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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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燮当上这个宫外伴读,虽然身份上没有任何改变,待遇却骤然金贵起来了。晚上去跟谢助教补习时,抄的笔记比平常足足厚出三分之一,《大学衍义》竟快要讲成《尚书》加《通鉴》了。

谢助教和蔼地说:“今日太子的卷子是咱们国子监出的,是以发回来给丘祭酒判阅。来日改由翰林出题,你们这些人的卷子恐怕也都得交由那些学士、修撰看。别的伴考暂且还没选出来,我就只管你,非得把你教到满卷无一错处才好见人。”

崔燮科考在即,学着这些考试时用不着的东西,也有点儿虚,忍不住问他:“听说顺天府外已张挂出告示来,下个月就要科试,学生只作这样的卷子恐怕不足。先生可否再给我留些文章?”

旁边正看着游记的王助教“啧啧”一声:“这样的虚心求学,怨不得中了小三元。灵台你不可辜负了他,别只想着陪考,该出的题目、批的卷子也得多出些。你若没空闲,我帮你出些四子书上的题目?”

谢助教摆了摆手:“多谢沃焦兄好意,我倒还来得,只怕题目太多,这学生做不过来了。”

崔燮笑道:“学生的本业就是作文章,哪里有什么做不过来的?若真做不过来,我自会来向先生讨情,拖一拖再交的。”

他近日又不用搞三国展,陆先生忙着推广铅笔,也不大盯着他作诗了,倒是又腾出了不少工夫,正好做文章。只不过学业堆得这么紧,往后就没空给崔衡抄那些费力的完型填空、阅读理解、案例分析……只能让他写小作文大作文了。

他暗暗慨叹着自己不是个好哥哥,决定把谢助教留的题目拿回去也给崔衡分享一下。

谢助教手边没有合适的题目,便随手指了一句“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叫他回去作文,又安慰了一句:“就只是场科试,不考也没什么。你在国子监念书,要应乡试还不容易?不用急着科试,明年临考前到府衙小试便是了。”

不过书生前程终究是从文章中来。这么多人在外面苦心备考,盼着能被挑中做翰林的卷子,不也是为了得名师函授,增长学识?

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通过会试那三场,搏个功名回来。

谢经口头上安慰他不用在意科视,自己其实也甚重视的,说着话便起身去架子上翻了一阵,边翻边说:“今年提学北直隶的是陈纪陈御史,我记得收过他的文章,回头找出来你揣摩揣摩。”

今年提学改作了陈御史,已不是取他作道试案首的戴御史了。

崔燮听到这消息,脑中忽然回忆起当初戴仁给他取字时的提点和脸上的期待,下意识问道:“未知去年提学的戴大人迁往何处了?”

谢经想了想,含糊答道:“没听说戴御史回京。他手下出了不少秀才,又有你这个小三元,考评应当不差。按常理推算,许是迁了哪一省的巡按使或右布政了吧?”

督察院出来的人前程都好,当这一任提学任满,最差也得迁个巡按副使。他们这些助教圈在国学里,与部院隔得远远的,也罕有交情,难得听着他们的消息,谢经不过是依理推测,也没有实料。

不过崔燮也不是一定要见着戴御史,只听到他能升迁就感觉安慰了——再多的可以找谢千户问哪。

他抄下作业,趁着还没到宵禁,骑着小白马紧跑回家。

崔良栋和崔启都在院儿里等着他,他才踏进正堂,崔良栋便抢上来,神神秘秘地说:“公子,咱们家出了件奇事!今天有人往咱们家送礼来,你猜送的是什么东西?”

崔启端过温热的杏仁茶给他,也跟着点了点头,认真地说:“的确是奇事,计掌柜白天才叫伙计来跟我说,有人取走了咱们家挂了那些日子的小乔,到晚上……”

崔良栋“嗨”了一声,摆着手说:“小启哥你这么一说,公子还有什么猜不到的?这就少了多少趣味了!他在学里那么辛苦,回家来咱们得跟他说些新鲜有趣儿的。”

崔启嘟着嘴说:“有什么有趣的,我就不爱一句话三猜四猜的,在外头还猜不够吗?在家里少费费神,有话直说多好。”

这俩人赶上说相声的了。虽然不大好笑,倒也有一捧一逗,是个对口儿的意思。

崔燮捧场地笑了笑,搁下那盅喝得见了底儿的杏仁茶说:“我也不烦一猜二猜,不就是‘水西先生’叫人领了小乔图,还叫人把图送到咱们家了吗?”

崔良栋怨怪地看了崔启一眼,又讨好地朝崔燮笑了笑:“怨不得皇上、太子都爱见公子呢,公子真是闻一知十,我们这还没说出什么来呢,你就猜着了。”

崔燮问道:“他拿什么来取的?你把他留的诗、印鉴拿给我,咱们好好收着,留几年就成了天下人争求的宝物了。”

崔启问道:“大哥认得那水西先生?他不是一直不来领你的画儿吗,怎么忽然就叫人去领了,还送到家里?难道他知道了你在皇上和太子面前得志,有事要求你?”

不不,人家才是真的在太子兼未来的皇上面前得志,就是现在身份也比他强,有什么可求他的?

崔燮摇了摇头,略带些得意地笑着说:“这画是我从水西先生手里赢回来的,你们不用有顾虑,只管收着。”

赢?崔启讶异地问道:“他不是京里第一才子吗,大哥你竟能赢他?你能赢他,岂不是说你比他才学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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