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出院(2 / 2)
「对。」
说完这话後老人提起木条,凌露会意,雕琢过的木头与未雕琢过的木头再次连番的碰撞起来。
这老人没有教过凌露一招半式,只是不断提出凌露动作上的破绽,偶尔夹带一些他个人对武术的观点,对於凌露这种个人风格早已成型的武者来说,这却是最适合的教导方式。
凌露天天都在修练平板电脑上的剑法,每一套剑法当她自觉已经练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跳去下一套。
凌露有时候与自己幻想出来的对像练剑,有时候与这不知名的老人对剑,她开始感到手中的木剑已经不是木剑,而是跟她的肉体相连的一部份。
当然这只是错觉,是因为对木剑十分了解,使得单凭剑身的触感就能知道剑刃碰触到甚麽,才使自己产生相连的感觉。
到达这种程度,可以称之为练出水平来了。
既然之前的借相疗伤法证明有效,凌露也没有停止观想,她膝盖的伤在多次的借相之中慢慢地痊愈。
「露露,医生说你终於可以出院了。」
伍宜把凌露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装进行李箱之中,最终凌露在这疗养院中住了两个月又两星期的时间,几乎比预期时间快了一倍有多。
「不过医生还说你依然需要物理治疗的,你就先到我家住下来,让我每晚替你按摩穴位吧,嘿嘿嘿。」
说到按摩穴位几字时伍宜双眼发光,不知道她想到那里去了。
「走之前让我先找一个人。」
办理离院手续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凌露在那株她待了许久的松树下找到那名正在看海的老人。
「老人家,我今天就离开了,走之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名字……?」老人听到这词,忽地笑了出来∶「我是孤儿,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可是……」
凌露正想说些甚麽,可是老人却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麻烦了,只是跟你对剑对了几天,谈了几句心得而已,算不上甚麽师父。」
「古人云∶立功丶立言丶立德,是为三不朽。我们这些当杀手的,会立甚麽功言德呢?既然都不求流传後世,师父甚麽的名号就更不用在意了。」
「以後你传艺授徒时,若有一两个动作及念头是因我的言行启发的,而你的徒弟又把这些传承下去,那於我来说就已经是一种不朽了,比神主牌前的几柱香实际多了。」
如此胸襟。
凌露默默无言地向这老人鞠了一躬,对於快到生命终点还有如此豁达心态的人,她感到由衷的敬佩。
「为了庆祝你的出院,我提前做了许久的准备哦!露露,你一定会感到惊喜的!」
凌露淡淡的回应了几句,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其实十分的高兴。
这些日子里,凌露除了练武外还看了不少书籍,同时也想了许多。
老子云∶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
当一个人想要的东西必需靠他人才能给予的,那其实就是把自己的位置置於他人之下,不论是得是失心中皆会感到不安。
爱情这种东西就跟道德一样,而是由外在的环境所塑造,随着年代的不同对爱情的定义不断改变。
现在人人认为理所当然的一夫一妻制,在中国历时还不到百年。在欧洲这制度的时代久远一点,但也只是数百年而已。
就像古希腊人,认为爱情只存在於同性,而男女之间的爱恋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是一种非常动物性丶非常原始的冲动。
凌露曾经也充满少女情怀,整天幻想着爱情的无私与完美,但真正体会到之後,才发现她以前的爱情观就只有正向的一面,容不得任何污点。
这纯粹美好的一面,还是由各式媒体与创作灌输的,加入了无数的艺术加工,充满着戏剧性。
说起来其实很可笑,人竟然要靠电影丶小说与连续剧告诉自己何谓爱情。
而现在,凌露学会了接受现实。
「宜,过往的事就算了。以後你不可以有其他人,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
在车厢之中,凌露握着伍宜的手,认真的说道∶「至少,在我死之前不行。」
听到这句话,伍宜知道凌露已经不气自己了。
伍宜脸上笑得更灿烂了,双手抱着凌露的右手,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肩上。
「露露,从今以後,我只会爱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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