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梅花香自苦寒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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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班的时候,沈浩洋发现胸前红通通的,不痛也不痒,他奇怪地问张平:“我这是不是皮肤过敏?”

“不是,这是弧光打的。”

“那怎么当时我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那么专心,能有感觉吗?本来这种射线就没有感觉,但热总是有感觉的嘛,你却没有感觉到。我看你当时那专心的样了,就算把你烧成红烧肉,你都不会有感觉。”

沈浩洋“嘿嘿”憨笑了两声,说:“走,下班了。”

晚上,沈浩洋看了一小会书,觉得眼睛有点胀痛,便早早上床睡觉了。

深夜,他被尿急醒了,他爬坐起来想下床上厕所,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他忙揉了揉双眼,拼命地用力试图睁开,但上眼皮和下眼皮被牢牢焊在一起,怎么也不能睁开。后来,他干脆用手把眼皮扯开,仍然看不到一丝光明,他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我的眼睛瞎了?他开始惊慌起来,自己努力读书,勤奋工作,就是不是为了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殊不知,自己刚参加工作才几月,却把眼睛弄瞎了,这样不但不能让妈松下担子,享享清福,反而要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想到以后漫长的人生之路要在黑暗中渡过,他全身都冒冷汗。他心急如焚,但又怕吵醒其它同事,便只好压低嗓子敲打上铺张平的床沿轻声叫道:“张平,我眼睛瞎了,眼睛瞎了。”

由于过度劳累,沉睡中的张平并没有被他唤醒,于是他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摸黑下了床,用力把他摇醒:“张平,你醒醒,醒醒,我眼睛瞎了,我该怎么办?”

“是弧光打的,没关系,用冷水打湿一下毛巾敷在眼睛上,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张平翻了个身,冷笑了两声,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满不在乎地说。

沈浩洋从张平那平缓的语气中,知道自己是虚惊一场。他摸了一条毛巾,沿着床摸到门框,然后全凭自己的感觉,跌跌撞撞来到水龙头边。先用冷水洗了个脸,然后用湿毛巾不停地揉着眼睛,渐渐地能微微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丁儿月光。他去了一趟厕所,又摸着上了床,把湿毛巾敷在脸上,心想,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很快地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沈浩洋拿开蒙在眼上毛巾的,双眼仍然睁不开,他没有昨晚那样惊慌失措,而是先揉揉眼睛,静坐了几分钟后,等眼睛能睁开一点的时候,他穿好衣裤,拿起毛巾、牙刷出去洗脸漱口。他用冷水对冲双眼,冰凉感让他觉得眼睛里像是布满了细沙,涩涩的。

“沈浩洋,瞎眼的味道怎么样?”张平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拿着牙刷,笑嘻嘻地走过来,如同是昨夜发生了什么喜事一样。

“现在又能重见天日,你看又是一个艳阳天。”沈浩洋连眨几下眼,看着东升的太阳回笑道。

“要你注意别让弧光打了眼睛,你不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张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人总是在做完某事后,才知是对还是错。沈浩洋后悔当初不听张平的劝告,但他还是嘴硬地说:“你去死吧,大不了再瞎一次。”

吃完早餐,沈浩洋像还是向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车间打扫卫生。

“看你,眼睛布满了红红的血丝,还要那么勤快地干活,别那么大公无私,谁领你的情。走,我们自己还有好多活没干。”张平走到他眼前生气地说,他认为沈浩洋每天这样打扫卫生不值得,已不止一次地劝阻了他,自从他们俩单独干后,他的语气更加坚硬了。

“我们最好多学一些空调知识,这样我们才知道自己所做的部件在机组中起到什么作用,有利于我们去改进工艺,不然跟老师父一样做了一辈子铆工,也不知道他所做出来的东西干什么用的。”沈浩洋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若有所思地说。

“学这些东西能挣几个钱,还不如研究K线,我看深宝安的走势不错,已经创新高了,我觉得这个股要涨”沈浩洋的想法没有得到张平的认同:“我要到股市里去挣大钱,那里到处是都是钱,我要成为有钱人”。

以后,沈浩洋下班就学习理论知,上班就在实践中摸索,上班不能解决的实际问题,下班就到书里去找答案。书中弄不懂的理论问题,就对照实物学习,有时在机组前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过得充实。就这样理论联系实际不断地进取。不久他摸出了许多改进工艺的新办法,小革小改,使他在车间里有了一点名气。在年底公司评技术骨干中,沈浩洋顺理成章地评上技术骨干,公司开完表彰大会,宴请公司全体员工去一家豪华酒店吃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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