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攻守联盟（1 / 2）

 爆丹，是修真界的一个专用术语，因为在人间界也出现过数十次了，所以变得很不稀奇，包括凡人也开始熟知这一概念。简单来讲，就是一个妖怪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要死在人类修真者手中了，干脆采用爆炸妖丹的方式和人类修真者同归于尽。这是一种比较凶残的手段，一般妖怪都不太乐意采用，因为传说爆过丹的妖怪它们想要转世投胎再做妖怪是很难的，有可能重生一百次都轮不到你再做妖怪。

小鸟在爆丹之前，也有过犹豫，它也曾想过要利用大王对自己的信任，这次把人类修真者抓住，以后在洞里的日子能够更好过一点。谁曾想，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个人修竟然又引来了其他人修，一共四个人类修真者，小鸟再怎么耗尽心力、耍尽手段都是玩不过对方的。

有的时候，这就是命。

小鸟曾经听洞里的老前辈，一只脱毛老鹰怪说过，每一个妖怪都有去见澜天大神的那一天，关键要看你怎么选择。小鸟眼看着自己带来的八十个弟兄全都死在自己面前，哦，对了，是死了七十九个，老鼠精没死。它的心里仿佛在滴血一般地疼痛不已。它受不了这份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妖怪的能力远超凡人，但是一碰见人类修真者，除了顶尖的妖怪，其余的妖怪只能沦为炮灰呢？小鸟也曾想过要做一只金字塔顶端的妖怪啊。

就用自己一命换你一命吧，也算是对死去的兄弟们好有个交代。这是一个山里妖怪孩子最朴素的妖生价值观了。

嘭！

小鸟爆丹了。

“小鸟爆丹了。”老虎淡然说道，伸手擦去嘴角边的血迹，它的一颗牙齿被吴鸣打松动了。还好，老虎私下用舌头感知了一下，是内腔牙齿不碍事，不是门牙等装门面的牙齿。对于一只猛兽而言、对于一只妖怪而言，面子工程十分重要。

人都是要脸的动物。或许人不清楚。但是妖都清楚。其实，妖也是很爱面子的动物。

如果一只老虎吃人前露出自己的牙齿，它的门牙都是小小的或者缺了一颗大门牙的话，人被吃掉之前，是不是心里也会想，哎呀，老子一世英名怎么死在这么挫的老虎手上啊？所以，老虎是很看重自己的牙齿的。妖怪也是一样一样的，人是我们吃的，在人被我们吃掉之前，我们至少要让他明白，吃掉他的是一只牙口很好的妖怪，是一只有身份、有地位、有影响力的妖怪。

这里顺便提一下，前面死的小鱼头人也是出于这种心理，给自己装了三颗金牙的。

“真是一只烈性的妖怪。”吴鸣感慨道。

“是啊。”老虎接道。

“快八九年没见你了。我还当你离开邪魔山了呢。”吊睛白额大虎吐了口血唾沫，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和吴鸣聊起了天。

“是啊，自从十二年前，刚进山里遇见你，打了你一顿之后，你小子见到我就绕着走。那感觉，咋咋！”吴鸣感怀过往，那时候真是威风啊，一只那么大的大老虎见了自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那感觉真的很爽。吴鸣的表情也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额，这？这还怎么聊天啊！

老虎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靠。这么久远的事情，你还提它干嘛？这次为什么出洞府，为什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出来？”老虎用问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人不能老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弹啊。我想出去走走。走之前封闭洞府让小妖精们看见了，杀了它们两个妖，后来不知怎么吸引来了这么一大群的妖怪，我也是很不能理解啊。”吴鸣找了棵大树，背靠着树干，惬意地坐着，一如他这些年来住在山里每天休息时的样子一样。

“估计是让那老妖怪知道了。我听说那老头最喜欢拿修真者泡酒坛子里，做药酒喝。”老虎嫌冷，两只爪子反复揉搓着取暖。

“老妖怪？我怎么不知道，就是鸟头怪的头儿？听上去是个厉害的妖怪啊。”吴鸣一边用地上捡来的树叶轻轻擦拭刀上的血迹，一边回道。

“恩，算是吧。反正岁数挺大，估计实力很强，但是已经懒得动手了。它早就超过了打打杀杀的年龄了。”老虎用舌头温柔地清理身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