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少见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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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璜赶紧避开还礼道:“傅大人过誉了,还得几位同心协力办好这差事才是。”

方法是有了,如何能又快又好做出来就得几人来琢磨。

肉干的办法蔬菜干也能做,面条的话永璜想了个办法,就是苏叶教他的,用流水线作业。

揉面团的是一拨人,只负责这个,切面条的是另外一拨人,还有就是专门煮面条,专门炸面条的。

傅恒起初不明白永璜为何把工序拆开来,还觉得一个人能做的,却让好几个人来做。

后来发现只做同一件事,那些人就越来越快,越来越熟手的,速度能大大提升。

面条的晾晒依旧是那个大房子,另外扩建了两间。

半个月功夫下来,就做好了一仓库的军粮。

皇帝看后颇为满意,按照这个速度,再两三个月,攻打缅甸的事就能提上日程。

至于对付瘴气的办法,皇帝也让太医院想一想。

御医随行比较难,能不能做药丸什么的来缓和一下?

实在不行,有没预防的法子?

苏叶记得以前在南方的中医馆最有名的几个方子,一个是小柴胡汤,一个是清瘴汤。

前者是预防病邪入体,后者对治疗瘴气有一定作用。

但她虽然知道是知道,药方究竟是什么就抓瞎了,只能让太医院想办法。

院首听闻苏叶曾见过的清瘴汤方子,恨不能让她立刻回忆起来。

他又不能真做出方子熬成汤后让苏叶一个个试,喝出什么毛病来,皇帝就要拧了自己的脑袋。

院首只能把药材和名字对应放在一起,努力让苏叶多看看,指不定就能想起来呢?

苏叶拼命回想,虽然多年过去了,当初的事还是有一点能回忆得起来,多亏邻居是个老中医,子女都不在身边,就喜欢给她嘀嘀咕咕说一些草药和方子:“秋夕给我记下,有黄连来着,还有陈皮、茯苓……”

她每天绞尽脑汁,想起什么就让人记下来,生怕忘了。

“对了,还有朱砂。”

这还是苏叶听老中医提起的,因为朱砂让她以为是红墨水之类的东西,于是印象特别深刻。

苏叶明白中医方子讲究的是五行相合的,努力又想到了半夏和柴胡。

拼拼凑凑了一些,送到太医院那边,御医们对药方极为熟悉,试着用各种药材来中和这个方子,费了老大劲居然真拼出了药方来。

院首给皇帝呈上药方的时候双手都是抖的:“皇上,这方子实在妙极,也不知道是哪位神医想出来的。”

太医院从南方找来一个受了瘴气的商人喝了汤药,对方的情况就有所好转。

一般受了瘴气后腹泻不止,硬撑着回来没几天也就熬不住了。

商人喝汤药后勉强保住了性命,要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起码命是留下了!

这家人原本都准备后事了,谁知道峰回路转被太医院找上门来,说是有新的除瘴气药方要找人试试,他们自然答应啊!

多少大夫来看过都摇头,只说商人余下没几天了。

突然有了救命的法子,家人们立刻应下,看着商人喝下后总算从阎罗王手里抢了回来,一家子高兴得抱头痛哭。

太医院又陆续找了几个中了瘴气的人来医治,除了一个实在太严重没能救回来之外,其他都救下来了!

这药方确实能用,指不定能保住多少远征的将士!

皇帝十分高兴,重赏了太医院。

新军粮有了,治疗瘴气的法子也有了,那还等什么?

然而出征的人选却叫皇帝头疼,因为不少武将听说是缅甸就退却了。

他原本打算点了云贵总督来带兵,毕竟云贵出身更适应缅甸的气候。

然而云贵总督居然上折子道:“远征缅甸毫无胜算,不如徐徐图之。”之类的话,险些把皇帝气了个倒仰。

什么徐徐图之,他就是怂不敢战,还想劝皇帝放弃!

苏叶见皇帝气得不行还安慰道:“云贵总督远在南边,肯定不知道皇上为此做了多少准备。”

皇帝却道:“朕让人送去折子说明了新军粮和除瘴药方,这家伙依旧觉得不可行。”

只怕对方压根就没试过送去的新军粮,也对除瘴的药方有所怀疑。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对缅甸毫无办法,突然什么解决办法都有了,云贵总督能不疑惑吗?

他就怕京城不少人想贪功,急功近利弄出什么东西来糊弄皇帝,到时候倒霉的就是那些远征的将士了。

而且如果远征大败,云贵总督这个带兵的人也得跟着倒大霉,如何能答应下来?

