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道旁竞诗(1 / 2)
酒家屋子里的掌柜把外面的情形看在眼中,心中暗自叫苦,看这外面两拨人已经杠上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评了任何一方的人赢,定然就会得罪了另外一方的所有人,看眼前这些人,都是有童生功名的士子,哪一个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得得得得得得”
凉棚中的两拨人由明争转入暗斗,场面陷入短暂沉寂,这时就听到官道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凑的得得马蹄声,马蹄叩地的节奏声齐整有力,虽有众马齐踏却不显杂乱,有经验的一听,就知道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在朝着这边奔驰而来。
意外的马蹄声惊动了道旁酒家的食客,清河书院和章安县的两拨人也不例外,不少人闻声纷纷朝着官道声音来处翘首张望。
不多时,只见从东边的官道上,冒出了一支骑队的影子,初一看,骑队的人马不算多,也不算少,看似有百骑了,这么一队骑军突然出现在这,显然有些不寻常。
远远的看到,来的骑队旗帜高高飘扬,有眼尖的看到旗帜上的标识,不由失声叫道“是靖策府的人!”
靖策府的人?看到那人惊讶之状,江云不知道,随口就问道“这靖策府是什么来头?”
听他问起,同桌的一众人都一阵无语,似是觉得他的这个问题太低级了,所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在这江左西道,大名鼎鼎的靖策府都不知,实在是孤陋寡闻了。
严政在一旁轻咳一声,给对方解释道“这靖策府就是我江左西道东陵王的幕府。”
江云一听,算是明白过来了,来的原来是东陵王府的幕府私军,这靖策府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以前的那个江云一心只读死书,从不关心窗外杂事,或许知道,但没有留下记忆,现在的江云也忙于学业,没去多了解这些,所以此刻闹了一个小笑话。
所谓幕府,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小圈子,主要不是为皇帝服务,而是为某个权贵服务,事实上整个朝廷,也可以说是一个为了皇帝服务的大幕府。
华炎王朝传承千年,王爷不少,王爷都有开幕府的权力,当然规格大小不一,大的一等亲王豢养的策士可达百人,私军满万,至于小的落魄王爷可能连策士都养不起几人,私军更是区区不到百人而已也是有的。
一等亲王都是一字并肩王,王号都是一个字的,位高权重,江左西道的东陵王,是二等亲王,其下幕府名号“靖策府”。
除了王爷之外,一些朝廷重臣,有时因为需要也被授予开府的权力,如“开府仪同三司”,已是最高级别的待遇,不过跟王爷的幕府不同的是,王爷的幕府可以世袭,朝廷重臣的开府都是临时的,鲜有世袭的。
“得得得得得得”
这支骑军由远而近,飞快的奔驰而来,转眼间就到了近前。
只见队伍前头,赫然就是八匹神骏白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八匹白马分作两行,每行四匹并驰,马上的骑者,俱是峨冠博带,华衣丽服,腰悬金剑,威仪赫赫的儒士。
在八匹白马儒士后面,便是一队铜盔铁甲,执枪带刀的骑军,这些骑军甲胄鲜明,精神抖擞,百骑齐行,身势合一,隐隐向四周散发出一股凌人的气劲。
坐在道旁凉棚的江云顿有所觉,已是童生的他,浩然之气遍布于身,这股外来气劲一袭身,便有所觉,心中惊讶道,这莫非就是武者的斗气。
不愧是靖策府的精兵,只是举手投足,就透出这股威势,若是寻常人,被这股凛然气势所迫,就要心底生寒,心神被夺了,此际凉棚中的一些食客看到这一队气势汹汹的骑军奔来,虽然明知可能不关他们什么事,但依旧免不了脸色发白,几欲离席而逃。
清河书院以及章安县的一众士子,浩然之气护身,倒还能保持平常的镇定。
只是一晃间的功夫,这一队骑军就由远而近,在酒家旁的官道上疾驰而过,再由近及远,渐渐远去,扬起一片的烟尘,最后消失在远处官道的尽头。
直到这一支骑军过去良久,酒家外面的凉棚才又恢复了先前的几分生气,酒客们重新各自吃喝起来。
江云心里头正猜疑这支靖策府骑军突然出现的来由,这时便听到座中旁边有人低声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道“这一队靖策府的兵马,出现在这里,不知是何缘故,出了什么事。”
有人猜测道“从这仪仗排场来看,倒像是出迎什么人。”
又有人惊讶道“好大的仪仗,出动了八位策士,东陵王府这迎接的到底是什么人?”
“到底是什么人谁知道,但身份位格肯定不低,能让东陵王府这般郑重其事,远出百里相迎的,自然非是等闲人物。”严政说道,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这骑队是向西边去的,来人应该是从西而来”
“算了,管他什么人,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还是吃酒吃菜,吃完早点赶路。是了,被这靖策府的兵马突然一搅,我先前已想好的半阙佳句,这下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了,真是亏大了。”
这人的话引来一阵笑声,有人便说道“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把酒家掌柜叫来,开始论诗吧。”
“也好,也好!”当即就有人高声呼唤起酒家掌柜。
清河书院这边,其实占了点便宜,在来到酒家之前,他们在半道上就已经琢磨了一阵,算是比章安县那边人多了些推敲辞句的时间,当然这点小便宜也算不得什么,即使众人当场吟出的诗作,也未必就是临场发挥之作,说不定就是以前早就琢磨好的旧作。
酒家掌柜实在不想出来,早就看出外面两拨人已经杠上了的他,实在不想当这个评判,惹来一身骚,不过外面一直叫唤,他不出来还不行,只得一脸苦色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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