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惊心动魄之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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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先,陈以南并不知道钱壮飞的真实身份。

华共得天下时,她早成了幽魂,飘来荡去,只知道个结果,细节缺失太多。

上辈子30年时,两人曾在情报系统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彼时,钱潮是秘书,她是学生助理。

再有消息时,便已经是35年从同僚口中得知,钱潮死在了大西北,头脑发热随了长征。

陈以南才恍然大悟,那个当年汉口细雨里笑容温雅的年轻哥哥,竟然是个赤匪。

眼前,钱秘书很体贴地给她撑伞,细雨打湿了她灰棕色的大衣,仿佛真就是个细腻贴心的好绅士,惹得陈以南多看了他几眼。

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的竟也叛变了。

一路好几辆小车,将一行人拉去了中统汉城分部。

坐在车里,林冲浑身不舒服。

这叫什么事?

军统的跑中统哪儿吃什么饭?不怕被毒死吗?

照理说两家人吃一锅饭,都是一党的,不该如此生分。但果党向来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斗大的精力全用来内耗了。

铲一南瞪他一眼:“你痔疮吗?”

林冲一囧:“这叫什么话?”

铲一南:“没痔疮就坐好了!”又压低声音说:“别出洋相给申城站丢人!”

林冲:“……”

嘤嘤嘤,陈以南你看你这假表妹!凶起来跟你一个样!

邢云堂缩在车角,完全不想理这几个人。

他还全然不知来汉口做什么,军统中统联手抓捕黎明的事,邢云堂的级别还够不上知道。

此时,全车五个人,只有正副驾驶上俩人知道这次任务的详情。

一个是黑口黑心的陈以南科长,一个是心向华共的钱潮钱秘书。

不同的是——钱潮暂时并不清楚被捕的人是谁。

之前申城站接到的电报是没错的,说清楚了要抓捕的人是华共重要人物黎明,但问题是,那封电报是军统汉口站发来的——换句话说,汉口站知道是谁,中统汉口分部却未必知道。

旁座的陈以南瞧着眉目青涩,除了漂亮外看不出丁点大用,钱潮不是以貌取人的人,相反,他对陈以南的本事感到深深的忌惮。

他打了把方向盘,雨点落在玻璃上,钱潮望着车外,雨点仿佛落进了他眼里,凝成一片潮湿阴深的海。

陈以南瞥他一眼,体贴地拉上窗户。

黎明,真名顾顺章,华共特科行动队队长,现阶段三大领导人之一。

抛开政治背景来看,此人黑白两道都混得开吃得透,是个难得的人才。

但若带上政治背景来看,此人目无党纪、组织纪律性极差,若非手里掌握着华共东南片区大部分的关系网,早就被干争剔除掉了。

一周前,军统在晋中的站点发来电报,说在晋冀交界的县城里看到了疑似顾顺章的人。电报立刻拍给了二级总部申城站,此时华共的全国领导中心尚未转移到农村,依旧在申城不死心地斗争着,李文忠站长一看那电报就知道申城的老对手顾顺章出现了。

他立刻吩咐下去,从西北到东南,绵延华夏腹地上千里,一路上顾顺章返回的所有军统站点全部待命。

终于,有探子看到黎明在汉口下了火车。

车头七拐八绕,顺着灰黑阴霾的街,走进了潮湿的汉口城深处,钱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汉口分部,准备和车上的客人多介绍几句。

陈以南忽然开口了:“汉口的夜黑的比申城要晚,不知破晓之时如何。”

钱潮很温柔地接过话来:“如果陈科长想,明早我陪您一起看黎明。”

说完,他眉头几不可查地一顿。

黎明这话说得无问题,但黎明这代号钱潮却耳熟能详。

陈科长提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做什么?

陈以南深深看他一眼,开门下车。

车里人:“???”

……

当晚,中统徐恩增处长亲自设宴款待,饭中将申城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钱潮作为大秘,也坐的很近,席间推杯换盏,神色毫无异样。

很快,有人送来一文件,钱潮向徐恩增告罪两句,便匆匆退场,陈以南用酒杯掩饰住目光,借口跑肚,也遛出了宴席。

果不其然,钱潮出门看文件的神态并不焦急,全然不似刚才席中演得那样,看完文件,他反而神色凝重起来。

陈以南身法很不错,踩着几步就上了房顶,接着月光看钱秘书踱步子。

他想必是猜到了陈以南拿两句话的暗示。

-你来汉口做什么呢?

-我来看黎明的。

-黎明是谁?

-你说呢。

但钱潮并没有冒然通知申城华共,这很理智。

就算顾顺章在组织内部如何不得人心,那也是现任领导高层,无故向申城传达自己怀疑黎明可能叛变的消息,无疑有些反应过度。

况且,申城站这波军统来是做抓捕的,也就是说,现在黎明进了包围圈,还没被抓住。

钱潮心急如焚。

月光照清了他的表情,陈以南看得暗笑。

背后忽然一声:“你干嘛呢?”

陈以南:“……”

她差点连滚带爬从房上滚下去,一回头,铲一南也趴着,狐疑地看着她。

陈以南:“……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铲一南:“你走后三两分钟吧,喝酒应酬这些事烦都烦死了。”

“——回答我,你干嘛呢?”

陈以南张张嘴:“我来看星星。”

果真是自己对自己的气息不设防,铲一南都离这么近了,自己都没发现。

铲一南凉凉道:“哦,是吗,我还以为你又看上哪个可口的汉子了呢。”

她努努嘴,示意月光下的钱秘书。

陈以南:“……我才不会对有家室的人下手。”

铲一南:“哦看来你果然打听过人家有没有媳妇。”

陈以南:“……”什么鬼?!

她转念一想,“怎么,小铲,你是在酸我之前抢你看上的男人了吗?”

铲一南横她一眼:“你说哪个?”

“医学院张朝阳?我临走前已经睡过了。”

“密码学邢云堂?本来是想睡来着,之前瞧他冷冰冰不客气的样子就很想摁床上让他脸红,但和你接触过之后吧,他这人——”铲一南很嫌弃地啧了一声:“像烂了的果子,整个人气质都不对了,一会忧愁一会叹气的。”

陈以南:“……”

“说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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