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纳编一人 矫折四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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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骘在广信府内儒服安坐,听取吴使传达孙权的用意,“牧守唯合而不宜争”一句慢且重,生怕没有得到注意。

吴使走后,步骘亲自书写了赏文,大意是升黄柄为郡议曹,掌谋议言事,韩综为广信县尉,调兵戌守与维护治安,蒋休为郡决曹,掌判罪事。

使令一达,韩综即上马总制三人军队,留下张成百人看护俘虏,小声嘱托:“汝虽监百人,不要与二人及属员争执,若有屈违,我来处决。”

张成点头,应诺称是。

韩综离去尚未半时,黄柄就带着麾下的霍、乐有事相扰,“郁林新服,承刺史意,故借兵与其宗入境,安民保边。”使者对这种委婉说辞甚为认可。

黄柄也不善情夺军,取中为执,拔走本来就归自己的军士,带四十人同杨元突入郁林。

韩、黄既去,郡曹蒋休,在“安乡”一地位居首要。不过,使者也相托密言:“刺史任君决曹,是观汝料机破敌也。今委以判状,理当慎办。”

蒋休行个常礼,是应诺下来了。

张成带一队兵士巡查,见有偷懒怠建的,拿住一个熟人斥问:“汝不知韩大哥如何保尔等吃食吗!”

他连忙跪下陈出所谓事实:“实为难忘!我等实是观那逆女未曾处死,心愤忘务。”

张成稍为沉思,又慢吞吞地说:“韩大哥被那女人伤过?”

“是,那臂上,可大的伤口。”他忙带出当时的情景,一边还比拟起来。

“说什么鬼话!”张成假意责怪他,让他起身,又以一种不胜悲悯的口气说:“韩大哥之恩,今杀逆女以报!”

一群人在这里大声密谋,陈友定领着数十名私兵在北乡粮仓外巡逻。漏光的土瓦平房内,蒋休借了一套乡里啬夫的黑袍,穿在未壮的身上,松松垮垮的。

而左边啬夫穿上灰袍,拿着刻有律文的木板,右边蒋壹执绳按刀,两人后再有私兵数人,一群人共将各异神色投以已经松绑,怒目相向的吴鸾。

“故太守吴巨之女吴鸾,汝父已亡,不降更待何时?”

吴鸾斜目凝注在蒋休脸上,一言不发,更让人不可逼视。

蒋休的眼光有些无处安放,侧头顾向近身的啬夫:“我朝少有女流为贼害郡,此当判为何状,能近人情而不失府意?”

“小民短视,行斩众信。”

蒋休点点头,面露满意但又很不放心的说:“固是心之所想,可吴巨植此多年,其已亡,彼女不存,恐震骇人心。”

啬夫顿时显露难堪神色,因为旧主与新主的抉择,自己只能凭所知判断,不知道这忽然任判的蒋休究竟心里在想什么。

蒋休既知势,强作镇定,面向吴鸾敌视的目光,说:“吴巨为汉守边,民众有见,必有人望。今已暴卒,彼为亲近之人,不能存世苟活,正父声名,一死而使后人不知其详,可乎?”

吴鸾默然良久,整敛面色,才挤出一句很不情愿的话:“我当如何?”

“刺史以武定变,文能御士,‘出于不意者’罪可略过,汝反罪在身,引外患而生内祸,恐不为恕。至于如何应对,休实不明。”

吴鸾挟臂自拥,手下发狠,让自己脱离一些疯狂的念头,约莫半刻,使身体放松,发声道:“我非是以贼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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