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九 房间（1 / 2）

 我跟易天辙面面相觑，这应该不是先前那个窗口吧？可是，它跟前一个窗口长得一模一样的。管道里没有任何参照物，我们无法作出判断。

“团长，我们没有在回头路吧？”总之我试着先确认一下。

“我一直是往前走的，但是也有可能在无意间绕了个圈。”易天辙说。

“不可能吧？如果绕了圈，我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我表示怀疑。

“假设你从地球上某一点出发，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最后你还是会回到起点。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形很可能就类似于这样，因为太大了，所以没有绕圈的感觉。”易天辙沉思了一会后，对我说道。

“阿尔娜，阿尔娜，我们好像有点麻烦。哦对了，我找到团长了。”我决定选择场外求助。

可是就像约定俗成的一样，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通讯中断了。

“那，团长，我们是不是该去瞧一眼，看看这回窗外是啥呢？”我犹豫地问道。

“都走到这里了，就看一眼吧。”易天辙看上去也没其他辙了。

我们两人挤到那个窗口前，瞪着眼望向窗口那一边。我的内心变得不安起来，上次的景象还残留在我的脑海里，希望别再看到那种真实的噩梦了。

“好歹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看见同样的画面，你现在看到了啥？我看到的是一个房间。”易天辙说道。

“我也是房间。”我说。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易天辙说。

“一样。”我说。

“房间里好像出现了影子。”易天辙说。

“的确有影子。”我说。

“正对我们的那面墙裂开了。”易天辙说。

“裂缝好像还不小。”我说。

“等等，好像有人从裂缝里钻出来了。”易天辙说。

“看上去像是一个女人。”我说。

“那、那好像是澪啊！”易天辙说。

“姐姐！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喊道。

我们两人都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

“别告诉我，你姐姐是澪。”易天辙说。

“不，当然不是副团长。”我说。

看起来，我们两人眼中的画面产生了分歧。

明明注视着同一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差异？我只能想到，这个房间很可能是处于类似薛定谔的猫这样的不稳定状态，最终呈现的画面是由我们这些观察者决定的。这么思考的话，易天辙看到副团长，而我看到姐姐，是因为这两人是我们各自重要的人吗？还是说，是我们各自最不希望出现在这里的人？

我们决定继续观察下去，看看还会出现什么不同。

“现在你看到了啥？我看见澪站在房间里。”易天辙说。

“姐姐在屋里爬行着。”我说。

“又出现微妙的差异吗？澪蹿到天花板上去了。”易天辙说。

“从姐姐钻出的那个裂缝里进水了。”我说。

差异越来越大，看起来就好像是触发了什么蝴蝶效应一般，一个细微的改变，逐步导致更大的分歧产生。

“澪的身体长出了根须，不断垂向地面。”易天辙说。

“姐姐被淹没进水里。”我说。

“根须在房间里蔓延，屋内快要成个小丛林了。”易天辙说。

“水里出现了暗影，看不清本体。”我说。

“根须朝窗口这边来了。”易天辙说。

“暗影朝窗口游来了。”我说。

怎么办，还是像刚才那样逃走吗？不，不是说好要观察幻象找到离开的钥匙吗？现在逃走的话，就前功尽弃了吧？

于是，我忍住惧意，继续看下去。

“根须触到我的脸庞了。”易天辙说。

“暗影缠上我的手了。”我说。

不要怕，不要怕，这是幻象，是假的，我们没事的，我们没事的。

“根须打算从我的耳朵钻进体内。”易天辙说。

“暗影包裹了我整条胳膊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