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工作（2 / 2）

到了地方之后，大家看到之后都高兴异常，在龙眼中和灾后安置房一样的公寓在他们眼中不亚于一个宫殿了。海叔一直都在说自己活了三四十年，今天终于用上电了。而当知道这些是清伯当了自己的金笔换来的时，众人都沉默了。许久，海叔说了一句话“清伯，等我拿到钱，我立刻就去给你赎回来。”清伯反而显得无所谓“没关系，我早就想扔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你要给我买支更好的。”龙知道了，也许那支笔对于清伯来说不仅仅只是一笔房租。金笔事件给当天的乔迁之喜带来了一点点的阴影。

房子不大也不小，清伯带着皮猴住了一间房。唯一的女眷并没有占得另一间房，被赶到厨房里去了。清伯说要留着最后一间房给他自己当书房，龙搞不懂他的那些穷讲究。其他所有人都被清伯安排到大厅里打地铺。被褥是现成的，白天看房时，龙特地问房东买了许多被子枕头，这些东西也全部都是当年小鬼子留下的军需物资，也被房东捡了个便宜。当晚许多人都兴奋得睡不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龙就醒来了，援朝也起来了。两人便叫醒了大头和建军他们，阿妹和皮猴两个小孩贪睡，于是就没叫醒他们。龙带着大家绕着外面的操作跑路，口号声惊醒了许多人的美梦，惹来一阵怒骂。众人于是跑了半个小时就匆匆回去了。回到家已经六点半了，海叔虽然昨晚喝多了。不过一觉醒来又是龙精虎猛的。催着大家收拾了一下，匆匆的吃了几口昨晚剩下的东西就出门了。家里就剩下了清伯，阿妹还有皮猴三人。由于三人老的老，小的小，龙叮嘱了阿妹一声让他们今天尽量不要和别人接触才出门。

在去仓库的路上，海叔还在喋喋不休地教训几人不守时间，不负责任时，大家都边走边吃早餐。当龙刚刚吃完了最后一个鸡腿时，龙拍拍肚子问道“海叔，还有多远啊？”海叔没好气地答道“还有一段路呢，你们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今天要去做事，早上还玩到这么晚。”援朝嬉皮笑脸的说道“海叔，这不是习惯了吗。没事，时间还早，昨天那个老板说八点钟之前到那儿不就行了吗。”海叔听后更加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别人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我们这些从那边过来的人找工作不容易，如果老板突然有急事，随便拉两个人去怎么办。再说我们第一天上班不要给老板留一个好印象啊。”龙说道“好了，海叔。是我的错，我带的头。你要怪就怪我吧，现在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现在差不多七点了，我们早点到，兴许能帮老板打扫打扫卫生呢。”听了龙的话海叔也不再言语了，加快脚步走起来。

十几分钟后八个人来到了仓库，仓库里大概有两三千个平方，不算大外面有一个空地，停放着各种板车还有一些扁担长绳。值得注意的是在空地正中居然还停着两辆崭新的卡车，这时候的卡车还是个稀罕物，一般的货运方式还是依靠手推车。不过奇怪的是整个仓库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在干活，当向里走了一段路后，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喝骂声“你个仆街仔，怎么办的事。你说你找的司机呢，这都几点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今天如果送不了货，你让我怎么和货主交代”一个粗旷的声音喊道。又一个人略微年轻的声音响起“舅舅啊，真的不怪我啊。高脚七那个混蛋一知道我们要跑货运了。就警告了整个屯门的货车司机，全都不许来这里开车。我原来找的几个人都害怕不敢来了，连放在我这儿的押金都不要了，我也没办法呀。”粗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高脚七，我浦你老母。那现在怎么办，我不管，如果十二点之前，你还没把人给找来，那你就别干了。”“舅舅，我真的找不到人啊”年轻的声音几乎带着一点哭腔。

海叔这时敲门进去，只见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差不多和海叔一个年纪，穿着一个背心坐在办公桌后不断的拿扇子给自己扇风，另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正在桌前战战兢兢地不知如何回话，众人进来后，他看了一眼众人就转过头不再看了。海叔走上前对着正在扇风的胖子说道“黄老板,我们来了”黄老板没有起身直接说道“你啊，阿海是吧。这些都是你带来的人啊”海叔接茬道“是，是，是。都是我的人。援朝你认识，这是阿龙，这是大头…”说着就要把大家介绍给黄老板，不过还没介绍完黄老板就打断了他“好了好了，阿海，我实话跟你说吧。今天我没有工作给你，你们先回去歇着，过几天再来吧。”海叔急了“黄老板，昨天不是说好的，我带多少人你就收多少人。今天我人都带来了，你怎么都变卦了。我的这些人别看长得瘦，可全都是干活的人啊，不信你看。”说着就在援朝和龙的手臂上笔画了起来。

