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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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的情形,明显幽居了就会消失啊。

她一直盯着程向腾看,是想看清他的表情,看他有没有因此对她厌烦不耐。

而他过来,一脸焦急,语气关切,拉着她不停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事……然后她就放心了,所以也就轻松了……

只是后来,因为那天的事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武梁觉得也不好一下子表现得太过欢脱了,所以她稍稍深沉收敛了那么些。

当然,她也想了些法子撒娇卖乖的磨缠,让程向腾呆在洛音苑里。

唐氏那女人,找补她的事但寻机会,也不能急在一时。现在才刚刚出过寿诞上的事儿,男人又日日在她这里,满府里眼睛盯着她呢。

她要现在就做点儿什么对唐氏不利的事儿,容易引起联想容易露出马脚,反而不妙。

不过能把男人留住,就是在她心上插刀了,她很乐意。

因为那天呆的后台那地方有些暗,所以武梁连“最近莫名怕了黑”这样的理由都用上了。

于是程向腾觉得武梁还是吓着了,所以最近他都忙着安抚,也想要搞搞气氛,以平复和调动她的情绪。

前儿个小芦花生辰,洛音苑里大家一起吃了长寿面。桐花给芦花做了双绣花鞋做贺礼,武梁是最俗气的碎银子送上,连朱妈妈杨妈妈,也一人奉献了一个小荷包。

芦花开心得母鸡下蛋似的,一整天都笑得咯咯的。

然后桐花就问起武梁的生辰来。

倒把武梁问愣了,她哪儿知道啊。于是随口说,被卖的时候还小,早已经不记得了。

然后程向腾知道了,就有些心酸的样子,叹息道:“回头我选个好日子定做你的生辰。今年咱们简单办办,一院人摆个席吃个酒乐呵一下也就罢了。明年妩儿及笄,爷再好好给你置办。”

他是推算,当初领她回来的时候,是有身契的,他记得是刚过十二岁,具体生辰没记住。不过既然她自己都说不记得生辰,只怕那纸上写的也是胡乱填上的。

武梁当时就惊呆了。

因为按她的理解,及笄似乎是十五岁。那么她今年还不满十四岁,所以她怀小孩的时候还不满十三岁。也就是说,她十二岁多,就被这男人给睡了?!!!!

禽兽啊!!!

武梁悲愤。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瘦和皮肤嫩白显得年纪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般小。啊啊啊这什么世道,没人管管的么??!!!!!

好吧,从前不是她,武梁安慰自己。可是再怎么安慰,还是觉得怪怪的,十分的怪怪的。

然后这天,程向腾从致庄院含怒而退,就直接来了洛音苑。

他原本想好的要在今天给武梁抬姨娘的,这事儿没办成。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给她过生辰,今天就是好日子。

所以洛音苑里开始象模象样的铺排起来。

桐花把那日的两根红绸带也翻了出来,一根挂在屋檐下,一根挂在院门内。这大白天的,还翻捡来两个陈年的旧灯笼也挑在了树枝上,竟有些张灯结彩的意思了。

到晚膳时候,厨房就送来了很多酒菜,摆了满满两桌子。

然后程向腾也来了,他和武梁一桌,也不要人服侍,让其他人坐另一桌,就那么当院开怀起来。

武梁一直很囧,因为那个可恶的十二岁。

而生辰宴更是时刻提醒着她这件事儿,让她想忘都忘不掉。于是虽然是她的生辰宴,但她的表情一直很奇特。

程向腾以为她感动呢,连自己生辰都不知道的人,肯定更没有办过象样的生辰宴了。

他端酒给她,含情脉脉,“……以后有我呢。我会让你每一年,都好好享受你的生辰……”

月光光,风轻扬,某人的声音轻缓混厚,听起来很有力量。

当着院里所有人的面呢。武梁小羞,呆呆地喝了酒,然后悄悄地和他勾了勾小手指头,引得程向腾直发笑。

而两个妈妈,却当时就呛了酒……

当天,寿星为大,程向腾自然好好地服侍了武梁一回。

然后第二天,某人起不来床。

···

而致庄院里,又是另一番情形。

程向腾从早上那一走,又是一天没露面儿。

这是十五呀,十五都不回正院了?

唐氏心口发疼。

于是晚饭后来跟前奉承的云姨娘遭殃。

唐氏是直接摔了点心在她面前的,她挑着眉毛十分的厌弃尖酸道:“云容现在作了姨娘了,出入有丫环婆子伺侯着,什么活计也不用做了,什么心也不用操了,日子过得比我还受用些呢!可你那肚子呢?天天养啊养啊,为什么也是不中用?”

这四个姨娘里面,只有云姨娘被唐氏催着要孩子。

在二爷定时去睡的时候,云姨娘当然是有机会的。可唐氏越催,云姨娘越心惊胆战的,所以她自己偷偷喝药避着了。

锦绣品绣她们不知道,但云姨娘却清楚得很。当年二奶奶出嫁前,唐夫人叫过她和花容两人说话。意思是说让她们多帮衬着小姐,留着姑爷在小姐屋里,以后大家就都有依靠。

那话音儿,虽没明说,却隐隐透露出要抬她们做姨娘的意思。

云容当时就觉得奇怪,论亲近,锦绣品绣才是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的,为何却不选她们俩?

