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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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宴送程舒诺去维亚上班。

汽车停在写字楼前,程舒诺要推门下车,林宴却在她开门之前“啪嗒”一声给车门落锁。

程舒诺扭头看向驾驶座,视线停了一秒,又低头看了眼腕表,“要来不及啦,我下午还有两个会。”

林宴凑到程舒诺跟前,把她搂进怀里,“有点对不起你。”

程舒诺挺无奈的,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背,“怎么又对不起我啦?”

林宴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这婚结的太草率了,什么都没给你。”

林宴何尝不清楚,除了结婚证,他什么都没准备,什么也没给程舒诺,鲜花,戒指,求婚,结婚照等等,女孩子喜欢的,憧憬的,他慌慌张张,欠她很多。

可他确实也等不及了,哪怕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没解决,林宴也不愿再等,结婚是承诺,对他来说,一辈子一次,他想给程舒诺的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该有的担当。

其实也是怕,他怕程舒诺会再次离开。

他的女人其实很傻,他连一个正式的求婚都没,程舒诺就那么傻乎乎的答应他。

刚刚在民政局,他很紧张,也担心程舒诺会反悔,可等走完程序,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他心头又是一重,沉甸甸的。

他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是程舒诺的男人,以后不仅要为自己而活,也要为程舒诺而活。

听他这么说,程舒诺笑了起来,她捏了下林宴的脸,有些霸气地说:“什么叫什么都没给我?林大律师不是把自己给我了嘛。”

林宴眼底也有了笑意,“你这么理解也可以。”他眸光流转,嗓音沉沉:“我确实是你的,老婆。”

见他配合,程舒诺心情明媚,挑着眉道:“是啊,林律师一点都不精明,结婚前也不签个婚前财产协议,不怕我骗你钱,到时候离了啊?”

林宴听到某些字眼,惩罚似地咬了下程舒诺的唇瓣,“不会离,我赖上你了,一辈子都不离。”

他把她的长发拨到耳后,恍然想到什么,又补充:“如果我死了,你可以找别人,不用等我。”

程舒诺一连好几个“呸”,她没好气地瞪了林宴,“瞎说什么呢,我们会白头到老也会长命百岁。”

林宴看着她,难得轻快地笑了起来,“嗯,也会儿孙满堂。”

程舒诺也笑了,眸子亮晶晶的,像缀着星星。

林宴胸腔满是激动,看着怀里女人,许久,他嘴角漾起笑容,开口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会对你好。”

“我会对你好,老婆。”

他重复了遍,声音低而缓,真挚也赤诚。

程舒诺知道这次他的承诺,她笑得灿烂,抵着他的额头,“你一直都对我很好。”

“林宴,你可能不知道,第一次见你我就想嫁给你,能有今天,也是我的荣幸。”

程舒诺闭上眼睛,想起当年,大三第一个学期她和室友选了法学院的选修课。

开学第三周,和往常一样踩着点去上课,坐在最后一排,低头看小说。

直到讲台上老教授的声音缓慢传来,“这节课让你们学长给你们上,大家好好听,要记笔记。”

老教授很敬业,重感冒,说话声音很浑,也没提前离开,在第一排的空位坐下。

程舒诺也没当回事,她和室友只是为了凑学分选的课,考核方式也是平时分加上期末论文,不缺勤,论文认真一点,肯定是能过的。

没一会,远远的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大家好,今天这堂课我替徐教授给大家上,大家可以把教材翻到……”

他话落,课堂里都是交头接耳的声音,前一排是法学院的女同学,激动地嚷嚷:“卧槽!林学长!徐教授也太体贴了吧!居然让林学长给我们上课!”

坐她右手边的女生紧跟着附和,“我已经好久没在学院见到学长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

程舒诺听到这里才想起来,安大有几个人名声很响。

其中一个就是前面几个女生口中的林学长,法学院的高材生,优秀学生代表,也是上一届的校草。

可她一直没机会见过。

程舒诺好奇,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穿着白衬衣,拿着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粉笔字很好看,林宴两个字,端端正正的,有棱有角,风骨极佳。

程舒诺目光停在简单的两个字上,讲台上的少年已经转身,他把粉笔放回架子上,轻轻拍了下手,拿起黑色的麦,清冽的声音再次漫来。

程舒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心跳声掩盖了耳边所有的声响。

她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干净的男生,头发剪得有些短,肤色很白,五官清秀,眉梢却是冷的,程舒诺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出头的男生,那双眼睛会那么深邃,目光会那么沉寂。