黄老板摆了摆手说道：“阿海，不是我不想请你们。只是今天真的没活干。你看，我今天有许多的货要送，可是开车的司机居然没来，你们往哪搬啊。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也着急啊，我这个仓库刚接手货运生意，如果不能按时送货的话，招牌就砸了，连原来的生意都做不成了。”龙插嘴道：“黄老板，你现在的问题就是没司机开车对不对。”黄老板手中的扇子扇的更快了“对呀，那两个扑街。说好的今天上班，居然放我鸽子。给我等着，老子缓过这阵子之后放不了他们。”龙没有理会黄老板后面的话接着说道：“那这样好不好，黄老板，我会开车，我来开。保证耽误不了你的事。”

“还有我，我也会开车”援朝也举手说道。“你们行不行啊，我这两辆车是刚从美国进口的。你们两个督卒（水路逃港者,有贬义）见没见过就敢开呀”黄老板的话中带着深深的鄙视，援朝变了脸色不过龙却没有继续说道“黄老板，你可别小看我们两兄弟啊，我们在部队上别说汽车了，就是连坦克都开过。你这两辆卡车还不是小儿科么，你反正现在也没司机，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对你也没损失。”黄老板想了一下，说道“好，你们先试一下。阿龙和援朝对吧，你们先试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两个人以后一人三块一天，其他人我也收了，一块五一天，如果不行全都给我滚蛋。”说完就带头去仓库外的空地了。龙也刚要跟着出去就被海叔拉住了，海叔问道“你行不行啊”龙回答道“放心吧，海叔。我曾经开过小车，这种卡车应该没问题。不过援朝行不行啊。”援朝笑道“龙哥，你放心，我是侦察兵出身，这种卡车对我来说是小儿科。我以前还在朝鲜俘虏过一个美军车队呢，接触过这种车。”在后世作为一个特种兵熟悉各种交通工具是必修课，所以龙不仅会开车连坦克飞机都没问题。不过没想到现在，连援朝也有这个能力，看来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人。来到空地上，黄老板和龙上了一辆车，然后让援朝和刚才办公室里的年轻人上了另一辆车。经黄老板介绍龙知道了那个年轻人名叫林泰，所有人都叫他阿泰，是黄老板的外甥，也是偷渡者，半年前来香港投靠了黄老板，帮黄老板跑跑腿，打打杂。不过看黄老板对他的态度就知道阿泰不会对黄老板有多感恩，后来阿泰告诉众人黄老板其实很吝啬，工资给的最低，很多人在他手下都干不长，这也是今天没人来上班的原因之一。对于他这个外甥来说，黄老板也是非打即骂，如果有路子，阿泰也早就走了，也不会在这受气。扯远了，龙一握住方向盘，一种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就涌上心头，他回忆起后世在部队中开车的那段时光，是多么单纯而又美好啊。龙看了一下仪表盘，和后世差不多还更加简单了，这种卡车也选用了比较先进的电子打火，而不是古老的手摇打火了，龙慢慢的发动了汽车，慢慢地开着车子向前走，不一会儿就熟悉了这种车的操作，开得顺畅了起来，黄老板十分满意“好，不错。阿龙你就在我这儿干，以后工钱少不了你的”，龙开了一圈就停下了车，后面援朝也开的车也停了下来。刚才龙在试车时，援朝也在试车。黄老板下来后说道“好，你们两个现就在这儿干。阿海，你们这些人我也全收了，工钱就照原来说好的。现在，你们就开工吧。援朝，今天你就别开车了，做一下搬运，工钱就按搬运的工钱算。阿龙，你和我一起去送货，你刚来，路肯定不熟，我来指路。”黄老板的分工安排大家都没异议，不过援朝发了一点牢骚，好好的司机又要去干搬运工的活了。第一天大家都干的很卖力，不过差不多一百多吨的货物，也让大家干得筋疲力尽，一直从早上干到晚上七点钟。当最后一箱货物被送到货主手里时，所有人都已经累趴下了。一百吨货物，一车只能装七吨。龙跑了十几趟，而且送到了之后还要客串搬运工的活，即使龙有穿越福利般的身体，不过如此高强度的劳作还是够他喝一壶了。所有人里面要输黄老板最高兴了。原来这些是二十个人的工作，不过现在八个人就干完了，还搭送了两个司机。黄老板高兴之下破天荒地要给大家加工资，于是一帮人最后一共拿到了二十四块钱，拿了钱之后为省一顿饭黄老板就“早早”地让大家下班了。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家都累的不想说话了。亦步亦趋地想家的方向挪去。在路SH叔想起大家都没吃晚饭，连午饭都是黄老板随便用几个馒头对付的。于是提议去吃晚饭，大家都轰然较好。好的舍不得吃，于是大家就去吃面了。还别说，香港的消费还真贵，一碗鸡蛋面都要三毛钱。按这么算的话，海叔他们辛辛苦苦干一天只够吃三碗面的。一顿饭把海叔吃的心疼死了，还发誓以后一定不在外面吃了，要吃就去吃黄老板的。龙也对黄老板的抠感到刻骨铭心，连一顿晚饭都要算计。虽然晚饭很贵，不过龙走时还是又买了三碗牛肉面外卖，家里还有三张嘴等着吃饭呢，吃完后八人就顶着满天的星光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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