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十五 虚无（1 / 2）

 没有什么书，没有什么书架，没有什么一眼就能觉得不正常的机关，没有什么奇怪的符号图案，连墙和地板也没有。正如字面所言，这一层书库什么都没有。我们所有人，就这么愣愣地站在一片虚无之中。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我问道。

“不……我也不知道……”易天辙也失去了主意。

无奈之下，易天辙只好让无人机前往四周进行侦查。我总觉得，这一层书库不应该是这样。为什么书库的建造者，要专门建造空无一物的一层呢？这没有任何意义啊！也许，这一层书库的真相并不如我们所见的这般，我们从踏入这层书库的一开始，就触发了某种机关，将我们的视野剥夺得一干二净，让我们无法看到书库的真实面貌。

无人机嗡嗡嗡地转回来了，那一头换成了安在汇报。

“刚才我让无人机转了一圈，这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好像这么说也不太对，无人机收到了某些……呃……我该用什么词呢？波动？力场？总之就是那种无形的但是能在仪器上显示出存在感的一类玩意……”

“啊，我懂你的意思了。”易天辙说道。

我们大家也都点点头，虽然安描述得含糊其辞，但是我们都已经脑补出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了。换句话说，这里并不是真的空无一物，在虚无的表面下，潜藏着某些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那东西虽然无法被我们的肉眼察觉，但是却能被无人机上的仪器捕捉到，并在安那边的显示屏上投射出来。

“果然，如我所猜想的那样吗……”我自言自语道。

安的汇报更加让我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我们已经陷入到某种机关里了。我不清楚这个机关的机制，不知道它有什么危险性，但我的本能告诉我，这个机关不只是“让进来的人看不见东西”而已。

“静一静，静一静，你们听见了什么吗？”守形刃提醒道。

我们所有人屏住呼吸，渐渐地，我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感觉既像是寒风里猛兽的呼吸，又像是地狱里燃烧的烈焰。那个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我们的周围绕成了一个圈。随后，那个音圈……正在朝着圆心缩小？也就是说……正在逐渐逼近我们？

“那是……火焰？火焰组成的马？”姐姐惊呼道。

从一片虚无之中，忽然亮起一圈烈焰。那些奔腾的烈焰接近后，我们才看清是一圈燃烧着的战马。战马发出恶魔一样的咆哮声，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道烧灼的痕迹，就好像是直接刻印在空气里一样。它们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从我们身上践踏过去，我们再不作出任何反应，就来不及了。

“哇哇哇哇哇！拜托了，停下啊！”我情不自禁地大喊出来。

就在我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奔腾的烈焰战马从高速运动瞬间切换到完全静止，它们还保持着静止前的姿态，连同跳跃的火焰和明灭的灼痕，一起就那么定格在了原处。

这是怎么回事？这感觉很像是我那个叫“操控”的能力成功发动了一般，我们不是在书库里吗？莫非这一层书库跟“界”的深层是同样的性质，所以我的能力能够成功发动吗？要不……再试验一下好了，接下来做点什么呢？

“总之先让这些烈焰战马消失吧……”我不由自主地说出声来。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定格的马群缓缓隐入黑暗的虚无中，后方的灼痕也随之一并消失，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我希望这里有点什么……”看到我的语言有了效果，我继续尝试着。

在我的前方，一个轮廓慢慢浮现出来，那是……书架？是的，那就是书架！

好吧，的确是按照我的话给了我点东西，但是这孤零零的书架有何用啊！

“我要看全貌，请让我看到这层书库的全貌。”我继续命令道。

然而，这一次却失效了。我的周围什么变化都没发生，依然只有刚才那个孤单的书架。这是为什么呢？刚才我的操控生效只是偶然吗？我走到书架跟前，希望能查到一点端倪，毕竟它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眼前吧？

“呐，末晨，你看出了什么没有啊？”姐姐问道。

“好奇怪，这个书架，总觉得有哪里好奇怪。”我说。

这个书架一共有七层，第一层和第七层上三本书，第二层和第六层上五本书，第三层和第五层上七本书，唯独第四层上只有一本书。所有的书籍都是黑色厚厚的一本，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这排列的顺序，总是让我觉得不自在。

“为什么是这么对称的排列呢？如果打破了对称性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伸手从第七层抽出一本书，放到第六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