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六章 夏舞武,秋有信(1 / 2)
森然山从山顶往下裂开,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大口子,万鸟惊林,众兽嗥走,无数巨石滚落。所幸森然山本身山体十分坚硬,没有什么千里泻下的滑坡现象。
李星辰、应和、林天霓三人躲着巨石,从山路上逃跑而下,所幸也未被巨石袭中,快要出山之时,李星辰频频返首,他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然而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一声叹气,便与应和林天霓回村子了。
陈驹被李星辰震慑到之后,心有余悸,情不自禁飞快下山,熟悉风法的他,在山道上健步如飞,时而在林木山石间跳跃,看起来很是潇洒,然而他的表情满是紧张和不自然,有一些畏惧,有一些愤恨。
难道自己真的被这么一个小孩子吓破胆子跑了么!真想……杀了他!
在片刻时间出山了,突然此时山崩地裂,巨响隆隆,陈驹骤然加速,连头都不敢回,玩命儿地往山外逃去,惊魂甫定,一路不停。
这难道又是那个小子搞出来的么?不管怎么今天真是太邪门了!赶紧回村先!
陈驹,李星辰、应和、林天霓先后从森然山侧边山道而下后,一朵白云带着一点火色从天上徐徐平稳降落,看似徐徐,其实极快,院长乘着赤曳白鹤渐落在分成两半的森然山顶,尽管裂成两半,由于森然山巨,所以山顶平地尽管裂开,倾斜弧度不大。
院长一身白衣,左右双手十指相扣抱拳结印「皆」,一道道无形的气流平空而生环绕其周身,并像触角般,轻轻向着四面八方而去。赤曳白鹤在天上悄无声息地盘旋,黑色宝石般的眼珠机敏地盯着下方的动静。
半盏茶之后,五道身影从山下冲到山上,见到裂开两半的森然山,讶异不已,山裂成两半,中间深邃就像深渊一般,而院长站在深渊边沿,低着头向下看去。神情凝重。
五位先生和院长最终一无所获,乘骑白鹤而归,然而郑院长心中却有种不安的感觉,总仿佛漏看了什么东西。
……
森然山出此大事,学生的安危受到威胁,院长和众先生一度想要取消豕仙节的举办,然而豕仙节作为当地长久的传统与迷信般的信仰,在当地民众的抗议下,豕仙节最终未被取消,被延迟到夏天举行。
排演的时间也充裕了起来,童桑桑先生也有机会准备更多的舞蹈动作。而由于时间充裕,每次排演的间隔也被拉长了。每到排演时间,随着漫天彩霞,参与排演的学生们便坐到郑院长的赤曳白鹤上,如一朵祥云般悠然升到森然山山顶,从暮时舞到淡月新出,星辰初上时候就坐鹤而下,感受着天地之凉意。
每当坐鹤和排演的时候,便是李星辰一天最开心的时刻,微凉微清的山风吹在李星辰的耳畔和身上,怀中是一个小少女林天霓的重量和好闻的味道。
而在排舞的时候,他便和林天霓时而手牵手,时而怀抱等动作,更是让这一对小少年少女羞赧而不知所措。
这个夏天除了豕仙节例行的巫者演舞外,传言最开的事情就是李星辰和陈驹之间的决斗。原来这陈驹是个老油条,在小和村巫师学堂修习多年因为法术不合格而未能结业,本身又是流里流气之徒,竟仗着年岁和资历优势,和几个同样未能及时毕业的老学生,在这学堂内欺软怕硬,向来为小和村一恶,偷鸡走狗,不服管教,先生和院长也不能奈何。
李星辰远远还未到修习法术的境界,而陈驹早已学会五行术法,只是熟练的问题,故而李星辰除了演舞外,最多的时间都是用在修习五行基本术法,特别是那本朱魏交给的无名金册,更是勤练不已。
“星辰哥哥,我们一起去教应和吧。”
“很抱歉,我没有时间。”
“星辰哥哥,今天有空吗?”
“……”
李星辰的生活就变成了两个中心,一个是舞,一个是武。
……
小和村作为一个巫之村,为“顶勾”巫之城所下辖众多巫之村之一。顶勾城位于勾山之顶,距小和村百里之遥,为霁州有名的巫之城池,虽然位于山顶艰险之处,但是地处要道,并且巫师多不为凡人所以为的艰险而困阻,或者从山直接而上,或者乘骑飞宠而上,久而久之,因为兴盛贸易,顶勾城便成为霁州巫之城中有一定名气的巫之城。
正值盛夏,二个月前,那封弹劾信便到了顶勾城知府的案头,工作案几前,一个瘦小精干的中年男子正阅读着这封信件,在这封信件底部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两个字——俞柯,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笔油水捞得一般,但人情难欠,那小河村油盐不进的老头子脾气执拗,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自己也早就看不爽了,便大笔一批,赞同了。
信件接下来被运往车马司,和其他信件一起制成小卷轴,然后被车马司绑在用作信鸟的长风雀脚上,运向到霁州首府霁都。
三日之后,霁州腹地,聚霁州风水之盛,汇山川人灵之杰,四通八达,雄阔无二,城高百丈,人如蝼蚁,熙熙攘攘,无数大巫,豪阔酒楼,别致茶铺,商铺如鳞,穷奢极欲,应有尽有。正是霁州最为雄伟的城池,霁都了。
霁州多困苦,到处清苦,霁都极豪奢,寸土寸金。
霁都重地,不会允许一只半个鸟兽飞于城上,长风雀在一里之外回旋降落在信站,由专门人马运送卷轴入城。
霁州之广袤,能运送到霁都,必然都是极重要的卷宗,比如世俗界的重大案情、人事任命,以及一切巫事,涉及数万名巫师的,都将由霁都进行确认和最终定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