皇帝简直气疯了,直接发落了云贵总督,然后傅恒就挺身而出表示愿意带兵远征缅甸。

别人不去,就他去。

没有比傅恒更明白新军粮和除瘴汤的好处,自然更有信心。

苏叶还以为皇帝不会答应,毕竟之前提拔阿桂上来,就是不希望傅恒一直把军权沾在手里。

神机营之前都是傅恒带着,可以说是打成一片,难免叫皇帝有些担忧。

如今傅恒被调往户部,掌握天下的钱袋又有兵权在手,那就太危险了一些。

不过没有比傅恒更好的人选了,皇帝考虑了几天,还是答应了他,并派了两位御医随行,让他们务必时时注意傅恒的情况,必须把人全须全尾送回来。

皇后听说傅恒又要远征就担忧不已,虽说有御医随行依旧不放心,让人做了不少药丸让傅恒带上,算是有备无患。

更多的皇后也无法为傅恒做了,只能在后宫为他祈祷平安,于是开始没日没夜抄经。

皇太后都要看不下去了,劝着皇后去休息:“你这累坏了怎么行,后宫都靠你呢。有皇上保佑,傅恒不会有事的。别是他大胜归来,皇后反而累病了就不美。”

皇后是应下了,转头还是忐忑不安,夜里睡不好,白天也就吃不下,到头来还真是把自己累病了。

她还硬撑着,只以为过几天就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还是苏叶察觉了,赶紧请御医过来把脉,才知道皇后病了好几天,难怪瘦得如此厉害:“娘娘悠着点儿,好好歇着才是,瞧着瘦得厉害,叫人怪心疼的。”

皇后病着手边还放着后宫的账本,简直太敬业了。

苏叶忍不住把账本拿走塞到云言手里,挥挥手道:“别叫娘娘再看这个伤神,御医刚不是说了,娘娘最重要的就是静养。”

皇后叹气道:“我每每睡着就做噩梦,很快惊醒过来,多少安神汤都不得用。”

苏叶明白皇后这是担心傅恒,生怕他在远征会出什么事,只得道:“远征最怕就是后头起火拖后腿,没娘娘尽快好起来,如何能帮着盯着点儿?”

皇帝重视这次远征,有户部尚书坐镇,粮草源源不绝送过去,还有神机营随行。

只要中间没出差错,傅恒这次远征应该能成功的。

就怕万一有人在中间伸手了,阻断了粮草,那就麻烦了。

其实她们在宫里也不可能打听到途中之事,苏叶也只是想要安慰皇后,让她尽快好起来。

果然皇后渐渐振作,愿意努力吃东西,精神头好一点,夜里也能睡得稍微踏实一些。

她挣扎着好起来,面色苍白,眼睛却如火苗一样一天比一天烧得旺。

高贵妃看着有点害怕,私下对苏叶道:“皇后娘娘这是硬撑着一口气,要是这口气突然泄下了……”

她真怕到时候皇后这一口气扛到傅恒凯旋归来,松懈后就会撑不住了。

苏叶也忧心不已,御医是一天跑两回长春宫把脉,也是担心皇后这身子骨硬撑着不行。

之前因为生三格格的时候,皇后用秘药太多,底子到底有些损耗。

即便后来这些年太医院努力温补,也没能帮皇后完全补回来。

之后这些年因为处理后宫的事劳心劳力的,皇后就没什么不费心血的时候能够好好休息,御医们也是头疼,只能用温和的方子一直温养。

如今皇后这一生病如山倒一样,积累多年的毛病都出来了,来势汹汹。

即便她努力挣扎好起来,病情还有些反复,只能卧榻歇息。

皇帝生怕皇后继续累病了,就点了苏叶、高贵妃和娴妃一起处理后宫之事。

娴妃难得忙起来,自然把大部分的宫务都揽过去了。

要是换做别人,估计都怀疑娴妃是不是想抢功劳。

换做苏叶和高贵妃,那是巴不得娴妃多做一点,她们就能少忙一些了。

而且娴妃做这些事又熟练还谨慎仔细,苏叶和高贵妃帮忙对一对账目就行,几乎不必做什么。

只是许久不见,苏叶看见娴妃也吓了一跳。

娴妃比皇后还要小上六岁,看着却比皇后苍老得多。

明明最操劳的是皇后,娴妃却比皇后老得更快。

一来是不受宠,叫娴妃心情郁郁。

二来她在后宫整天无所事事,又不像苏叶和高贵妃那样自得其乐,总闷在屋里,久而久之人的精神头就不如以前,渐渐就衰老了。

心老了,身体自然也跟着老去,看得苏叶不由唏嘘。

好在她偶尔让自己忙起来,不跟自己过不去,不然就会跟娴妃一样了。

闲着久了,就容易让自己废掉了。

不过娴妃未必是因为不得宠而郁闷,而是那拉氏家兴许给了她不少压力。

那拉氏家族估计盼着娴妃能有一儿半女,却久久没能得到好消息,自然三催四催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跟其他后妃一样还偷偷送生子秘方什么的。