花容本来就长得娇媚妖俏的,自然心高些。听了唐夫人的话跟得了圣旨似的,觉得自己早晚都是二爷的人嘛,没必要忍着吧?因些便很不安份,不时往二爷身边凑去。

偏二奶奶那里一直不吐不咽的没个说法,既不责罚,却也没说给开脸。

当时刚成亲没多久,二爷二奶奶还不熟,有些话儿都是含羞带骚的不肯摊开了说。后来花容总这样,于是连二爷都有些误会了,他以为是二奶奶的意思。想着他这边因为有个通房丫头秦琼枝,所以二奶奶觉得她的丫头更该得脸做姨娘?

后来花容便自作主张去爬床,想着生米煮熟就好说了,二爷也没给她没脸。

但是然后呢,花容还不是连个姨娘名份都没挣到,就被二奶奶生生打死了。

之后,再也没有丫头敢轻易往二爷身边凑。

后来,云姨娘无意中听见徐妈妈跟二奶奶说话。徐妈妈道:“夫人安排得极是,这种外面买来的美貌丫头,又无根基,一个就够震慑住其他人了。”云姨娘便知道,原来花容是用来威慑其他丫头用的。

那她是做什么用的呢?

她一向表现得忠心胆小,听话柔顺,谨小慎微的,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啊,奶奶会用她去威慑谁?

后来,她被开脸做了通房。二奶奶对她就明显很不耐烦起来,一面却又催着她怀上。

云姨娘就想起当初自己被买进来的时候,那嬷嬷还摸她的胯来着。

云姨娘忽然就明白了,她是用来以防万一帮唐氏生孩子的。

生了铁定没命,云姨娘怎么肯生。

如今被骂着,她一贯的低头缩腰不敢吱声。她早就在心里默默地问: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四五年了,谁能不厌倦?如今四个姨娘里面,秦姨娘年纪大又不能生了,燕姨娘和苏姨娘那里,二爷又不爱沾。倒只有自己,正是条件有利时候,偏又不敢生。

她也不小了,还有多少个四五年慢慢等的?如今可好,等来等去,机会溜到别人地里去了。人家比她年轻比她美貌,如今又比她有子比她得宠。

只要二爷愿意,他还会有更年轻的,更美貌的女人。

而她再等下去,还能等来什么?

云姨娘已经决定不会再偷偷地喝药了。

可是偏偏,二奶奶把二爷得罪得死死的,二爷不肯回来致庄院了。二爷就这么宿在外头,她这个做姨娘的,又如何有机会呢?

怎么才能让二爷回院呢?怎么才能让二爷按原来的规矩大家各处轮着宿呢?

只有二奶奶服了软认了错,把二爷哄好了,二爷才可能象从前一样。偏二奶奶不知道低头,就会在院子里骂人撒气。而二爷,连十五都不回院了。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二奶奶这儿有大好的事,能让二爷放下怨气不计前嫌回来,还象从前一样维持着一团和气……

云姨娘想得很明白该怎么做,所以如今被骂,只低头看着脚尖,压着心中的恼意,温顺地认错道:“都是奴婢的不是,白废了奶奶的好心。”

然后又堆上些讨好的笑,道:“连日里都是锦绣给奶奶值夜,今儿奴婢换换她,给奶奶值几天夜吧。”

锦绣挨了骂爱哭得眼睛红红的,主子使唤时看着也别扭。云姨娘挨了骂却越发低眉顺眼,侍候人倒是把好手。

可这样的人怎么也笼不住男人呢?唐氏不明白。她气呼呼地又翻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不同意。

云姨娘可不是锦绣,办事儿那么拖踏。当晚,就给唐氏的熏炉里加了料。沉茵草+安息香。

她也不怕锦绣知道。锦绣一开始包庇了她,就算同犯了,并且上次锦绣给二奶奶用过沉茵香,她也很清楚。

所以这次也一样,锦绣知道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然后连着几天,二奶奶早起恶心呕吐……

不得不说唐氏,从不为别人考虑出路,一味的靠拿捏威压,谁会真心给你卖命啊。徐妈妈若不是后方稳定,能这么一心一意给她办事儿么?

同样是沉茵草,但锦绣只敢在午间用那么两回,熏的时间短,量又小。唐氏在屋里恶心过几次,出去外间那空旷地方发散发散也就好了。一直以为是因为想起老来无能的各种恶心事,所以并没有往多处想。

但是现在不同,云姨娘熏她一整夜,唐氏再去空旷的地方,也挥散不开那股子劲。

于是人前人后,呕吐了好几回。

有经验的婆子见了,谄媚的报喜:二奶奶肯定是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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