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中人（2 / 2）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骂孬种的男人，第二天选择最不孬种的死法。他提着一桶汽油自焚，烧死了公交车上一半的无辜市民，让全国十三亿人都认识了他。

警察曾无数次找洁白录口供，但她绝口不提这一段事。

后来她总是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撒那个谎，是不是父亲就不会去做那些事。还是说，就算她不说那些话，父亲也迟早会走向万劫不复。

永远不会有答案。

偏偏是这份无解，经年累月地折磨着她。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那么无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承担来自受害者的指责甚至是生命威胁。然而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梦就这么醒来了，枕边全是泪。

奇怪的是，洁白不再感到悲痛，也不再想吃黑朱古力。她缓缓侧过头，望向窗台上那个太阳能的小摆件，整个胸膛里都是温热的力量。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见郁晨，并把这个故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他。

她必须这么做。仿佛只要这么做了，只要郁晨告诉她她没错。她就能得到救赎，她的灵魂就可以永远摆脱恐惧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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