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2)
可它愤怒得小身板都在发抖,金色眼睛里却直勾勾地盯过来。
生气归生气,还是有在期待着什么。
“……”茭白拿出手机查看航班,“最晚的一班还来得及,你陪我去吧。”
啪嗒啪嗒的声响一停。
“陪你去,可以。”戚以潦宽阔的肩后靠,他揉眉心,温文尔雅,“叔叔心情不好,你让叔叔咬一口。”
茭白无语。好你个老变态,还谈条件!不是你想陪我,我给你梯子让你走到我这儿来???!
戚以潦叹息:“不行?”
茭白把头扭到后面翻了个白眼,他转回去,笑眯眯道:“行。”
“不过,叔叔啊,”茭白头一回这么叫戚以潦,故意拖长声调,“心情不好就咬人,这习惯不好吧。”
“习惯是不好,”戚以潦把笔电一收,“但我也不是心情不好就咬,我只咬过一次。”
茭白不出声了。
出发的时候,茭白的脖子后面多了一块咬痕,周围皮肉都泛红,被含嘬出来的。
这要是ABO,那他等于被临时标记,啧。
不知道戚以潦能啃着“克制”二字忍多久,他快不行了,看谁先出笼。
然后呢,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茭白上飞机就躺着,一路睡到飞机落地。
章枕没跟着,他被派到外地去了。茭白信得过戚以潦,既然他能让章枕走,那就一定安排了稳妥的借口。
这趟出行很简略,为了防止动静过大,戚以潦都没带保镖,他穿休闲装,戴着口罩跟棒球帽。
帅哥都是脸跟身材并存的,脸被挡住了,照样帅得发光。
尤其是阅历地位到了一定程度,沉稳的性感魅力是从举止间散发出来的。
茭白坐在轮椅上,钥匙扣的小钥匙被他摇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在看戚以潦拒绝第四个搭讪的美女。
那美女是外国人,讲的是茭白听不懂的某国语言。
戚以潦不知对她说什么,她惊讶地捂住嘴,一双放电的碧绿大眼直往茭白那瞟。
茭白冷了脸,扬声喊:“走不走?”
戚以潦看向年轻人,唇张合间又说了什么,美女暧昧地回应,还对他握拳,摆出“加油”的手势。
茭白猜到了戚以潦跟美女的某些交流内容,他的脸色变了变,视线乱飞,小钥匙也不摇了。
戚以潦过来,推着他穿过人潮,往电梯那走。
他们就像两个普普通通的乘客,刚下飞机,待会儿就能回家,洗个澡早早睡觉。
茭白打着哈欠,身子忽地一顿,他想起来戚以潦恐高,还很严重。但他上了飞机以后,没顾得上戚以潦。
戚以潦大步向前,轮椅上的人回头看他,看了一次又看一次,眼神心虚,表情别扭,他低头挑眉:“怎么,做错事了?”
茭白:“……”
“要不我们去肯德基还是哪吃点东西,歇会儿?”他淡定地提出建议。
不多时,戚以潦坐在了肯德基里面,这辈子都没踏入过的地方。
全程都是茭白拿手机刷二维码,点餐,他就当自己没看见戚以潦的不自在。
戚以潦没怎么碰食物,他戴着耳机,偶尔看一眼对面喝奶茶啃鸡翅的年轻人。眼里有费解,像个跟不上时代的长辈,不明白那有什么好吃的。
茭白没注意戚以潦的视线,他心不在焉地想事情,原本他猜沈而铵的活跃度破50跟梁栋有关,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这趟或许就能送沈而铵过50关卡。
茭白吐掉鸡骨头,唏嘘。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南城。
这不,还是来了。
Flag就是个用来拔的玩意儿。
十点半不到,有车来接茭白跟戚以潦。
是卡伦,他在南城喝发小的喜酒,临时接的这活。
“小弟弟,去年你都在鬼门关飘了,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还没对我说谢谢。”卡伦的小胡子又留起来了,他抱着胳膊倚在车门边,略贵气。
茭白从善如流:“多谢。”
“客气了。”卡伦捞一下烫染的黑色卷发,“我也获得了相应的报酬。”
茭白的眼皮一抽,他在戚以潦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小声问:“卡伦要了什么?”
戚以潦将他抱进车后座:“没什么。”
茭白一个字都不信,驾驶座那里传来关车门声,伴随着卡伦懒懒洋洋的声音:“的确没什么,就是一整个酒窖而已。”
“虽然最想要的四瓶已经有了,但其他的也还可以,凑合。”他又说。
茭白耳边嗡嗡响。
旁边的戚以潦喊他:“小白,过来。”
茭白人是木的,满脑子都是“一整个酒窖”,整个。
戚以潦扫一眼后视镜里的卡伦,淡声道:“开车。”
卡伦耸耸肩,启动车子。
“我草!”
车里爆出一声咒骂,茭白蹦跳起来,戚以潦及时把他捞下来,避免他撞上车顶。
一整个酒窖!茭白头昏脑胀,人都哆嗦。
戚以潦一只手捞着他的腰,一只手划手机:“有消息了,小白。”
茭白立马不哆嗦了,他把头扭过去,入眼是一组照片。
照片里是一栋别墅的外观,不同角度的拍了不少,周围地势环境都拍进去了。
茭白一眼就认出了别墅是哪。
那是沈而铵跟礼珏同居第十年的住处。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十年”是一个比较有故事性的数字。
十年过去了,他们都还在互相折磨。
戚以潦一张张照片翻完,将收到的情报点开。
【沈而铵不住在这里,他一周会来一次,每次都带着一到两个团队成员。】
【一待就是一小时左右。】
【今晚七点多,沈而铵独自驾车过来了,他到现在都没离开。】
戚以潦的手机又来提示,是最新的照片到了。
都是偷拍的,基本都很模糊。
茭白看到一张照片,他抓住戚以潦翻照片的那只手腕部,呼吸快了几分:“等等。”
屏幕上的照片被茭白放下,依稀辨认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
那是礼珏。
瘦瘦小小一只,那股子柔弱可怜从照片里溢了出来,错不了,就是他!
茭白的头很疼,礼珏真的在沈而铵这儿。
搞不好是去年茭白中计之后,礼珏趁机逃走,“缔夜”的一年对他来说也很可怕,能逃就逃,说不定能遇到机缘让他逢凶化吉呢,他的想法总是天真又美好。这是他的属性。
后面的发展就是,沈而铵的人在戚家之前抓到了逃跑的礼珏,把他带到了南城,折磨至今。
这只是茭白的猜测,还没确定。
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礼珏对沈而铵的偏执是爱,沈而铵对礼珏的偏执是恨。
偏执100+对偏执100+。
茭白发着呆。屏幕上的照片被一根修长食指划过去,后面接连几张糊掉的之后,突然出现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清晰到,地牢一般的房间里,沈而铵坐在椅子上面,他垂眸,认真安静地折着彩纸,半个蜻蜓在他指尖跳舞。
而对面的礼珏被锁住的手脚腐烂,身下都是排泄物。
茭白感到了窒息。
小黑屋那时候,他不太清楚到底遭了多少罪,思维都是混钝的,现在他变成上帝,视角变成了旁观者,很不适,他的视野开始扭曲,眼中的礼珏变成了自己。
胃里突然往上冒酸水,茭白一下没忍住,恶心地干呕出声。
戚以潦按掉手机,把他苍白抽搐的脸捏住,转过来,轻按在怀里:“那不是你。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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