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因缘妖兰（1 / 2）

 学堂神仙殿前的广场上，神仙殿并不高，在万丈夕光中向后投下影子，自有神秘和一股雄奇劲，无尽的火烧云仿弗云海翻腾，直逼地面，更显神仙殿之昂然，广场的太极坛上，郑院长白发须眉，长袍飘逸，温和淡然，一群小少年少女坛下立着，其中赫然便有李星辰、林天霓。

突然一阵清风缓缓拂过，一只白鹤展开巨大双翅，安然从天而降，身形一间小屋子般大小，羽翼雪白，丹红冠顶，黑颈墨尾，却有一根赤红尾羽妖娆显目，尽管模样不似凡物，气息却十分平和祥瑞，两目黑亮如清玉。

小少年少女们一阵哗然，很多人情不自禁地迈开脚步，想要靠近些观鹤，李星辰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两步，暗暗将这只白鹤和自己见过的陨火雀暗自比对。

“这是我的赤曳白鹤，名为‘风清’。”

李星辰、林天霓被分在第一批，乘上白鹤，比邻而坐，郑院长站在鹤首，手指捏决，有淡淡风从无端而出，拖住众位弟子，李星辰感觉自己身体都仿佛轻快了些，这样白鹤需要承载的重量就无形中轻了些。一声鹤鸣，白鹤张开双翅，便要飞了，众位在鹤身上的弟子皆是紧张不已，李星辰细心地察觉到身前坐着的林天霓呼吸都粗重了些，要是其他人呼吸粗重李星辰肯定想会用野牛喘息来打趣，但是林天霓呼吸粗重了些，却仿佛灵山深处的溪涧飘渺的水汽凝了雾，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轻轻一惊出声，第一次乘骑灵兽直上云天，林天霓和许多弟子一样发出了一声吃惊的叫唤，赤曳白鹤已经四平八稳地飘摇而起，李星辰倒是未惊叫出声，心里的极致紧张更是荡然无存，白鹤安然而平和地起飞比印象中的陨火大雀那霸道比起来……实在是不厉害了很多啊。

白鹤不断地升高，周遭的弟子们紧张过后，纷纷兴趣昂然地打量着这空中的美景，愈来愈近的天空和云层，地上渐小成点的人影和房屋。李星辰忽觉得异样，原来是林天霓坐在自己身前，想必是因为起飞时候惊到，不知怎的依靠在了自己怀中，李星辰顿时慌了，又强作镇定，林天霓迅速地又抓住了身前的鹤羽，身子离了李星辰。李星辰不用强作镇定了，却又有一种不舍的感觉，看着身前的小少女单薄而细致的背影，什么也看不出来，却细心地发现了林天霓的耳朵红了。

……

鹤渐渐上云天，由于森然山并不很高，并未破云海，便是到了峰顶，亦是悬崖——朱魏和知无先生会面之处，同一届的学生们都热议着一路上的见闻，乘鹤冲天的感受，李星辰直到下了鹤才是恍恍惚惚的。

峰顶空荡一片，散乱地零落着几块巨石，一面是悬崖，可以向下远眺小和村，背着悬崖而行，一片山顶空地后便是望之无尽的树木。

峰顶已经站着一个人影，一袭朴素的黑色衣衫，是水行的童桑桑先生。

郑院长又骑上了鹤，孤身乘鹤下山去了，去接剩下的弟子们。

峰顶的弟子们被童先生嘱咐不要乱跑，但是却禁不了吵闹。

“星辰哥哥，我找到了一个坐的地方。”

李星辰看去，林天霓找到了一块石头，石头不小，有一片凹进去的地方，正好可以两人同坐。

李星辰走过去，坐了下来。

两人比邻坐着，都没有说话，山峰有风，凉爽地吹过，很是惬意宜人。

一会儿后，一声鹤唳，赤曳白鹤从悬崖下升上来，载着剩余的弟子们。

开始传授舞蹈了，童先生教得很快，先把大致的舞蹈过了一半，让弟子们记下来，日后再教学细节。此舞两人一组，所有组别再成一大组，有一个动作是一半人牵成一圈，另一半人牵成另外一圈，里圈的人从外圈的牵手中钻出，外圈人牵手至眉缩小圈子入里，于是便如莲花一般乍开乍合，煞是好看，平常男女授受不亲，此时却因为舞蹈，一对对小少年少女牵起了彼此的手，李星辰牵起了林天霓的手，面上五色，内心却十分惶然。

练舞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星辰与林天霓二人对于舞蹈也是越来越熟练。由于林天霓忙于舞，从前还会稍微指点一下应和木行书法，现在是少了很多，应和愈来愈更不上教学了。叶先生便安排林天霓舞后晚间多指点指点应和。李星辰不知道是出于怎样一种感情，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常常也会和林天霓一起去教导应和，往往二人舞后从白鹤而下，淡淡月色淡淡夜色下，向应和之居偕行。

距离豕仙节越来越近，这一日下午，天气舒爽宜人，三个幼小的身影出现在森然山山脚，并向上攀登。

“再不远就是我们平常练舞的地方了，快点！那地方景色可好着！”李星辰爬在最前面，对着身后的林天霓和应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