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生不见前世缘 奈何离愁引人叹（2 / 2）

但张凡没有喝，只是端着碗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老者见老妪如此反应，眼中的期望的神采不禁暗淡的几分，嘶哑的嗓音说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声音有些颤抖。

老妪没有看老者一眼随后说道：“这么多年你还在这里，你还不肯放弃么？你走吧，我都把你忘记了！”老者听完全身一怔，浑浊的眼神中再无任何色彩。

张凡低头看着水轻声说道：“若是忘记怎么还会在这里，是为了让别人忘记还是让自己铭记？”

老妪听到这话面色不改，依旧静静的站在桥上，但是手里的拐杖却微微颤抖，似乎内心并不平静。

而那老者听完却浑身一震，仿佛有了活力一般。对着老妪大声说道：“当初的确是我错了，我不该去修行而害了你，若非我当初离你而去，你又怎么会自杀殉情。但是你在这奈何桥上这么多年，又是何苦。你这样到底是在告诫世人忘情还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多情？”

老妪听完没用回答，转身望着忘川河沉默了。

张凡此时也转身看着忘川河里的孤魂说道：“若无情，何生怨！若无怨，何来恨！本是多情之人，怎奈何执念不消！”说完一息长叹，不知道是说河里的孤魂还是指别的。

老妪却坚定的说道道：“少年郎，或许你说的对，或许是我执念不消，但是这一辈子我不会再去原谅他了！我对他只有恨！”

老者平静的问道：“那怎样才能原谅我？怎么样才能不恨我？”

老妪眼神冷冽看着面色平静的老者愤恨的说道：“如何才能原谅你？呵呵，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原谅你，不是我绝情，只是你给我伤太深，至于不恨你么！除非你死，要不然我永远都恨你！”

老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但是笑声却是如此的凄凉、寂寞，许久之后，笑声依旧在天地间回荡。

不久后老者停止笑声，面色果决说道：“那好，不原谅我就算了！但是为了让你不恨我，我死又何妨！”说完抢了张凡手中的碗一口喝下，决绝的说道：“天不诛我，地不灭我，但是我想死可没有人能拦我！什么修行，什么命运，统统见鬼去吧！”然后盯着老妪一会说道：“今生无缘，来生再见，我在轮回中等你！”说完将碗丢给那老妪，转身走过奈何桥，跳上轮回台，瞬间消失不见踪影。

那老妪接过碗，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身影思考许久。想起他的不告而别，又想起曾经的一点一点，再想起他本可翱翔九天却地狱中徘徊一直陪伴自己，心中顿觉复杂难明。嘴里轻轻自语道：“已经原谅他了，为何我还要执着呢？”说道这里，眼中一丝清泪划过脸庞，滴落碗里。

老妪看着碗里，那一滴清泪在碗中翻滚，渐渐盛满了碗。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了解脱的神情，轻轻端起碗，喝下了碗里的水，随手丢下了碗。柱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过了奈何桥，走向轮回台，踏入轮回台后如同那老者一般消失无踪。

张凡静静的看着两人的先后离去，心中却是震惊万分，他本想撮合一下两人，谁想居然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又想到，这辈子化不开的恩怨，或许来生能相知相守，于是轻轻自语念道：“祝你们来生再聚！”

回首再看着周围的景色，细雨依旧遮住永远没有太阳的天空，彼岸花的颜色却更加鲜艳妖异，忘川河水依旧波涛汹涌，而自己依旧是独自站在奈何桥上，却感觉更加荒凉寂寞。

叹息一声后轻轻走过去捡起了碗，碗中空空如也，张凡心里嘀咕：“这连忘情水都没有，那我还喝什么啊？”

张凡端着碗在奈何桥上站了许久，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一笑对着破碗说道：“都不要你了，那我就带着你走吧，要是下辈子是乞丐就靠你了！”

说完抱着碗走向轮回台，消失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子文匆匆赶来看到这里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心中大惊，然后掐指一算。

随后叹息一声看着忘川河中的孤魂，自语道:“最苦天下痴情魂！”随后又轻笑道：“这个结果也不错，只不过看来这里有的换人守在这里了！”最后又惊叫道：“糟了！那张凡没喝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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