这东西娴妃就算不用,整天看着也郁闷得很。

难道是她不想生吗?皇帝不来,娴妃无法侍寝,一个人怎么生啊?

娴妃虽然对皇帝未必有多深情,却还是想要一个孩子的,怎么都盼不来,渐渐就失望了。

家里又一直催着,话里话外是她实在不行,那就另外挑人送进来。

那拉氏家如今能送的,就只有娴妃的堂妹了。

这个堂妹跟娴妃的性子截然相反,容貌娇艳,说话嗲声嗲气,是娴妃最讨厌的一种类型。

要堂妹进宫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娴妃怕是要更郁闷的。

因为皇后生病,这次选秀就是三人一起承办的。

苏叶和高贵妃坐在皇帝两边,娴妃则是坐在苏叶的右手边。

于是苏叶就注意到一个娉婷女子进来的时候,娴妃的脸色居然微微变了。

娴妃一个常年面无表情的人居然会变脸,苏叶简直好奇坏了,这年轻姑娘是谁啊?

等太监报名字姓氏她就明白,这是那拉氏送来的人,似乎还是娴妃年纪最小的堂妹。

皇帝把人留下,随意封了一个采贵人,直接赐住在娴妃的翊坤宫。

自从愉嫔升了份位搬走后,娴妃就一个人住着翊坤宫许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新人搬进去。

皇帝估计想着两人都是那拉氏的,直接住一起就算了。

采贵人知道娴妃不得宠,搬进翊坤宫很可能连她都被连累,心情就有点不美了。

幸好新人侍寝,皇帝还是给那拉氏一点面子的,不至于因为不怎么喜欢娴妃,连那拉氏新进来的这个贵人也直接冷落掉了。

高贵妃也不怎么喜欢这个采贵人:“说话娇滴滴的,实在娇柔做作,动不动还喜欢要晕倒的样子。”

她也就去御花园遛弯,遇到采贵人,对方行礼后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远远看着不知情的还以为高贵妃欺负新人了,偏偏高贵妃冤枉得很,她就说了一句“起来吧”,采贵人就一副死爹的表情,好像打击太大想要晕倒过去是怎么回事?

反正堵得高贵妃太不痛快了,偏偏采贵人还解释说是出来久了,日头太大才晒晕了,一个劲告罪,高贵妃还真不能治罪了,不然不就坐实她欺负人了吗,又似是恃强凌弱?

苏叶听得好笑:“你怎么还让着了,只是个贵人都敢这样,让一回下次还得了?”

高贵妃的性子比以前是好得多了,也可能许久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于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就纳闷了:“那她直说头晕,我真让人打了,真晕了怎么办?我还觉得脏了自己的手呢!”

这种人不要脸,越是理会反而叫对方得逞。

苏叶想想也是,跟这种人计较确实太掉价了一点。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去御花园遛弯也遇到了采贵人,对方又是见着自己行礼后起来就摇摇欲坠的模样,小脸发白,双眼湿漉漉的,好像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难怪高贵妃觉得采贵人膈应得很,苏叶也是这么觉得的。

就是碰瓷高贵妃还不够,又来碰瓷她吗?

苏叶满是惊奇上下打量着采贵人,她简直是后宫里的稀罕物,自己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了。

而且采贵人是打算跟皇帝告状,说苏叶和高贵妃欺负她,然后博得皇帝的怜惜和宠爱吗?

她是高估了皇帝,还是看高了自己,平日都不爱照镜子的吗?

采贵人对苏叶的反应也是迷茫了,高贵妃上次直接气得掉头就走,这位哲贵妃怎么一副看稀奇动物的眼神盯着自己,在看什么啊?

苏叶当然看采贵人还能怎么作死,摇摇欲坠了好一会怎么就没倒下,她这是不倒翁吗?

要不是地方不对,苏叶都想撩起采贵人的裙子看看脚底是不是有弹簧固定了,能这么晃着都不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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