麻辣粉皮吃。

豆腐干如花买回去后,就用肉汁子卤了,做好的一部分给爷爷吴和邦的小吃铺子卖,一部分也送到仙粉店里去,和豆腐丝一样,按碟售卖。

如花还知道,福惠居酒楼也盯上了她的这两样东西,不过,刘掌柜没来找她,刘小四打探到的消息是,最近刘掌柜被尚老板责骂过几次,刘掌柜整日里只做好本份的事,其它也渐渐地不上心了。

盯上她这豆腐丝和豆腐干的,除了尚老板派的人外,就只有舒雯了,舒雯到仙粉店去吃麻辣粉,尝了豆腐丝和豆腐干后,就向伙计打听过。

刘小四说,那些伙计安掌柜都交待过,多的也不说,只说是东家送来的吃食,叫他们切了卖的,因此,舒雯再没多说什么,自打上次在街上被如花给了个没脸,舒雯就没再出现在如花的视野范围内。

杏儿和吴六叔打好招呼后,就回了家,到了屋里,见楼氏正抱了一个孩子哄着睡觉,看到杏儿进来,楼氏笑着问:“杏儿,今天你和你爹的面摊生意怎么样?”

杏儿撇了撇嘴,低声嘀咕着:“就想着银子。”

楼氏没听清,又问:“杏儿,你说的啥?”

杏儿抬头,大声地说:“你不会去问我爹,反正他什么都会告诉你,什么都会给你。”

“哇。”楼氏怀里的孩子被吓着了,哭了起来。

原本在屋子里已睡着的另一个孩子也突然哭起来,楼氏哄着抱着的这个,又赶块转身回了屋子,腾出一只手去哄炕上躺着那个孩子。

“咋的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吴立德回来了,听到两个双胞胎的哭声,就迅速进了屋,杏儿咬了咬嘴唇,擦着吴立德的身子走了出去。

只要是楼氏和那两个孩子,吴立德的眼里就不会有她和她哥,杏儿想,她不能和她哥一样,对那个女人除了信认外就没有一点防备,这个家有她哥和她的一份,不能叫那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都占了去,她爹不能偏心。

杏儿进了东厢的屋子,她现在和苹儿姐妹三个住在一间屋子里,这炕都小的觉得四个人睡着有些挤了,可是又没有办法,她总不能和她哥住一个屋去。

要是能再盖几间屋子,像如花一样,一人一间屋住着,那该多好,杏儿想着,把背包拿下来,把背包里的铜板都倒在了炕上,看到这一大堆的铜板,杏儿这心情好了许多,小脸又笑开来,认真地数起铜板。

一百个一串,用线绳子串好,如花教了她们算账,这数数也能从以前两位数的,数到三位数了。

面摊子上挣的钱,杏儿已经跟她爹说好了,她的一份工钱也单独给她分出来,剩下的吴立德的那一份,杏儿也直截了当的当着爷爷奶奶和那个女人的面说了,吴立德挣的钱里,她哥得有一份嫁媳妇的钱,而她的嫁妆她爹也得存些钱给她准备着。

杏儿可不想吴立德把钱都给了那个女人,全留给那两个男娃去。为了这个,她才这么听话地跟着吴立德去面摊卖面,她才积极地收钱,把钱自己收着,她还要学如花教给她的方法,把每天的账都记清楚,分钱时她就不会少了,要不然她爹被那个女人一忽悠,这钱少了她都不会知道。

如花一整天都待在丽人坊的作坊里,给女工们教做香包。这个时代只有香囊,那种系在腰上的小小的,上面绣些花样子,没什么特色。

如花做的这些香包,大的有半米那么大,可以挂在床头、马车上,也可以放在床上,当个抱枕也不错。小的就是平常的大小,可以挂在腰间,也可以戴在脖子上。

香包里放了丁香、雄黄、艾叶末、冰片、霍香、苍术等具有芳香除湿功效的中药材粉末,闻起来很香。

这些中药材都是跟沈大夫提前订购的,那一次去沈大夫的医馆时,听沈大夫说,睿郡王旗开得胜,仅首次与海匪交恶,就歼杀了三十几名海匪,并缴获了十多万两的物资。

那些物资都是海匪从商船和渔村里抢去的,睿郡王回去后,就立即将缴获的物资,原主退还,现在渔村的老百姓对睿郡王就像是天神一样崇敬。

如花没有打问沈翔的事,可沈大夫主动就说了,沈翔那厮和睿郡王汇合后,就一直跟在睿郡王的身边,也上了战船,去剿灭海匪。

如花想到那个常四小姐和春桃,一个没忍住,还是问了沈大夫,沈大夫却根本就不知道常四小姐疯了的事和沈翔带走常四小姐和春桃的事。

那时,如花就万分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好心,把常四小姐和春桃留在家里,沈翔那人果真是把麻烦没有留给自己的亲人,哼,他的那份恩,已经因为这件事,叫如花已把恩情淡的都要抹干净了。

从作坊里出来,如花不停地揉着脖子,做针线活,这脖子颈椎都不舒服。这回去了,还得和赵婶她们一起做豆腐粉条包子。

跟吴六叔订了些豆腐,就是为了做豆腐粉条包子,送去大相寺,算是感谢感谢了行大师在买铺买地上对她的帮忙。

到家门口时,袁琦带了两个人正往院子外走,和如花面对面的碰上,如花看着眼前的人,这心情顿时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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