那个夏天很热,头顶的风扇一圈圈地转。

程舒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声音无波无澜,表情也是清清淡淡的,时不时翻着幻灯片,也会转身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关键字。

讲台上的窗帘没阖紧,午后的阳光扯出一条细细的光带投射在讲台的台阶上,也有午后的风从窗口卷进来,吹起那人耳边的碎发,他转身的时候,有飞扬的衬衣衣角。

程舒诺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她以前也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可看到林宴的那一刻,她心跳很快,快到心脏似乎要在下一秒跳出来,慌乱的,也带着难耐的兴奋。

程舒诺看着少年因为说话而上下滚动的喉结,那一刻,她在脑海里看到一簇簇绽放的灿烂烟火,少女心为爱飞蛾扑火,从那一刻起,便是心甘情愿的。

一节课快到尾声,程舒诺克制着心跳声,逼自己稍微冷静,

她戳戳室友的胳膊,压低声音:“完蛋了,我心动了。”

谁知等她话语落下,便听见讲台上的少年用一种毫无波澜的声音说:“最后一排,刚刚说话的那个女生,你来提问。”

程舒诺愣住,她周围看了圈,不确定地指向自己,结巴了,“我……我吗?”

讲台上的少年面无表情,只说:“对。”

程舒诺站起来回答问题之前狠狠戳了下室友的胳膊,“学长抽我了!他问什么了!我要疯了啊啊啊!”

室友无情地推开她的手,“等下再疯,先回答问题。”

程舒诺激动地嗷嗷直叫,“完了完了,我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啥都没听。”

她已经尽量压低声音,可还是在小范围内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这些事发生在瞬息之间,她很快站地笔直,严肃地看着投影仪,想了想,又看了眼黑板,故作镇定:“我准备好了,学长您问吧。”

那时候的林宴大四,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学校,已经开始在律所打拼,被尊重的教授请回学校,穿得很正式,白衬衣黑西裤。

只不过那时的他,年纪尚轻,虽然性子冷淡,可不会给人太强烈的压迫感。

林宴顺着阶梯教室往后看,声音从手中的麦里传来,依旧是平淡的,“我刚刚的问题是,大家还有没有什么问题,不是我提问,是让你问我。”

“什么都可以问吗?”

“嗯。”

程舒诺也不看PPT,一瞬不眨看着林宴,认真道:“学长,法学生的单身率很高,离婚率却很低,听说被你们缠上,离婚的话可以连内裤都要赔……”

她说到一半,觉得用词不雅,便改口:“离婚的话什么都捞不着,您也是这种人吗?”

她那段时间对面相和星座很感兴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停了停,又道:“看面相,您应该单身?处.女座?好巧呀,我也单身!”

她问完,教室里安静了瞬,下一秒,全是笑声,就连严肃的法学院老教授也远远的瞥了眼提问的女同学,再用看祸害一样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得意门生,片刻,推着眼镜笑了。

而当时的林宴说什么了呢,程舒诺扁扁嘴,睁开眼,压下回忆,把林宴往外推,“不聊了,我上班去了。”

林宴倒也不过分,在她额上亲了下,“下班来接你。”

礼尚往来,程舒诺也碰了下他的唇瓣,“好嘞,等老公接我回家。”

林宴再次被她逗笑,又把人捞进怀里,腻歪了一阵,才放她走。

……

程舒诺确实很忙,下午开会前,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林宴,问她想住哪。

现在的情况是两人都有自己的住所,可既然都扯证了,自然要住到一起,条件最好的肯定是林宴现在住的公寓,和宋亦杨那个富二代是邻居条件能不好嘛。

程舒诺住的小区是她背着房贷买的,还没还清贷款,环境设施肯定比不上林宴那套公寓。

其实住哪都无所谓,可若是让她选,程舒诺想搬回两人曾经住的那套房子。程舒诺其实都还记得,那套房子是林宴刚工作那年贷款买的,他赢了人生的第一场官司,用那笔钱付了首付。

程舒诺把文件甩到沈嘉微手里,低头回短信。

【程舒诺:你呢】

程舒诺想参考林宴的意见,林宴的回复也很快进来: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程舒诺看着屏幕上的小排字,眼眸亮了亮,嘴倒是挺甜的。

沈嘉微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见程舒诺还在原地站着,便轻轻喊了声:“舒诺?”

“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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